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呂雉前世是壓寨夫人

「你們，你們……至少也應該招待招待我吧。」

戚夫人故意發出嗲得讓人掉雞皮疙瘩的聲音，裝出一副柔柔弱弱嬌嬌滴滴的樣子，動了動身體，嘴巴微翹，眼眸顧盼生輝。

不知道的人見了會覺得這副美人圖我見尤憐。但可惜的是這在場的都是知道的人！

那這畫面看著……就打寒戰了。

「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看你說話，牙疼……」閆慕幽抱抱發冷的身體。忍不住抱怨。

這東西，天天這麼說話嗎？她就是這樣和劉邦撒嬌，討他歡心？劉邦喜歡這種？

這也太能裝了這女人……她越是表現地盡善盡美，越是像個嬌滴滴的小姐。他們在心眼裡聽見的那自私的想法就會讓他們發自內心地感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劉邦攤上這樣的老婆，真是上輩子——造的孽啊！

閆慕幽受不了地到呂雉身邊兒握住她的手，幾乎要熱淚盈眶。

「我真覺得，你的存在就是為了襯托這個世界的美好。因為有你，劉邦的世界才不至於是一片灰暗，一片莫名其妙的桃、色。粉紅泡泡太多了人也吃不消啊，還是需要一口清泉潤喉的。」

「幽幽……你口渴嗎？」蟈蟈白痴地變出一碗湯來，還是那不變的動作，不變的台詞，「要喝碗湯嗎？」

蟈蟈啊蟈蟈，作為孟婆……你可真夠敬業的！走哪兒都不忘了你的孟婆湯……

「我不渴，你留著自個兒喝吧……」

「我新調的口味。真的不嘗嘗嗎？」蟈蟈不死心地拿著碗湊過去。

閆慕幽直接抓住她的手把那碗湯轉向洛樊。

「給他，給他……他隨時會替你嘗味兒的。我就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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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天戚夫人被閆慕幽狠狠地批鬥了一番之後的第二天，戚夫人總算是吃了教訓，再也不會在閆慕幽面前試圖勾引鳳雲闕了。

只不過，背地裡的想法還是一直存著的，只是一直心有餘。力不足，想了很多方法，卻礙於這裡並不是漢朝皇宮，沒有她能使喚的人，也沒有替她出主意替她辦事的人，只有她一個人。她一來回走動，又一定會有人看見，然後那天那幾個人就會知道，再然後……閆慕幽就會悄然出現在她的周圍。

幾次。什麼都沒做成不說，還被閆慕幽嚇得魂兒都飛了。

在這種艱難困苦下，戚夫人選擇了另一種方法……準確點來說是，為了減壓她再次盯上了好欺負的呂后。

在她跑到呂后的房間里冷嘲熱諷了一整個時辰后，在呂后一個時辰以常年養成的習慣把戚夫人的話左耳進右耳出的時候，戚夫人再次忍不住爆發了。

「你這個賤女人到底聽沒聽見我說的話！」

「……」呂雉繼續喝茶。

就說嘛。那麼長時間以來都被戚夫人刁難，呂雉能真的一點應對的辦法都沒有嗎？她不忍心讓劉盈把戚夫人殺掉。不代表她就一點法子都沒有，天天聽戚夫人說難聽的話。

所以……基本上這一個時辰里戚夫人到底說了什麼。她是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喝著茶水，吃著點心，當看戲一樣看著戚夫人一張漂亮的臉蛋變換著各種表情嘴巴一張一合，其實……挺滑稽的。

「噗次——」終是忍不住，呂雉抿嘴笑出了聲。

這一笑不要緊，戚夫人卻被這一笑徹底激怒了。

「你這個賤女人罵你你居然還笑！那些地府的人無視我也就罷了，你一個老賤人憑什麼無視我？你有什麼能耐敢無視我！」

「我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你得到了什麼！一個后位。和一個殘忍的兒子？」

「！」呂雉眸色微微一變，厲聲道：「殘忍的是你！」

這一聲兒子觸動了呂雉的神經，讓她想起了已經死去的如意，那個她幾乎當成自己兒子看待的孩子。

「你害死如意。究竟殘忍的是誰！」

「害死如意的是你！是你兒子！不是我——！」戚夫人的樣子忽然變得猙獰。「不是我！和我沒有關係！是你們害死如意的！如果不是你們逼我，如意就不會……是你們！」

「……」

「這就是她的本貌？」閆慕幽站在門口打著哈欠不屑地嗤笑著。

水伶也搖搖頭。

「女人真是恐怖。」

「嗯？」閆慕幽挑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恐怖嗎？」

「……我是指她，單指她。」水伶強調。

感覺到連站在另一側的蟈蟈也露出很不高興的表情，水伶撇撇嘴。

蟈蟈有洛樊撐腰，他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閆慕幽……有閻王大人在，他更是碰都不敢碰了！

「原來呂雉也不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嘛。」閆慕幽嘖嘖稱奇。

今天所看見的呂雉，和第一天那個婉約的女人比，也有些區別……

「小雉雉上輩子可是很了不起的！」蟈蟈抬了抬下巴。

「上輩子？」對了，戚夫人沒有上輩子，但是呂雉還是有上輩子的，而且……到了地府，那麼上輩子的記憶應該也恢復了。

之前的洛凡有那麼個前世，呂雉不知道有什麼上輩子……

「呂雉上輩子是什麼人？也像這輩子這樣像皇后這樣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背景嗎？」

「上輩子小雉雉是山賊的壓寨夫人……」

「——壓，壓寨夫人？」

「呂雉當初，那也是那山賊的第二把交椅，女中豪傑……」水伶哼笑。

「這麼假？這個呂雉？山賊的第二把交椅？還女中豪傑？」閆慕幽指著那頭和戚夫人面對面站著，雖然很憤怒，卻怎麼都難從柔弱女子的印象中脫離的呂雉……

不像……完全看不出她曾經是山賊……

「人每一世的性格，背景都是不一樣的。前世的呂雉是生活在山野當中，這一世的呂雉是身在皇宮當中，身為後宮之後自然是要做到母儀天下。和山野時當然會不一樣。」

「那麼，現在……前世記憶也有了的呂雉呢？這個性格，是不是應該綜合一下？」

這樣也比較合理吧？這一世是皇后，儀態萬千，前一世是山賊，豪邁爽快，這兩者結合起來的話……閆慕幽想象了一下，皺皺眉。

好像有點，不倫不類……

也許是她想象力還不夠豐富，怎麼都無法想象呂雉笑得溫柔婉約地，手裡拿著一大碗的酒，撒一半兒喝一半兒的豪邁樣子……

「我們就這樣看著嗎？我總覺得……還是應該去幫幫比較好。」水伶提議。

「幫……？」閆慕幽沉吟了一下，看看呂雉的模樣，搖搖頭否定。「再看看……再看看吧……」

她想象不出呂雉前世今生性格融合成一個的模樣，但……想用這雙眼睛親眼瞧瞧。之前她已經見識過呂雉作為皇后的儀態了，這回，她想見識見識女中豪傑的呂后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