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
東廠。
司凌芷自從昨晚回來了之後,就一直驚魂未定的,畢竟昨晚是他們實實在在的直面死亡。
這下她就和元風一起來求見何翊,想要問清楚昨天的事兒。
侍衛進去為他們通報,何翊很快就讓他們進來了。
「你們這次來怕是為了昨晚的事吧?」何翊看見二人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元風點了點頭,「想必昨晚大人就派人過去了。」
「沒錯,我也只是猜到了,你們必然會去,再加上幕後元兇又心思難測,所以有些擔憂你們的情況。」何翊道。
「多謝大人出手相救!」司凌芷正色道,臉上布滿了感激之情。
畢竟若不是昨天何翊提前預料到,那麼恐怕她和元風今天根本就不會安全的站在這兒。
「線索想必又斷了吧?」何翊口氣淡淡的,似乎是毫不在意。
元風一臉慚愧,「是我們辜負了大人的期望。」
「今後你們就重點監視江五夫人吧,若是能查出來什麼最好,如果不行的話」
何翊頓了頓,又道,「我再給你們三天的期限,三天過後,幕後元兇必須入獄,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
「即使是江二夫人?」司凌芷覺得有些太過草率,不由得提問。
「對,即使是她,因為眾人都需要一個交代。」何翊定定的看著她,眸中染上了嚴肅的神色。
「是!」元風和司凌芷應道。
接下來他們二人就要去尋找證據。
「現在我們要做好兩方面的準備,如果江五夫人能夠提供線索,我們找到幕後元兇,那自然是極好的。」
「若是不能的話,我們就要提前搜集好證據,到時候方便指證江二夫人。」
元風的聲音浸了幾層寒意,「最後期限已經快到了,大人說的沒錯,這事兒必須有一個結果。」
「但是我還是覺得,如果我們能找到兇手,就盡量不要讓江二夫人.」司凌芷第一次這麼不確定起來。
「司凌芷,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找到幕後元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所以這件事最後的結果,不過是江二夫人入詔獄了。」元風頭一次這麼嚴厲的對司凌芷說話,「切莫婦人之仁。」
司凌芷愣愣地聽他說完這些話,鼻尖一酸,心裡湧現出了無盡的委屈,但是她也知道這事沒得商量,遂點了點頭。
元風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重了,但是他不後悔,總要有一個人出來點醒她,「昨天正是因為我們的意外,才導致」
「所以今後這種意外是必不能有的,恐怕我們已經真正的捲入到了這個案件當中,若是想要保證我們的安全,就必然要快速了結案件。」
「.」司凌芷沉默了。
「那我們現在就直接去找找關於江二夫人的動作吧。」
「我覺得在這件事上,江五夫人會起到極大的作用。」
元風也贊同的點點頭,「最後即使在對薄公堂的時候,也可以讓她去指證。」
「不過我們要事先和她商量好,以免出現意外。」
「這恐怕還要多費一番功夫,畢竟江二夫人是她的親姐姐。」司凌芷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
「我們只需要把證據擺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會同意我們的做法。」元風道。
「只不過具體的真相她是不能清楚的。」司凌芷頭腦無比清楚的說。
元風滿意的看了看她,「的確。」
「先前的時候大人和我提過,他會讓沈墨幫我們一起找證據,我們只需要找到這三名死者被殺害的現場證據。」
「其餘的則交給沈墨來辦。」
司凌芷不屑的哼了一聲,「沈墨?他能乖乖的幫我們?」
元風俊朗的眉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人不敢直視。
司凌芷在他旁邊默默地注視著,終於還是把之後的話給吞了下去。
「好了,我們現在是直接去桃花林嗎?」司凌芷轉移話題般的問。
「是,先去那看看還有什麼證據,不過,我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事情。」元風皺緊了自己的眉頭。
「我們忘了把那條手帕給拿回來了!」司凌芷也如夢初醒。
「即使我們現在再去,恐怕江二夫人也不會但當時那條手帕只有你我二人還有沈墨知道,如果她在之後死不承認,我們也別無他法。」
司凌芷現在覺得他們實在無從下手。
「但是這條手帕卻是我們指證江二夫人必不可少的證據。」元風道,「所以我們現在還有一條路子可以走。」
「什麼?」司凌芷想不到他究竟能想出來什麼法子。
「挑一個日子,我們再夜探她的府邸。」元風彈開了衣袖上的落葉,聲音無比淡漠。
「你瘋了?!」司凌芷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醞釀這麼危險的事情。
「可這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元風苦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豁出去了。」司凌芷咬緊了銀牙,暗自下了決心。
「我們大可不必這麼視死如歸.」元風嘴角噙上了一抹微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們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我們竟然會.再敢闖一次龍潭虎穴。」
司凌芷緊張的心情奇迹般的被他這幾句淡淡的話給撫平了。
她揚起了如朝陽一般溫暖的笑容,「我不怕,有你在。」
元風抬起手揉了揉她微亂的秀髮,嗓音低沉,「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司凌芷自認為自己不是輕易依賴旁人的人,但是在與元風朝思相處之間,她總是不由自主地依賴於他。
這一微小的轉變,她自己並不清楚,但是元風卻看的明明白白。
經過了昨天的生死一線,司凌芷和元風二人之間彷彿更加親密無間了。
「我們可以同沈墨一塊兒前去,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元風看了一眼司凌芷的臉色,提議道。
「那等他調查完之後的事情,我們就一塊兒匯合。」司凌芷的臉色雖然愉,但是並沒有反對。
「那我們匯合了之後再一塊兒商量,這次的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元風也道,「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次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睛,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沉重。
