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第129章
自從那日元風和司凌芷,沈墨三個人在溪水的盡頭處找到那一個香囊之後,這案件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發展。
不過他們三個人在簡單的商量了之後,都一致認為要去問問那三個死者的夫人。
沈墨本來打算當天就要登門拜訪,不過卻被司凌芷阻止了。
隨後她又向沈墨解釋,這三位死者的夫人都出身名門,若是貿然前去,不免有些無禮。
其實在他們看來,這三個人也是嫌疑人之一,但是在外面的人看來,她們只是受害者。
況且她們又都是剛剛喪夫,若是直接前去打擾,不免被人詬病。
思及此,司凌芷他們三個人便事先準備好了拜帖,由管家遞到了各個府上。
這樣便能由主人提前安排好日子,方便他們進行接見。
今天正是他們要拜訪第一個死者夫人的日子,也就是出嫁之前在江府行二的——江二小姐。
吃過飯後,元風和司凌芷就來到了之前和沈墨商量好的地方,一個距離第一個死者府上不過百米之處的小攤。
大老遠的,司凌芷就瞧見了沈墨,這人還是和之前一樣,喜歡穿著一個斗篷。
不過他也為了不那麼引人耳目,並沒有穿純黑色的,僅僅是一個淡灰色的。
司凌芷悄悄地走上前去,不料背對著她的沈墨直接回頭看向了她,司凌芷無奈的撇了撇嘴,「你這人可真是敏銳。」
「明明我是從你背後過來的,還沒有一點腳步聲,怎麼就被你發現了呢?」司凌芷繼續嘟囔著。
沈墨還是和之前一樣沉默寡言,並沒有理會她。
元風此刻也走過來了,他瞧了瞧司凌芷,無奈的搖搖頭,心裡想,最近司凌芷的性格可真是大變了樣。
除了在處理事情上依舊穩重之外,在其餘之處竟然多了些生動活潑。
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會包容。
「我已經在這裡等候已久了,沒想到你們二人幹什麼都這麼慢。」沈墨淡淡的對元風道。
元風並沒有接過他的話,但是司凌芷直接毫不留情面的反駁他,「我二人每次都是準時到達,誰讓你這麼陰晴不定?」
沈墨冷嗤了一聲,「我不跟女人一般計較。」
司凌芷學著他的模樣冷嗤了一聲,「我也不跟你這樣的人一般計較。」
元風笑了笑,「時候不早了,快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了,你們二人也別吵了,我們直接快去府中罷。」
司凌芷點了點頭,「好。」
今天她穿了一件利索幹練的服裝,袖口綉著暗紅色的花紋,與元風衣服上的袖口花紋倒是相得益彰。
三個人一起走到了這府邸的面前,門外的小廝早已等候多時了,看到三個人過來,連忙恭敬的說道,「三位大人,您快請進。」
「我們家夫人一早就吩咐到小人等在這裡,夫人大概已經在前廳等著您三位了,大人們請隨小人來。」
這個小廝無比的殷勤,大概也被這個江夫人專門兒的叮囑過,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所以現在對他們三個人既恭敬又畏懼。
三個人走了一會兒,穿過了一個迴廊,不久就到達了小廝所說的前廳。
這前廳一般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地方,本來女眷輕易是不會到這兒來見外客的,不過這府中的男主人死了。
所以之後的事情自然要交到江夫人的手中。
三個人一路走來,瞧見這府中的丫頭小廝,雖然面帶悲戚,不過進退有度,到是絲毫沒有慌亂。
足以可見這江夫人治家的能力。
「大人們,這就到了,快些進去吧。」小廝止步於門前,對著三個人恭敬的低頭說道。
元風點了點頭,溫和道,「辛苦了。」
小廝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這是小人該做的事情,小人這就告退。」
三個人一塊兒步入了前廳,越過了面前一個精緻的屏風,步入眼帘的就是在旁邊恭候著的各位丫鬟小廝。
然後三個人抬起了頭,看向了坐在高坐上的婦人。
這婦人端坐在高座,穿了一個素色衣服,不過這素衣也是層層疊疊,顯得十分典雅。
頭上僅僅叉了一個七寶琉璃釵,雖然精緻,卻不奪目耀眼,這顯然是在為丈夫守孝。
她看到三個人進來,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忙朝著三個人走了下來,「三位大人,快請坐。」
元風他們也不推辭,這江夫人表面的功夫倒是做的挺好的,看起來是挺配合他們查案的。
不過這暗地裡卻不是這個樣子的,若是真的配合他們查案,為何這拜帖他們早早的就遞上去了,今天才能得到拜訪的機會?
元風三個人的心裡早已經是百轉千回了,不過他們面上依舊是不動如山。
「今天我們貿然前來,真是打擾江夫人了,萬望江夫人不要怪罪於我們。」司凌芷走上前一步,握著江夫人的手說道。
江夫人顯然沒有料到司凌芷這麼自來熟,臉上的笑容稍微僵了一僵,「這自然是不能算打擾的。」
「畢竟我還要配合大人們查案不是?」江夫人連忙把話接過去。
元風看著司凌芷的動作,差點兒要憋不住自己的笑。
司凌芷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隱晦的朝他瞪了一瞪,好似在說,我們三個人就我一個女的,我不這樣誰這樣?
