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祠堂議會
聊城,張家祠堂內。
眾人神情簡默,這之間的氣氛就如同死一般的尷尬。
張美琪至今失蹤已經有兩個星期了,在這期間他們進行了全方位的搜索,可是至今還是一點結果也沒有,而且對於張美琪失蹤這一事情,他們並不想鬧大,因為一旦讓外界得知,那麼張家的情況就會急劇惡化,這是他們並不想見到的事情。
所以在搜尋的力度上,還是很難達到其應有的水平。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張美琪沒有露面,那麼生還的可能性,十之八九,也近乎於零了。
祠堂內,上一任老家主,神情嚴肅的坐在主位上,而他下面坐著的也是家族中一些有分量的人物,這些傢伙平常有張美琪在的時候,他們不顯山不露水。
而像現在這種時候,卻也正需要他們來主持大局,畢竟群龍無首這種事情帶來的危害,是大家都清楚的。
老家主本來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其花白的鬍子也有不老長了,可是大多時候還是偏偏事與願違。在這種情況下他很難再去擺脫自己應有的責任。
他看向自己手邊的幾位主事,神情冷峻的說道:「調查的怎麼樣了,家主到底有沒有找到?」
經管此事的人,聽到這老族長的問話,雖說有老大的不情願,但還是站了出來,其輕聲的解釋道:「不行,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由於家族身份的特殊性,我們很難展開大規模的搜索。可是小河段里的搜救行動,我們又基本上是一無所獲,再加上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家主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他將自己要說的,說完了以後,就又恢復了原先的沉默。
至於對他的話,大家並沒有過分的驚奇。因為這是大家公認和已定的事實,所以就算他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此事。
過了好半晌,那坐在高位上的老家主,這才再一次開口說道:「事已至此,張家的生死存亡,現在可都是在你們手上了。我不管你們以前是怎麼想的,或者是怎麼看待家族和家主的,但我要你們現在明白,如果張家真的不幸潰滅了,到時候你們就什麼也不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種話,我想我也不用再多說了。」
其實老族長對張美琪的態度和印象,一直都不算是太好,因為他認為,張美琪作為女人是難堪大用的。
因為生意場上和家族中的大部分事物,解決起來都是需要雷厲風行的手段和出奇冷靜的謀划,而不是靠什麼搔首弄姿,就可以搞定的。
不過由於張美琪後來工作也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讓張家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所以老族長對她的感觀這才變好了很多,但是依舊有些族人,和張家內部的人,認為張美琪所取得的成功,大多數都是依賴於寧川,並不能算是她自己的本事,所以也對她缺少應有的服從和依賴。
不過老族長是個明白人,張美琪也許並不像別人所想的那樣,因為能管理好這麼一個大家族,其中的艱辛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而張美琪顯然是做得很好了。
這一點是勿庸否認的,否則寧海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派人來刺殺她,說到底,這也是寧海感到了威脅的緣故。
聽完老族長這一番話,眾人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靜,過了好半晌,那祠堂中一個沉悶的聲音,發了出來。
「這事情,恐怕和寧家脫不了干係,要說不是他們乾的,打死我都不信,所以我認為這個事情,必須要找他們要一個交代,他們敢明目張胆的刺殺我們的家主,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回以同樣的顏色呢?我就不信那個寧海有什麼三頭六臂,他寧家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寧家了。」
他停頓了片刻,然後又繼續說道:「我認為,張家現在面臨的問題,有兩個,一是家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才能打消絕大多數人的顧慮,第二,我們應該將矛盾轉移到寧海身上,而且現在張家出的這麼一檔子事,我極有理由懷疑是他乾的,故此他屆時落井下石是必不可免的,所以我想,我們應該在他下手之前,先將他剷除,然後以絕後患!」
說話的人,名叫張炳權,她是張美琪五叔的兒子。平日里在家族中,並不是一個如何引人注目的傢伙,他十分低調,深入淺出,而且低調到了一個近乎從不被人注意的地步。
不過張美琪之前對他還是偶有留意的。
其實大多數厲害的角色,看上去也都是平平無奇,他們隨和,平易近人,絕大多數時間上,你看不出他們和常人有什麼不一樣。
而且在通常情況下,你還會覺得他們似乎要顯得比常人還要愚笨。
但這往往只是他們刻意為之,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大家都懂。而且活在眾人的視線之下,這絕不是一件聰明的做法。往往聰明的人,都喜歡將自己的身形隱匿於黑暗的角落,在真正剷除對手之前的一刻,他是不會現身的,也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存在。
而張炳權就近乎是這樣一個存在。
眾人對他的話議論紛紛,其實主要的爭執就在於,現在真的有必要去招惹寧海嗎?寧家的衰退,看上去幾乎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算是他寧海,也終究無力回天,而在這樣一種結局和結果面前,是否真的有必要再去招惹他呢?
畢竟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這種話任誰都會清楚。
更何況一個被逼上絕路的寧海,其瘋狂的程度,絕對不是什麼兔子可以比擬的。
所以一時間就有很多人認為,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去招惹他,只需要靜靜的等待,等待著寧家的覆滅即可。
故此一時間眾人陷入了嘈雜和混亂之中。
老族長不喜歡這種嘈雜和紛擾的氛圍,對此也許是因為人上了年齡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