「走吧,先去桃花林。」元風釋然道,「到時候我們再另行商議。」
「好。」司凌芷彎了彎眉眼。
不多時,二人就到了桃花林取證了相關的證據,然後又到了專門管理兇殺案件的地方,仔細翻閱了這三為死者的記錄。
「其實翻閱了這麼多卷宗,但是都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指向江二夫人就是幕後元兇。」
元風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語氣中含著淡淡的擔憂。
「這確實是最令人棘手的地方,不過,之前的那個淡藍色的手帕」司凌芷頓了頓,也知道多說無用。
「所以這一躺我們非去不可,也只有這個手帕可以直接去證明江二夫人的罪行。」元風道。
「但是你說這樣能讓別人相信嗎?畢竟不只有江二夫人的手帕。」司凌芷有些苦惱,「還有沈夫人的香囊。」
「雖然她們都在死者身上留下了物件,但是這在其中卻大有不同。」元風點明了事情的關鍵。
「第一位死者,是江二夫人的夫君,我們是在溪水邊發現這個手帕的,而且在當時,這個手帕上和桃花林裡面的香氣是一樣的。」
「但是之後的那個香囊卻沒有,所以,這足以證明問題。」
「我們完全可以把其他兩個人撇開,到時候直接將這些都集中到江二夫人一個人身上,任在再怎麼樣,也是白口莫辯。」
元風冷冷的道。
「這麼分析確實沒錯,沈墨告訴你了沒有?我們在哪匯合?」司凌芷彈了彈雖然常年習武,卻依舊細膩的手指頭。
「就在一品軒。」元風道。
一品軒在京城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酒樓,這裡也是一些達官貴人們喜愛去的地方。
不過要價比起來招客樓卻並不高,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菜品,不過勝在隱密性良好。
所以一些經商的人去商談一些要事的時候,或者是一些同僚說說話之類的,都會首選一品軒。
畢竟它提供了一個較好的場所,所以才能在這京城琳琅滿目的酒樓當中有了一席之地。
「要說這一品軒的背後東家也確實是有經商的頭腦,不用請什麼廚師來天天換著花樣的推陳出新,反而是把這些心思都用到了裝橫上面。」
「這樣只要一開始花點兒大價錢,之後就能賺得個盆缽滿盈。」司凌芷一邊搖著頭一邊感嘆。
「你在私下裡還偷偷關注這種事兒啊?」元風有些驚訝了,好似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司凌芷一般。
「怎麼?我就不能對這種事兒感興趣啦?」司凌芷有些不服氣的說。
「.」這話元風表示自己沒法接。
一品軒二樓雅間。
沈墨早早的就到了這裡等候,沒想到一時半刻都過去了,元風和司凌芷二人依舊沒有到。
這不禁讓他有些急躁,心裡暗怪這兩個人還是這麼的不守時。
不過這確實是他冤枉兩個人了,畢竟像他這種時間觀念特彆強的人,也是極少有的。
試問,誰能在特別忙碌的時候反而提前很久去赴約?
沈墨就是這樣的奇葩。
直到外面傳來了小二的說話聲,「二位快請進,沈公子在裡面等著呢。」
隨著聲音而來的是被一把推開的門。
沈墨看著司凌芷推門的粗魯動作,不由得冷嗤一聲,「真是沒個女子該有的模樣!」
司凌芷目瞪口呆的張大了嘴巴,自己這又怎麼得罪了沈墨。
於是她也不客氣的直接說,「你也沒有個男子樣,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沈墨不理她,直接將目光投向了元風,「你們遲到了。」
司凌芷無語,「我們這明明算好了時間,還早到了一會兒,你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們?」
「這幾天你們是不是打算要去江二夫人那?」沈墨依舊沒有把目光轉向司凌芷,好似懶得看她一般。
「沒錯,你怎麼知道?」元風暗地裡不由得懷疑他們的消息又走漏了。
「這根本就不用猜。」沈墨不屑道。
「畢竟你們兩個把手帕落在那兒了,不去拿手帕怎麼把鍋扣到她的頭上?」
「沈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說是我們冤枉她?」司凌芷怒道
「難道不是嗎?」沈墨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即便幕後兇手不是她,那她也一定是不可逃脫的幫凶之一,我們東廠從來不冤枉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兇手。」
司凌芷突然就不生氣了,她想到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
沈墨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畢竟這要是按照以前的時候,司凌芷恐怕早已經跳起來跟他理論了。
「你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意,那麼這就好辦了。」元風打斷了二人。
「你們想找我商量什麼時候去那?或者是,怎麼去?」沈墨瞥了他一眼。
「是。」元風也不跟他廢話。
「不用去了。」沈墨道。
司凌芷瞪大了杏眸,一雙眸子精彩熠熠,但是卻滿含著懷疑,「不去怎麼可能?你難道有更好的辦法?」
沈墨扯了扯嘴角,「傻子。」
元風突然福至心靈,「你將那個手帕給拿回來了?」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氣,但是卻透露著肯定。
沈墨淡淡的看著兩個人,「當時你們將手帕拿出來給江二夫人看,我就很不贊同。」
「你們當時站的近,想必是沒有看到江二夫人看到手帕時的表情。」
「所以在我們臨走的時候,我又將那手帕給摸回來了。」
司凌芷打心底突然有些佩服他了,不過這話她說不出口。
「如果我沒有將手帕拿回來,就算今晚我們去了,恐怕也帶不出來它了。」
「你見過哪個人會將這些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證據留著?不都是早早毀去嗎?」沈墨似笑非笑的說道。
元風和司凌芷二人齊齊的被噎住了,話糙理不糙,這話說的沒錯。
「多謝了。」元風突然朝他行了一禮。
沈墨並沒有起身扶他,「不必這樣,畢竟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
「你們出了岔子,我自然要善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