元風硬生生的忍下了唇邊將要泛起的笑意,咳嗽了一聲說道,「我們這次前來,其實只是想問江夫人一些問題。」
江夫人看了他一眼,笑容滿面的說道,「三位大人既然都是第一次來到府上,我不好好的招待怎麼行呢?」
「不若待會兒吃過飯後我們再仔細的說?」她提議道。
「這,我們時間有些緊迫,江蘇人不若現在就和我們說說吧。」司凌芷道。
另三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江夫人竟然說變臉就變臉,剛剛還是笑容滿面,這轉眼間就是淚雨朦朧。
「我我,各位大人說實在話的,我是真的不想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夫君明明平日里為人憨厚.為.為何卻引來了殺身之禍?」
「這說喪命.他就喪命了,就這麼留下我一個人我可怎麼活啊以後」
江夫人不斷的抽泣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司凌芷連忙安慰她,「這先人已逝,還請夫人節哀。」
這不安慰還好,結果等司凌芷說完,這為江夫人卻好似更加傷心了,大有哭的一去不復返之勢。
元風有些尷尬的瞧著,也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沈墨就更加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江夫人在那哭哭啼啼的,一絲一毫的同情心都沒有表露出來。
「江夫人,您現在再哭也沒有什麼用,畢竟您夫君已經死了。」沈墨生音冷冷的。
江夫人一噎,「你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說罷,她就繼續拿著帕子抹淚。
那帕子上已經沾濕了很多淚痕了,司凌芷看著有些不忍,不過還沒有待她說些什麼,就被沈墨的話給打斷了。
「江夫人,您現在在這兒哭,真的沒有什麼用,不如好好的告訴我們,我們也好找到兇手,為你夫君報仇。」
「你們.說的倒是輕巧,結果查了這麼多長時間,根.根本就毫無線索.」
別看著江夫人現在哭的倒是很傷心,但是她依舊是思維清晰,直接就找出了反駁沈墨的話。
沈墨對比,無話可說
元風見狀,緊皺著眉頭,對著江夫人說道,「夫人,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謀殺案了。」
江夫人拿下來帕子,抬頭看著面前的元風,「怎.怎麼說?」
元風道,「想必您也是十分清楚了,您的夫君是第一個受害者,第二個受害者和第三個受害者還偏偏都和您有關係。」
聽到這裡,江夫人怒道,「怎麼?看來大人以為我是殺人兇手?想不到東廠就是這麼辦案的,只會欺負我這一剛剛喪夫的人。」
「沒想到我夫君剛走,你們就上門來要定我的罪,這不是活生生的要欺負死我嗎?」轉眼間江夫人就又哭哭啼啼起來。
元風看著面前的這幅場景,實在是頭疼,這江夫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柔弱的人,怎麼就這麼愛哭呢?
再者她體態豐腴,這一哭,根本就沒有那種楚楚可憐的姿態,反而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司凌芷看著眼前的婦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此下的解決辦法。
她用眼神偷偷地暗示元風和沈墨,示意他們快想想辦法。
不過沈墨不為所動,連理都沒有理她。
司凌芷緊咬著銀牙,摩的磕嚓作響,這個沈墨,真是不分場合的,都要落她面子。
幸好這是在外面,她不和他一般計較。
司凌芷想著,要是不能以懷柔政策,那就直接來硬的。
元風想來是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只見元風霎時間就冷了臉色,「江夫人,我們是來這裡查案的,不是來這兒聽您哭哭啼啼的。」
「這該有的禮數我們也有了,節日前我們就遞了拜帖,您卻遲遲不同意,難不成您想組織東廠辦案?」
「亦或者是,你想要違背皇上的意願?」元風直接就給她毫不留情面的扣了一個高帽子。
既然東廠給她面子她不要,那麼也就無需一直給了。
江夫人顯然被他威懾到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有,我知道婦道人家,怎麼可能會阻止東廠查案呢?」
「況且,這既然是皇上的意願,我就更沒有理由阻止了,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吶。」
「大人,您可不要因為這個而冤枉我啊!」
「那我們問什麼,夫人您如實相告就是。」元風也不欲與他說這麼多廢話,直接就說出了他們的目的。
「是,大人您儘管問就是。」江夫人現在也不擺什麼架子了,連忙說道。
「這帕子可是夫人您的?」元風拿出了之前準備好的淡藍色帕子,這個帕子是當時司凌芷在溪水邊發現的。
江夫人接過了帕子,又險些要哭出來,「沒錯,這,這就是我贈予夫君的帕子.」
「這上面還有我繡的一個字,不過,大人,您是怎麼發現的?」
元風將帕子遞給她,和她講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江夫人聽罷,似哭非哭,「想到那日,我還剛剛和他吵過架,沒想到這帕子,他倒是一直都戴著。」
司凌芷和沈墨默默的在旁邊不發一言。
元風看著江夫人道,「這帕子上沾染了一些香味。」
「我知道了,你都無我說過了.」江夫人喃喃道。
「那天要是我不與他吵架,那他也不會出去喝酒,更不會在晚上莫名其妙的跑到.」
「都怪我,都怪我」
司凌芷安慰她,「夫人,這不是你的錯」
江夫人搖了搖頭說道,「不」
元風和司凌芷無奈的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現在他們也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不過司凌芷還是不死心,「在這之前,您夫君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就是有什麼異常?」
「這倒是沒有。」江夫人仔細的想了一想。
她還是搖了搖頭,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然而元風看到他的小動作。
「那他出門前,可有對您交代些什麼?」元風繼續追問。
「那天我與他吵過架后,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很氣惱,就直接出門了。」江夫人面帶悲戚。
這時說時,窗外的風颳了起來,嗖嗖的,還很響,讓江夫人心裡有些怯,不知在害怕些什麼。
元風看到他的神態忽然放鬆了許多。
元風只是點了點頭,「這幾天您可與您的妹妹她們聯繫過?」
「這」江夫人有些猶豫,這件事到底要不要說,正當思考之時,忽然聽到女聲的回復。
「若是您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司凌芷理解的看著江夫人。
「但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江夫人緩緩地說道,「其實前幾日我和妹妹她們來往過,見面也不過是抱在一塊兒哭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