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條威猛,殺人滅口
第6章無條威猛,殺人滅口
袁侍衛看著陽光漸漸的挪了位置,便重新走進沐澡室,指尖指向夏溪畫吆喝著:「你,跟我來。」
夏溪畫放下手中的東西,小碎步走近,「幹嘛呀?侍衛大哥,是我做的不好嗎?」
袁侍衛把夏溪畫進監獄前的衣服取來遞給她,「換好衣服跟我走。」
「是送我回家嗎?」夏溪畫眼巴巴的望著他,卻得不到任何回答,只要不是大牢,便也認了。
夏溪畫被帶上一頂轎子,進轎便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仵作大人,您也在。」
「她她她」仵作大人往後一驚,跌坐在角落。
袁侍衛落下帷簾后,透過帷簾解釋道:「是大人吩咐的。」
一路上夏溪畫拘謹無比,手掌心裡足足憋出了汗珠來,好不舒服。轎子停下來,夏溪畫身子微微前傾,現在是落轎了。
帷簾被緩緩地掀開,袁侍衛將帷簾的一角掛在轎頂處,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草叢生,稀稀拉拉的綠葉仿若鋪滿了整片荒地,一眼望去凄涼四起。
「還不下來?」袁侍衛一聲提醒,夏溪畫卻不知仵作大人什麼時候下了轎子。
仵作大人正在彙報毒品的檢驗結果,「此毒名叫無條,《山海經》中記載無條生長在皋塗山上,形狀像藁茇,葉子像葵菜但是背面是紅色的,這可以用來毒老鼠,當然它的效力也不容小覷。」
仵作大人走向樹旁躺著的侍衛,伸手試探一番,將他的帽子取下,檢查口唇,現已口唇發黑,舌體發紫,「剛剛應該是兇手將它研磨成粉末乘風讓他們吸入呼吸道致中毒。」
凌霄走上前看著獃獃的夏溪畫,「你能感知到作案過程嗎?」
「那我完成你的任務后是不是可以回家?」夏溪畫第一次面對這樣的職位提出異議,既害怕又期待。
凌霄背過身子,「准。」
夏溪畫輕輕閉上眼睛,思緒洶湧而來,兇手裝作背柴的小夥子,帶著黑色的面紗有備而來,卻沒有引起這些侍衛的注意。
果然如仵作大人猜想的一般,順風揮灑粉末,揚揚粉塵空中擴散,毒性巨大,眾多侍衛倒地渾身劇痛無比,滿地打滾。一切完成後兇手散落木柴便離開。但是為什麼沒有看到提拿銀子的一幕?夏溪畫翻來覆去這些場景,確定沒有遺漏。
沒有鋪墊的暗殺讓夏溪畫表述過程信手拈來。
袁侍衛聽罷轉到凌霄面前,「大人,剛剛下過雨,兇手的腳印應該會留下。」
「你都想到的,東廠的人能想不到嗎?」凌霄面伸手搭在袁侍衛的肩膀,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頭,「兇手如此精明,腳印早就被兇手清理了。」
夏溪畫按著記憶里的場景,找到四處散落的木柴拿到凌霄面前,「大人,這些柴火是兇手背過的,不過被扔的零零散散。」
夏溪畫正在抱木柴之時瞧到腳邊的那一抹鮮艷的顏色,垂眸低身拾起,「還有這個,蘭花。」
夏溪畫四處走動,兇手巧妙的將散落的木頭與這自然融為一體,倒也瞧不出故意丟棄的樣子,袁芫食指觸碰木柴,「這些木柴是乾的,若是方才砍柴下山,這雨還是剛停,這木頭不會是乾燥的。」
這是夏溪畫在記憶中看到的一幕,「還有這個,只被折下來半片花瓣,這氣味應是蘭花,怕是兇手情急之中帶下的。」
趙誠剛從山坡上奔下來,「大人,卑職勘察過,附近荒草叢生,更是沒有花的存在了。」
「前方是哪裡?」凌霄面無表情,眉頭緊皺。
趙誠剛剛繞著這山坡走了一遭,站的高看得遠,頗有一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回大人,前方盡頭是明熙村。」
「走,我們去看看。」凌霄抬腳,連起一串泥汁。
夏溪畫想離開這種鬼地方,踮起腳尖提起裙擺避免自己觸碰那黏膩的泥土,「那大人,我就不去叨擾他人了。」
「袁芫,送她回去。」凌霄揮揮衣袖將手背在身後。
「是。」
「多謝大人好意。」夏溪畫沒想到這凌霄大人還算有人情味道,此地不宜久留,作案情節洶湧澎湃再次陷入思緒。
「不必,不是為了你。」凌霄語盡便不再顧夏溪畫的事情,徑直朝著村口走去。
袁芫跟在夏溪畫身後,不情願的送她離開,夏溪畫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的路,竟想一朝昏厥而去,一深一淺的腳印帶領她的記憶愈來愈淡。
馬匹跟轎子拴在一棵樹上,馬兒用馬蹄撈來肥美的鮮草當做食物,欣喜的搖著尾巴。
凌霄對趙誠說話就溫柔些許,他指點幾分,「闊綽人家不會為了銀子做這種無聊的事情,而且這地方蘭花不好養吧。」
「卑職明白了,大人。」趙誠跟凌大人會心相視,便獨自打頭陣向明熙河邊緣人家奔去。
蘭性喜陰,怕陽光直射,喜濕潤,忌乾燥,喜肥沃、富含大量腐殖質、宜空氣流通的環境。然而距離明熙河太遠的人家打水不便,再加上崎嶇的地形養蘭花的可能性不足為提。
靠近明熙河邊緣的人家有很大的嫌疑。太陽東升西落,午時至申時陽光最為毒辣,靠在最西邊的人家可以享受清晨的暖陽,躲避最難忍的灼光。
梅蘭竹菊這等植物的喜好,趙誠跟著凌霄已經拿捏的很清。
地下有幾片折斷的參差不齊的花瓣,從門口零零散散的「就是這家,大人。」
敲了幾聲門之後,查無動靜,便擅自闖入。
一具屍體橫豎在他們面前,趙誠觸了觸死者的脖頸,「回大人,人已經死了。」
凌霄蹲下來查看門口痕迹,用手觸碰那被東西軋過的已凹陷的地方,泥土還沒有凝固,「此人應該是已經得手了,這裡有拖拽箱子的痕迹,看他的指甲,兩根手指的指甲從中間斷裂,斷痕的方向與其拖拽痕迹方向相斥,箱子里應該是重要的東西。」
「趙誠你找找此屋有沒有銀子,若沒有,他所想保護的,應該就是銀子了。」夏溪畫沒有提到兇手取銀子,這樣想來,此人得知錦衣衛會來駐守便提前潛入兇手的家中告知,當兇手回來想要得到自己的酬勞時,卻被滅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