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橋歸橋路歸路
林肅抬眸凝著憤怒的沐瑾萱,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線條,他緩緩做起身子,淡淡出聲,「你很聰明。」「為什麼?」沐瑾萱憤怒的吼著他,將自己心中這些時日來所有的疑惑和懷疑全部吼出來。
他知道她打算留在國相府想了多久嘛?
他知道她為了想要替楚蕭寒報酬,下了多大的心思嗎?
他知道她為了還他的人情,想辦法讓別人假扮她,就是為了不讓莫風鳴和所有人懷疑,只是為了想要將她心中所有的事情完成。
不僅是為了幫塵兒得到一個免死的聖旨,還有著她想幫楚蕭寒真心的去做一些事情。
可是到頭來,全毀了,都被他一封信所毀了。
他很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得到冰晶草嗎?
難道他是想用冰晶草來威脅莫風鳴嗎?
可笑,是為她這個想法感到可笑,林肅她直覺他不會,莫風鳴同樣也不是受人威脅之人。
林肅淡淡垂眸,不去看她憤怒的神色,微微嘆息,相似有些無奈,又似對她的憤怒有些失望。
「你就這麼在乎程殞和莫風鳴的感受?就這麼想要回到國相府嗎?就這麼不想離開他嗎?」他淡淡出聲,卻可以聽得出他語氣的寒涼和隱忍的一絲淡薄的殺意。
「是,我在乎!我在乎我身邊所有的人!」
她看著林肅驟然抬眸,冷冷的凝著她,她冷笑,「我更在乎我自己的命,因為不止你有事情要去做,我也有!」
林肅聞之,冰冷的眸子微閃,「你想做什麼,對於你,我只能說抱歉,但是我可以幫你一次。」
「怎麼幫?能幫我回到國相府嗎?能讓莫風鳴相信我嗎?」她憤恨出聲,雙拳緊握,隱忍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憤恨和怒意。
林肅淡淡垂眸,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看來你真的很在乎莫風鳴。」
他漸漸閉上雙眸,良久才道,「你說的我做不到,但這也是你應該做的,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兩清了。」
是啊,兩清了!
沐瑾萱仰首,咽下眸中翻滾的淚水,一把挑開車簾躍下馬車,「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林肅驟然睜開雙眸,望著扇動的車簾,冰冷的眸子愈發的沉痛,眸中泛著淡淡的猩紅,他拿出那個方形的盒子,緩緩打開。
冰冷寒涼的氣息撲面而來,看著盒中的冰晶草,薄唇緊抿,陡然大力將盒子蓋上,扔到一邊,抬手去取下面具,指腹捏著酸痛的眉宇。
他做錯了嗎?
可是卻也知道了她心中到底在乎的是誰了,不是嗎?
沐瑾萱獨自走在管道上,看著馬車漸漸離去,毫不猶豫,她冷笑出聲,整個人蹲在地上,雙手抱膝,將頭埋在臂彎里。
隱忍的哭聲漸漸響起,她現在該怎麼辦?
她不知莫鳳鳴鳴是否回到了大皇朝,或許沒有吧?
從這裡到大皇朝,快馬加鞭也要十天,現在才過了四天,他或許還在路上。
或許那個假的她已經被抓起來了,也是她連累了碧玉,不知若陵是否走了?
他有沒有告訴楚蕭寒,他們實在大皇朝等著她,還是已經走了,回到了大安朝?
她不知道,她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楚蕭寒是大安朝的帝王,他要處理國家政務,要上朝,怎會花費那麼多的時間去等她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女子。
國相府她現在回不去了,莫風鳴就算不殺了她,也會折磨她。
可是大安朝她能回去嗎?
沒有令牌,沒有什麼憑證,她如何進的了皇宮?
沐瑾萱可悲的發現,她現在竟然無家可歸,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以前有凌尋,可是現在還有誰?
她頹然起身,腳步虛浮的朝前走著,雙眸空洞的看著地面。
對了!
她腦中一閃,忽然想起,她是八王爺的人,若是她到了大安朝,直接去找八王爺,或許他會將她帶進宮裡。
只是,現在眼前的事情還要不要做?
她拿出腰間的令牌,忽然又想起袖管內的玉笛,心中一顫,楚蕭寒當初說只要她吹響了它,他便會感應到她的方位,會來找她。
她不確定,他會嗎?
沐瑾萱拿出玉笛,緩緩搭在唇畔,雙手緊了又緊,心慌亂的跳動著,她想要試一次,哪怕不成功,她也安心了。
還未吹出聲音,她就已經雙手沁出薄汗,是在害怕嗎?
或許吧,她也怕不成功。
她緩緩催動內力,吹響了玉笛,清脆好聽的笛音隨之而出。
她這才發覺,原來想要吹響它並不難,難的是自家跨不過心底的那道心房。
她邊走邊吹,低音繞樑,淡淡悅耳的笛音飄蕩在管道之上,空靈卻輕揚,亦如她此時的心境,平靜而淺淡。
原來這笛聲也有安撫人心之效,她覺著自家紊亂的心虛也沒有那般煩躁了,難道只因為這個笛子是他的嗎?
