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皇后宣四小姐

她的手裡，拿著一束飛羽的頭髮。

飛羽一愣，摸了摸自己的鬢角，果然少了一束頭髮。

「你有兵器！」飛羽顯然是不服，一雙眼睛里都是冰冷的殺氣。

「你也可以有！敵人可不管你有沒有兵器，可不會和你講公平不公平！」沈顏魅嘲笑她的天真。

沫兒在一邊瞪著飛羽，感覺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可愛，竟然可以和小姐對著打。

飛羽亮出自己的兵器，是一把軟劍，平日里都纏在腰間。

沈顏魅的手裡滴溜溜的轉著的，就是她小巧的手術刀。

飛羽挺劍上前，沈顏魅徑直迎上來，不閃不避，長劍眼見就要刺進了沈顏魅的肩膀。

飛羽還是愣了一下，就是因為這一愣，她扭身一閃，伸手一點，飛羽手臂一麻，長劍掉在地上，手術刀的刀尖已經頂在飛羽的胸口：「服了嗎？」

飛羽站著，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臉色有點不好看。

「我還是個大夫，如果用藥，你更加沒有活路。」沈顏魅緩緩的收回刀，然後走回去趴下。

「沫兒，讓飛羽給我上藥！」沈顏魅淡淡的說。

飛羽臉色黑沉的站在那裡，沫兒舉著葯站在她面前，橫眉冷對，反正是怎麼看著飛羽都不順眼。

「想清楚你是誰的人，要留下就留下，要滾就快一點，我不留沒有用的人！」沈顏魅冷聲說。眉眼間也沒有半點的溫度。

飛羽接過葯，然後過來，掀開沈顏魅的衣服，只見沈顏魅後面的傷口完全都裂開了，鮮血橫流，即便是這樣，她連眉頭皺了一下。

她拿過葯給沈顏魅上藥，這一刻，她對沈顏魅是敬佩的，是真的佩服的。

「留下的話，今晚你去做一件事情。」沈顏魅低聲說。

「好。」飛羽低聲應道，至少她知道，此時的沈顏魅真的是不同的，也真的是有能力的。

夜漸漸的深沉，京城的喧囂漸漸的沉寂下來。

山巔的竹屋裡，淺羽和蒼月面對面坐著。

頭頂是灰藍的天幕，星星閃爍。腳下是蕭蕭竹林，遠處是京城的萬家燈火。

元宵節剛剛過去，京城的大街小巷還到處都是燈籠，從這高處看著，還是蔚為壯觀的。

「你故意的？」淺羽微微蹙著眉頭問道。

京城的大街上，一個男子進出女子的馬車，這本身就會讓人詬病的。

「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嗎？」蒼月輕嗤，端著竹杯子喝了一口酒。

「皇宮裡都知道了，我怎麼會不知道？」淺羽淡笑，看著京城的方向，心底想著那個四小姐。

這等鋒芒，怕是誰都擋不住吧？

「你猜猜這一局，她怎麼翻盤？」蒼月笑得肆意，雖然他和沈顏魅有賭約，但是並不妨礙他找點樂子。

何況今天，絕對是意外之喜，他根本就沒有看到，還會傳出來這樣的話。

「等著看就行了！」淺羽看著蒼月笑得是意味深長。只是有一天，怕是蒼月就不能笑得這樣的肆意了。

「神棍就是神棍，故作神秘！」蒼月冷哼，和淺羽這樣的人聊天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聊天就應該和雲輕歌那樣的人聊。

八卦就要找愛好八卦的人。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準備了嗎？」淺羽突然換了一個話題。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色是凝重的。

對於即將發生的事情，他有無能為力的感覺。

「都準備了，到底哪裡要用？」蒼月似乎嗅出了一點不尋常的味道。

「辦好你的差事就好。」淺羽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默了一會又說，「如果她真的遇到危機，你不妨伸手幫一把。」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蒼月冷哼。那個小女子太氣人了，他胸口還憋著一口氣呢。

「他最近沒有動作嗎？」淺羽接著問，幫不幫就看蒼月自己的心了。

「暫時沒有，你相信他在人前表現出的賢良嗎」蒼月眯著眼睛問道。

「當年驚才絕艷，這樣的人怎麼會甘於平凡？」淺羽淡淡笑道。

一個人沒有站在頂端過，沒有俯瞰眾生過，沒有嘗過權勢的滋味和榮耀，就不會有多大的野心。

偏偏，他嘗過，風頭正勁的時候突然折羽而歸。

這樣的人怕是心裡有不甘的，淺羽看著腳下的京城，淺淺淡淡的笑了。這天下最有吸引力的東西就在那裡，他也曾經唾手可得過，所以，怎麼甘心放手。

蒼月沒有再說話，因為現在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淺羽能夠想到的深度，似乎不是他可以達到的。

神棍總是有神棍的道理。

就像是那個四小姐沈顏魅，為什麼突然就變了，他看不明白，但是淺羽似乎就看的明白。

所以，這樣的人該打，看的明白，卻不願意指點一下局中迷途的人。

夜風獵獵，兩個人靜默無言，這腳下是皇城的萬家燈火，頭頂是天幕的萬點繁星，風過竹林，聲音如泣如訴。

「這天下，風雲將起！」淺羽低語。

「將來，誰主沉浮？」蒼月也淡淡說道，他好奇，但是也沒有指望淺羽回答，國師這個存在，總是神秘而欠揍的。

「天機不可泄露！」淺羽淡笑，他在乎的不過是天下蒼生，至於那個權力之巔，充滿血腥，誰坐在那裡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天下興亡，苦的都是百姓。

蒼月冷哼一聲，飛身而去。和淺羽談話，總是會憋了一肚子的氣。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宮門剛剛開啟，有上朝的大臣進出，就看到一騎出了宮門，噠噠的馬蹄聲打破了京城黎明的寧靜。

裴府的大門被嘭嘭的敲響，一時間驚醒了無數的人。

小戚的開的門，引著人進來了。

那人站在亮起燈籠的院子里，尖細的有些刺耳的聲音劃破裴府的上空。

「皇後娘娘口諭，宣沈府四小姐沈顏魅進宮！」

沈顏魅慵懶的穿好衣服出來，比她想的來的還要快！

不用沈達動用家法，也沒有暗夜刺殺，梅皇后這是決定直接動手了？

是啊，她失貞私奔，打的是皇家的臉。

女子婚前不貞，家法會打死，不知道梅皇后打算怎麼出手，直接在宮裡弄死？

老祖宗和裴遠道站在院子里憂心忡忡，他們誰都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

沫兒眼眶紅紅的亦步亦趨的跟著沈顏魅，她也知道不好，更是把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恨的牙痒痒。

「只宣了四小姐，家人和下人都不用去了。」那個小太監神情倨傲，看著沈顏魅等人的目光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