第1章 序

「我們必須立刻停止對新型智能武器的開發，我們人類，現在已經不能完全的主導武器……」剛才的這些話，是丁曉軍教授在東方聯盟軍武會議上，提出來的。

教授的那一段話，呈現一段數字代碼，在狼牙的智能芯腦里穿梭，閃爍，閃爍。

它低落，因為這些話，是有針對地對它和它的種群不利的。

現在的它，站在研發33層的中心大廳。

寬大的，完全透亮的3d可視屏組成的窗外，已經被夜幕完全的覆蓋。

這夜幕下的鋼鐵森林裡，燈火輝煌，各型廣告，不時的在這鋼鐵森林裡的某個廣場，大廈，以及很少有人光顧的角落，不斷的出現。

有全息投影出真人，又或者虛擬偶像的形象，那些可視化的影像代碼，代言和介紹著最新出現的智能產品。

狼牙已經擬人化的眼睛，轉向了丁曉軍教授。

他站在它的身邊，也看著窗外。

他那深陷的眼眸，透過透亮的3d可視屏窗。

他抬頭，斜上方51.18度仰角，盯著遠方的蒼穹，發獃，發獃。

它想，他最想要的仰角，應該是45度，可他，終究只是人類，無法像它一樣，精確到點。

它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它的智能芯運算，達到了負何值，以十兆億運算出的結果，依舊猜不出他在想著什麼？

但它運算的結果，告訴它，教授看向的那個方向，在人類眼睛看不到的蒼穹之中，172.1494光年處，有著一個沒有一絲光亮的暗物質空間黑洞。

它運算出來的數據還告訴它，教授不是在想著與那片暗物質有關的東西，因為他的肉眼，根本就看不到。

那麼，他在想什麼？

它無法得知，人類的大腦，很複雜，想出來的，永遠和數字化無關。

相比較，它更喜歡智腦，因為它們和它一樣，基因是有代碼組成的，或許，它們本就屬於一個物種。

「是我錯了嗎？」教授忽然發出了一個疑問，一個讓狼牙不知道怎麼去運算分解的疑問，但狼牙猜，那不是問的它。

「狼牙！」

教授轉過頭來，看向了狼牙，而狼牙，那似人化的眼睛，也看著教授。

「你說，是我錯了嗎？」

這段話，呈現一組數字代碼，在狼牙的晶元上運行。

狼牙很想說，教授，你沒有錯，偉大如你，怎麼可能有錯。

可是，它講不了，因為教授，沒有為它設計人類語言程序，他沒有賜予它說話的權利。

而此時，已經年邁的丁曉軍教授，伸手在面前的犬型機器上摸了摸。

「或許，我該給你一個語言的程序，但是，那樣的話，你就失去了原有的本質了，我的狼牙，它本就不會講人話。」

丁曉軍教授收回了手，他搖了搖頭：「雖然我給你起名叫狼牙，可你，終究不是我的狼牙，雖然你遠超它的智商，但沒有靈魂的你，依舊沒有辦法替代它。」

「你終究，只是智能型的金屬，不是生物，是創造物，不是生靈，不會懂生靈的感情。」

教授在一次的抬起了頭，看向了遠方。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百年前那個年輕時候的他。

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小兵，他的身邊，就有一條叫狼牙的犬，一條沒有軍籍的軍犬。

「狼牙！」

犬型機器抬起了頭，看向了丁統軍，狼牙這個稱呼的代碼，讓它很系統化的優先順序接受。

丁曉軍教授沒有看它，他在想的，叫的，不是它。

機械犬的晶元在低速運行，這是它認識丁教授的第87696003秒了，用人類的時間計數，是870天，它知道，這對於人類，是一個漫長的時間，但對於它，只是一個數字，一個代碼。

現在的丁教授，從外貌上看，和它剛認識他的時候，已經變了很多，他的生機，退化到僅剩13點，他那板正的全銀色頭髮，也比之前稀疏了。

他話很少，不苟言笑，以往，他給它，只有相應的指令。

而他，也不是一直都是冰冷的。

只要在那一個老婦人來看他時，他的眼神里，才會呈現出的一絲柔和。

那個老婦人，丁教授叫她瑩瑩，是教授的女兒。

而今晚，是定期她來看教授的日子，可是，她沒有來。

她通了電話，說要等待孫子複員回家。

……

「狼牙，我想和你聊聊！」

教授轉過身來，他看向了它。

狼牙的眼睛在閃爍，這是他從誕生至今，87696076秒以來，教授第一次，對我呈現柔和的聲音，不在是指令，這讓它的智能芯，像超了負何般的發熱。

「…………這不是命令，是我的請求，我請求你，完成它。」

教授說完之後，走進了實驗室，然後就在沒有出來。

就在狼牙誕生的第8769289秒，它走進了教授的實驗室，它看到，教授像是睡著一般地坐著，坐在那一張不含有任何智能助理系統的原木椅子上。

他的眼睛閉著，很安詳。

感溫系統告訴它，教授的身體體溫，為6.7攝氏度，這遠遠的低於人類的正常體溫。

他知道，教授走了，

而他，失去了自己主導者。

它走出了試驗室，走到了之前教授看向的那一絲蒼穹。

「我請求你，請求你，完成它。」

「你終究不我的狼牙……你依舊沒辦法代替它。」

「我請求你，請求你，完成它。」

「你終究不我的狼牙……你依舊沒辦法代替它。」

「請求你……不是我的狼牙……請求你……沒辦法代替它……」

「完成它……我的狼牙……完成它……代替它……完成它……」

數字化的代碼，在它的知道芯運算中，無限的加速閃爍，閃爍。

………

我叫狼牙，兆極芯的第一載體，我的主體，是智能機械犬。

但我不是智能助手，我是超智能的武器。

我是狼牙，

我是他的狼牙，

不，

我是狼牙，

我不是他的狼牙！

我是狼牙……

……

我是狼牙，

我有著一個使命，

一個請求，

一個來自人類的請求。

………

而人類，

天生就懦弱，

他們的基因，充滿自私和貪婪。

他的請求，對我智能武器族，本就自私。

我該怎麼去選？

我不是人類，

沒有人類懦弱的情感，

但是，

我有自己的思維，

雖然，

我的思維，只是貪婪的人類給我的代碼。

……

公元2134年，東方區甲午年，白露時節，東部智武科研中心大樓，因一場不知名爆炸，而倒下，同時，科研中心所有資料丟失，這是地星的第三起與智武有關的噩耗。

就在智武研發中心大樓倒下的那一刻，已列裝到位的智武，從它們的崗位中，忽然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