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31章
於是三人加快了腳步,來到了第三處地方。
和之前一樣,司凌芷先是提前好幾天就遞好了拜貼,不過幾日過去了,卻沒有得到江夫人的回應。
當元風他們想要進去的時候,門童直接就攔住了他們。
「閑雜人等不要隨意進去。」門童不客氣的說道。
元風冷冷的看著他,「東廠辦案,還不速速讓我們進去。」
門童嚇得一哆嗦,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三個人,「大,大人,你們是東廠的?」
司凌芷直接就橫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快請進,快請進,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快隨小的來。」門童十分殷切。
之後他又趕緊朝另一個門童使了眼色,示意他快去稟報主人。
另一個門童拜見過元風他們三個人就連忙跑走了。
這一門童先是領著三個人繞過了一個花園,又穿過了幾個迴廊,走了許久才到達了接待客人的廳內。
「這座府邸比前兩個倒是大了不少。」司凌芷道。
元風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沒錯,確實大了不少。」
沈墨似乎很不上這兩個人的幼稚舉動,嗤笑了一聲,「這還用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
司凌芷在他背後暗暗的磨了磨牙,心裡默念:我不跟他一般計較,不跟他一般計較。
三個人在廳內等了一會兒,就有管家來報,「各位大人,我家夫人卧病在床,實在不適合前來」
司凌芷柳眉一豎,「怎麼,卧病在床?我們提前幾日就遞好了拜帖,卻一直得不到消息,今天我們專門過來查案,你們卻避而不見?」
「還是說,你們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根本就不把我們東廠分放在眼裡?」
管家低頭,臉上並沒有懼怕之色,只是有些慚愧的說道,「這拜貼我們確實前幾日就已經收到了.」
「不過夫人確實卧病在床,不能理事,所以我們就」
「呵,果真是奴大欺主,我們東廠送上來的拜帖,竟然敢不看?」元風冷冷的一笑,絲毫不給管家面子。
「這」管家沒有料到他們這麼不講面子,終於有些害怕了。
「老爺去世了,夫人傷心欲絕,這連湯食都不能進,我怎敢拿著拜帖去勞煩她呢?」管家在這兒繼續找理由。
司凌芷聽他說完,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你們夫人病的下不來床,那麼管家,你就隨我們一道去東廠做做吧。」
管家大吃一驚,「這,大人!您抓人可是要講理啊,我這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
司凌芷看他繼續在這兒強詞奪理,「阻礙我們東廠辦案,還違背皇上聖命,管家,你說你沒有犯這欺君罔上的罪?」
這管家嚇的直接跪到了地上,「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
「管家直接跟我們走一趟吧。」元風並沒有理會他的求情,
「慢著咳咳」
元風他們三個人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迎面進來了一個婦人。
這婦人讓人第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她病態的面容,臉色極其蒼白,看起來確實病的挺重。
「咳咳咳,各位.大人,實在是我.」這婦人率先認錯,滿臉真誠。
司凌芷冷冷的哼了一聲,「看來您病得也沒有管家說的那麼嚴重,這不能下來床了嗎?」
這婦人,也就是江夫人,滿臉歉意的說道,「實在是我這婦道人家沒有考慮周到不過也請放過管家,咳咳.」
「咳,畢竟他這也是忠心護主.」
司凌芷直接不客氣地打斷了她,「原來江夫人管這種奴大欺主的僕人都叫做是忠心護主,真是人佩服。」
這江夫人臉上一僵,顯然是被司凌芷的話語給噎住了。
不過她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張管家也只是擔心我的身體,我今後一定好好管教他。」
說完江夫人就朝著管家呵斥道,「還不快下去領罰!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張管家依舊是驚魂未定,不過也很快的退了下去,「是,夫人。」
司凌芷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哦?江夫人這樣就放過張管家了?不過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罷了。」
「不敢不敢,咳咳,今後我一定對他嚴加管教,想來大人今天是來查案的,我一定會好好配合。」江夫人臉上露出了病態的笑容。
司凌芷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被元風阻止了。
「既然江夫人清楚我們今日的來意,那就請您實話實說,我的意思是指,不管我們提什麼問題,還請您如實相告。」
江夫人連忙點了點頭,「大人您儘管問,我必定知無不言,咳咳.」
「我問的也不多,你好好告訴我就行。」元風淡淡的說。
「百姓發現您夫君屍體的頭一天,他是否還在府中?」
江夫人一愣,不過很快就回答道,「沒錯,那一日他沒上朝,所以一直在府中。」
「你確定是一直在?」元風追問。
「這,其實我與夫君已經很久不在一間房中了,他這晚上一直睡在書房,至於他做什麼,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白天他一直在府中,並沒有出去過。」江夫人肯定道。
「也就說天黑了之後,您並不清楚他的行蹤。」
「對,咳咳.」江夫人又低頭用帕子捂住嘴,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司凌芷看著她病殃殃的模樣,問道,「夫人這是?」
「我這病是根兒里就帶著的,不過現在正好遇到這事兒.就害了場大病,一直沒好利索。」江夫人滿面愁容。
「想必江夫人您也知道,這一下子就死了三個人,而且你們三家都是沾親帶故,所以.」元風看著江夫人,期待她能說點兒什麼。
「沒錯,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然都遇到了這事兒咳咳,我那兩個姐姐和我,如今到都成了寡婦了。」
江夫人有些傷感,但是極力忍著,沒有哭出來。
「那這事兒您覺得蹊蹺嗎?」司凌芷定定的看著江夫人。
