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作為賀禮的記憶
「從第一眼看到你，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一種好像心被填滿的感覺。」芸兒撫著胸口，喃喃述說：「可是你是老爺的兒子，所以我一直說服自己說，忘掉這種感覺，忘掉忘掉，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擾亂我。讓我……再也無法對自己催眠。已經做不到了……」
原本就是費盡了氣力才能隱藏住的情感，一旦被人挑起。就會如洪水一般蔓延開來，無法再止住。
「我已經做不到了，做不到明明心裡不是這麼想。卻總讓你叫我二娘，讓自己把你當成自己的後輩，兒子。這種事情，我根本做不到。」芸兒哭著搖頭。
閆慕幽極其同意她這個說法。
就說嘛！差兩歲而已，幾乎可以算是同齡人了，把同齡人當成自己的兒子？扯淡也有個限度好吧？做得到的人才奇怪呢。
死攥著郁凡的衣服。芸兒的眼底仍然存著一絲希望地問他：「你說過，你告訴我那些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回復，可是這就是我的回復……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那天最後說的話，如果是最愛的人，那麼……為了這個人是可以不顧一切的，所以……我不顧一切來了。凡，你告訴我，已經……晚了嗎？我……說得，太晚了嗎？」
怎麼會晚，怎麼可能會晚！
好不容易終於，終於芸兒肯正視對他的感覺，又怎麼會晚！
由於太多激動，郁凡忘了回答，而等了許久等不到他的回答的芸兒，眼淚更凶。
「喂！郁凡！郁凡！」閆慕幽小聲地叫。
這傢伙，關鍵時刻怎麼能掉鏈子！
「芸兒……」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某凡。
哭聲停止，頭卻垂著不敢抬起，只是手上仍然是緊緊地抓著郁凡的衣服。不願放手。死咬著嘴唇，等待著他的回答。
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郁凡用一個擁抱回答了她。
「！」
從芸兒告白開始，下人們的議論聲就沒有停止，可是……當看到這樣一幅畫面時，卻又忍不住全部愣住，自然也多少被感染，覺得這幅畫面。很美。
郁爸首先站起來鼓掌。
芸兒立刻從郁凡的懷裡掙脫開，慌張地看著郁爸慢慢靠近。
「老爺……我，我……」
「什麼都不必說了。」郁爸笑。
芸兒卻不知所措地道歉：「對不起……弄砸了婚事……」
「哈哈——不必道歉。」郁爸看著郁凡緊握著芸兒的手，笑得幾乎合不攏嘴，「而且，誰說婚事弄砸來著？」
「對啊。」一直在一邊看戲的閆慕幽也把外面的喜服脫下，裡面是她平時穿的衣服。
「這……」芸兒一呆。
「其實，真正的婚事是明天，今天只不過是為了激你來。做得演習罷了。哈哈哈——」閆慕幽一陣狂笑。
「什麼！？」芸兒震驚。
看看郁爸的樣子，似乎也並沒有因她的舉動而生氣……
「老爺，我……」
「你對凡兒的感情，我多少也看出來了，只是你這孩子總是壓抑著自己。我可是很早之前就把你當做是我的兒媳婦了哦。」
「兒，媳婦……」芸兒臉立刻紅了。
「明天的婚事。也照常舉行，只不過……新娘子要換了。」閆慕幽把脫下的喜服遞到她手上，「這衣服郁老爺可是很早就已經做好了哦，就等著什麼時候你嫁給郁凡的時候讓你穿上這嫁衣。不好意思，今天我先穿了一下。」閆慕幽吐吐舌。
正主兒都沒穿過，她就給穿了，想想還挺不好意思的。
「明天，新娘子……？」太多突然的消息，讓芸兒無法消化。只能獃獃地看著那衣服，衣服上的刺繡和郁凡穿的衣服上的刺繡剛好配成龍鳳呈祥，看上去非常般配……
「對。明天。芸兒……願意嗎？」郁凡深情款款地執起她的手。
「我……」
怎麼會不願意！芸兒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沖昏了頭腦，只能愣愣地看著郁凡再次把她攬入懷裡，然後閆慕幽和郁老爺在旁滿意地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這樣接受這種幸福。或者自己能不能把握住，但是……回抱住郁凡，他身上味道，還有溫暖的體溫，都讓她前所未有的有安全感，覺得好像……找到了家的感覺。
只要跟著他，就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只要和他在一起。
……
芸兒自身的問題雖然得到了解決，但是郁府上下也不少人，而且一直把芸兒當成二夫人看待，所以對此的打擊還是非常大的。郁爸考慮到越抹越黑的說法，所以直接讓芸兒把胳膊上的守宮砂露出給所有人看。證明了自己是清白之身，一下子堵住了洛家所有人的嘴。
不得不說，這一手，相當絕啊！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聽說閆慕幽已經準備走了，郁凡和芸兒準備去送行，順便好好謝謝他們。
結果。到了後院就看到那倆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交頭接耳的。
「這一次，真的非常謝謝你。」郁凡非常真誠地對閆慕幽道謝，芸兒看上去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後來才知道，閆慕幽和郁凡之間根本什麼事兒都沒有，都是他們為了讓她正視自己的感情做的。
「謝就不必了。不過你們明天就要成親了嘛！所以，最後我準備再給你們一份大禮！」
郁凡和芸兒互望一眼。大禮？什麼大禮？
「小闕闕。」
「知道了。哎……」鳳雲闕無奈地走到芸兒面前。
芸兒不明所以。
鳳雲闕的手在芸兒的眼前晃了晃，芸兒的眼立刻變得朦朦朧朧，好像要睡著了一樣，郁凡見了覺得奇怪，但想到他是閻王，也不會對芸兒做什麼，就只是看著。
然後，之間鳳雲闕把手直接伸進了芸兒的腦子裡，手，真的透過皮膚，直接進入了芸兒的腦里，郁凡驚得說不出話來。
鳳雲闕閉上眼嘴唇動了動，過了一會兒手從芸兒的腦中抽出，芸兒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似乎還有些愣神。
「既然是最後一世，就好好珍惜吧，別留下任何遺憾。」閆慕幽只來得及對郁凡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被鳳雲闕拉著消失。郁凡還想問到底剛才是怎麼回事，卻聽見芸兒回過神來，用很茫然的聲音喚道：「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