不知吹了多久,她只感覺自己的喉嚨乾的冒煙,雙腿有些無力,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她放下笛子,拿在手中看著,緩緩蹲下身,雙眸卻止不住的落下一行清淚。
只有她這麼傻的人才會相信所謂的笛子可以傳遞一個人的方位。
只有她這麼傻的人才會相信笛子也有雌雄之分。
淚低落在玉笛上劃出一道清淺的淚痕落在塵土上,化成一模水漬,緊接著又是一滴而落。
她一直望著地面,望著被淚水打濕的塵土,在她的視線里驀然多出了一雙黑色金絲軟靴,她愕然抬眸,看著眼前一身黑衣,面容上仍舊帶著一張冰冷的黑色面具。
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他不是走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
不是說好橋歸橋路歸路了嗎?
可是,為什麼,再見到他回來的這一刻,她的空洞的心竟然有一瞬間被填滿,就好像方才所有的傷心和痛苦只是過眼雲煙,也感覺自己不再獨自一人,好像自己有了一個依靠。
沐瑾萱厭惡這樣的自己,她的這種感覺只對楚蕭寒一人有過,可是在這一刻她竟然對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有了這樣的心境。
「做什麼哭的這麼傷心?」他淡淡出聲,嗓音清冷卻泛著淡淡的柔意。
沐瑾萱依舊是仰首望著他,溫煦淡涼的日光傾灑在他的周身,只為他的身形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暈光,讓人感覺到有一絲的晃眼。
她移開雙眸,緩緩低下頭,含著一絲鼻音沉悶出聲,「不用你管。」
她手中仍緊緊握著玉笛,像是寶貝似的握在手心。
林肅看著她的動作,眸光微閃,緩緩伸出一隻乾淨修長的手,「跟我走吧。」
沐瑾萱一怔,看著自己眼前的乾淨,瑩白如玉的手掌,他的手指很乾凈,修長圓潤,如玉般光滑,隱約中,她感覺他的手像極了一個人的手。
那個人的手也是這般好看,那個交給她玉笛的男人。
她抬眸望著他,透過冰冷的面具,望著他那雙漆黑如墨的瞳眸,他的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仿若與方才冰冷憤怒之人不是一人。
他這麼好心?
會回來尋她?
沐瑾萱微微垂眸,將玉笛放在袖管內,小心的放好,這一切的動作都落在了林肅的嚴重,他的眸色微閃,靜靜的看著她做完這一切,這才起身,只是避開了他的手,獨自一人朝前走著。
她並沒有看到有馬車,原來他是飛過來的。
林肅淡笑出聲,走在她身側,與她並肩而行,垂眸看著她肩膀上微微沁出一絲血色,他眸色一緊,身手摟住她的腰肢,卻被沐瑾萱閃身避開。
她防備的瞪著她,「你想幹嘛?」
「你認為我想幹嘛就幹嘛。」他快速點了她的穴道,抱起她,無視她憤怒的雙眸,唇角含笑的凝著她,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只是一瞬間,她便被林肅抱回了方才的馬車上。
沐瑾萱坐在雲榻上,穴道仍未解開,只能用雙眸瞪著他,控訴自己的怒意。
林肅淡笑出聲,指尖挑起她的腰帶,在沐瑾萱憤怒羞惱的神色下解開了她的衣衫,她的面容漲紅,他的神色淡然。
她恨不得殺了他。
他悠然的解著她的裡衣,在她愈發漲紅羞憤的神色下,退掉她肩膀上的衣衫,眼前是她著著粉色的肚兜,在這昏暗的馬車內愈發的暖昧。
沐瑾萱氣的羞憤,奈何穴道被點,她只能閉上眼眸,閉上那雙含著羞憤惱怒的眸子。將所有的情緒壓抑心中。
林肅看著她緊閉的雙眸,心中劃過一絲嘆息,快速在她肩膀上上了一些葯,感受到她的顫抖,他輕吟出聲,「忍一會就好了。」
他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肌膚上,讓她的身子更加忍不住的顫慄,雪白的肌膚暈染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平添了一絲旖旎的氛圍。
林肅呼吸一緊,手中的力道微微一頓,性感的喉嚨滾了滾,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鼻翼間縈繞著女子身上特有的體香,更是讓他渾身一僵。
他猛然蹙眉,取掉她頭上的淡綠色青絲繞住她的雙眸,她墨黑的發也隨之而散落在身後,黑色的發襯映的肌膚愈發的白皙。
林肅一手攔住她的腰身,將她抱到自己的雙腿上,一隻手移到她的脖頸,手掌拂著她的頭,低頭便吻住了她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