其實元風他們三個人倒沒有期待,她能回答出來什麼,畢竟若是真的有什麼疑慮,他們恐怕早就求助於東廠了。
哪還用等到現在?不然都鬧起來了估計。
不過令她們意外的是,江夫人確實說了一點有用的事兒。
「我覺得這件事確實是奇怪的,不過.」她有一些欲言又止。
司凌芷看出了她的猶豫,道,「江夫人,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要想查清楚殺害您夫君的背後兇手,必然少不了您的幫助。」
「再者,您真的不想找出這個元兇嗎?」
江夫人在她的勸說下,還是猶猶豫豫的說了,「這其實我一開始就想要去東廠,咳咳,不過我二姐姐她」
元風和沈墨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果不其然的神色。
「我二姐姐她阻止我和表姐去東廠,說是,沒準是夫君他們是得罪了什麼人,」
「說是我們繼續追查下去,恐怕也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我和表姐在她的勸阻下,咳咳,就」
司凌芷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若是您早來東廠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會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不過這時間過去了太久,想必一些痕迹早就被抹掉了。」
聽到這兒,江夫人有些不安的低下了頭,「都怪我,我」
司凌芷打斷了她,「您能詳細地說一說,您姐姐是怎麼勸說您和沈夫人的嗎?」
「這」江夫人有些猶豫,顯然是不想說關於她姐姐的話。
「您放心,您說出來什麼我們都會保密,在者,說不定您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對這案件的探查有所影響。」
元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江夫人此刻的內心有些慌亂,她現在也不知道該相信誰。
一方面是她姐姐的勸阻,另一方面又是她想要迫切知道真相的心情。
而司凌芷正是利用了她這一點糾結,說道,「江夫人,您仔細的想想看,若是我們再晚一些知道,恐怕這線索,就真的沒有了。」
江夫人這才有些動搖,「我」
在三個人注視的目光下,江夫人說道,「其實在我夫君死後,姐姐單獨來找過我一次。」
「也就是在前不久,我想要去東廠的時候,但是她直接來了就勸阻我,我說我做什麼也沒有用。」
「恐怕還會直接牽連到自己,說是想繼續查下去的話,不然性命都不會保住。」
「然後她又告訴我說,在姐夫死後,她也什麼都沒有做,所以能一直安安穩穩的到現在。」
「不過我私心,還是能夠希望查明真相,唉.」
「對了,姐姐還說,這些事情都不能對外人說,尤其是東廠的人」
「大人,我現在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她當時告訴我的,我都轉述給你們了。」
司凌芷他們聽江夫人講完,不由得暗自唏噓了一下,都說這江二小姐和江五小姐的關係十分好。
但是卻能在背後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實在是令人不可思議。
估計她們的關係也沒有表面上想象的這麼好。
這江二小姐絕對沒有想到,今天東廠的人竟然會挨個來到了府中,殺他了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想必她也沒有料到,這江五小姐最終竟然背叛了她。
現在江夫人有些踹踹不安,她也不知道今天將這番話東廠的人說過後會造成什麼意料不到的後果。
不過她卻沒有後悔,畢竟這可能是最後的一次機會。
大不了豁出去試一試吧。
於是江夫人暗自舒了一口氣。
「那你可知道您姐姐去單獨找過沈夫人嗎?」司凌芷繼續問,想要了解更多的消息。
「這,我確實沒有刻意打聽過,不過先前我見表姐的時候,她確實有想過要去東廠說說這個案件的有關事宜。」
「她從未來過東廠。」元風道。
江夫人道,「不出意外的話,我姐姐確實去找過她,可能還勸阻了她想要去東廠的想法。」
「畢竟表姐當時的意思是十分明確的,跟我一樣,她也想要迫切的查明事情的真相。」
司凌芷點了點頭,示意江夫人關於這個的問題結束了。
「那天晚上的事兒,您可有問過府中的下人,就是關於您夫君那天晚上的蹤跡?」元風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事情發生之後,我確實問過了,但是令人疑惑的是,竟然沒有一個知道夫君到底去哪兒了。」江夫人緩緩的搖了搖頭。
「最主要的是,並沒有人知道他竟然中途出去過。」
「但是白天的時候我確實知道他一直待在府中的,也並沒有要出去的意向,誰知第二天,百姓就在溪水邊發現了他的屍體。」
「這就說明他晚上確實出府了。」司凌芷道。
「不過一個活生生的人走出去,為什麼沒有人看到呢?而且我們府中都有守夜的人」
江夫人緊皺著眉頭,似乎也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麼。
「那在這之前他有什麼異常嗎?」司凌芷喝了一口茶,順了順嗓子。
「我我這其實和他白日里接觸並不多所以即便他是有些什麼異常,我也是不清楚的。」江夫人臉色微紅。
「對了,大人,我夫君身邊一直跟著的小廝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人我本來想問問他,結果管家找遍了府中各處,都沒有找出此人。」
「這確實有些奇怪,那他身邊的丫頭呢?」司凌芷道。
江夫人有些尷尬,「我夫君他有一些潔癖,向來不愛讓丫頭還跟著,身邊能親近伺候的,也就屬那個小廝了。」
司凌芷無語,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奇怪。
看來今天也再問不出來什麼東西了,不過這趟來確實是有一些用處的。
於是三個人與江夫人道別後就走了。
「我覺得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這第一個死者的夫人一定和這個案件有所關聯。」司凌芷肯定了說。
「沒錯,想不到我們跑了今天一天,就就得到這麼點兒線索。」元風疲憊的笑了笑。
「現在我們連證據都沒有找到,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就把江夫人押到東廠審問,唉,這再一耽誤」司凌芷真想仰天長談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