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夜入內宮
「你說的這件衣裳是宮中的貢品,前些日子被宋俊譽要了去給了他的一名寶貝不已的小妾。」宋俊弼不甚在意地回道,「所以不出意外那名女子就是那位小妾了。」
聽得宋俊弼這般說法,熬玉宸心底莫名萌生出一絲不滿之意,但很快被他壓下去了。
他與宋俊譽向來不對付,想必這不滿也只是針對他產生的。
「那她進宮所謂何事?宋俊譽派她來的?」
宋俊弼面色不鳴,他向來看不起宋俊譽那副小人做派,但他卻又是他同胞兄弟,他沒有辦法對他做什麼。
熬玉宸見他這樣也不再說些什麼,說實話宋俊譽這個人,他本就算計頗多,不過只要他不算計到他的頭上,他也不願過多理會。
只是,他總覺得那名女子某些地方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是什麼地方。
……
楚如萱從熬玉宸手下逃脫之後,徑直飛向了皇后寢宮,今天聽喚鈴講過,她是將藥方交與了皇後宮中一名叫花舞的宮娥,這名宮娥是她的摯友。
按照道理,那些藥材本該在昨日就送到喚鈴手中,卻過了三日沒有任何聲響,喚鈴只當是有事耽擱了,但楚如萱卻覺得有點不對勁,還是找到人問清楚比較好,如果只是耽擱了,那她現在就可以把葯帶回去,若是出了別的什麼事,她也可以做好一些準備。
從屋頂上落下,楚如萱悄聲行走在宮殿之中,本來想徑直去到那宮娥的住處,卻發現這宮殿過於大。
她剛剛落腳的位置又是一個盲點,弄得她現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
她只能慢慢的找尋,順著自己剛剛在上方掃視的記憶,她快速的移動著自己的位置。
不過一會兒,來到一條長廊,她正準備通過,卻發現對面來了一支巡邏的侍衛隊。
她趕緊往後退到轉角,正準備返回剛剛的地方,卻發現後頭也傳來聲音,看來是另外的隊伍。
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楚如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這些人發現,否則她真的逃不了了,畢竟這麼多人一起上的話,她可沒有把握用麵粉哄騙住這些人。
更關鍵的是這邊是後宮的中心,一旦鬧出聲響,恐怕就要四面楚歌了。
所以現在她只有一條退路,看著眼前漆黑的屋子,雖然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但是她現在只能進去躲一躲了。
如是想著,楚如萱輕推開門,一聲微弱的吱呀聲后,門被再度關上。
楚如萱進去后等待了幾秒,待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才打量起這件屋子,屋子分為裡間外間,她現在在的外間沒有人,這讓她鬆了口氣。
不過,楚如萱覺得這件屋子相對於外面似乎更暖和一些,而且空氣中還夾雜著些水汽,她緩慢地向裡間移去,突然隱隱約約感受到了細微的呼吸聲,似乎有人在裡面安睡。
她的心再度提起,外面已經傳來了侍衛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在交接工作。
她現在只能期盼那道呼吸聲的主人不要醒過來。
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楚如萱心聲剛落下時,裡間傳來聲音。
「本宮竟然睡著了?」一道雍容華貴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些許懊惱,「這蠟怎麼也滅了?碧水?」
緊接著是呼喚聲,楚如萱眼珠一轉,她知道不能再讓裡面的人叫喊了,否則外面的人肯定會被吸引進來。
她假聲應道:「奴婢在。」
「你是怎麼守夜的,本宮沐浴,竟然能讓燈滅了。」裡屋的女人斥責道。
「娘娘恕罪,奴婢這就把燈點上。」楚如萱只能附和著裡屋的女人,聽她自己的稱呼,看來這位應該就是皇後娘娘了。
所以說,她該是好運呢?一來就能碰到這位主子,還是說她倒霉呢。
今天的探查可真是一點都不順,先是被那名登徒子給攔住,好不容易逃脫了,又在皇後宮中迷了路,誤打誤撞進了這個屋子。
「怎麼還不點燈?」阮心語有些疑惑道,她從溫度已經變亮的水中站出來,裹上一件外袍。
楚如萱聞言趕忙走了進去,低著頭去將燈點上了。
房間里再度光亮了起來,阮心語背對著楚如萱吩咐道:「為本宮更衣。」說著張開了雙手等著人服侍。
楚如萱轉身低頭朝著她走過去,剛靠近她突然聽得一聲驚呼,她趕緊用手捂住她的嘴。
原來是面前不遠處一塊長鏡將她的身形都映照了進去,阮心語這才發現身後的人並不是她的婢女碧水,剛想叫喊就被楚如萱給止住了。
「你不要喊,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麼。」
楚如萱低聲說道,她今日過來本就不是做什麼雞鳴狗盜之事,也不想傷人,只要皇后不叫喊,等門外的人離開,她倒是候再尋個空擋離開,想必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就算宮中到時候搜捕,她呆在王府,也不會查到她頭上去。
「嗚嗚……」阮心語想說些什麼,作為一國之母,竟然被一名賊子在她沐浴的時候闖進來,如若是一名男子,她的顏面該何存,就算是一名女子,也是枉顧了皇室威嚴。
「你只需點頭或者搖頭。」楚如萱說道,目前這種情況,話越少為妙。
斟酌許久,阮心語點了點頭,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名女子究竟想要做什麼,暫時還不能多說什麼,否則萬一碰上兇惡之徒,那她的性命也會受到威脅。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楚如萱慢慢鬆開捂住皇后的手,後者的身體也漸漸鬆懈下來。
就在這時,一隻手瞬間襲向楚如萱的面紗,她猝不及防,只能看著面紗被扯掉,然後用手護住臉,雙眼驚怒的看著眼前的人。
阮心語本想在看著賊人面目的同時呼喊侍衛進來拿人,可當那張臉出現在面前時,她整個人震住了。
那是一張絕色容顏,但這也不足以震驚她,她驚得是那張臉她好似見過。
楚如萱見她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的面目已經被她看到了,現在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