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感
「你知道秦國現在的官吏當中,有誰姓常嗎?」
春芽想了想,說:「不太清楚,等我們到了秦國之後再問問吧。」
常小旗望著山洞外邊的雨滴,洞口前的雨簾,陷入了沉思,這雨雖然下不了幾天,但春芽的腳上縫過針,一時半會肯定是動不了的,如果靜養的話,少說得一個月,這就耽誤太多的時間了,不過常小旗來到這個世界,也確實不用怎麼著急,至於長平之戰,能不能趕上其實並不重要,因為常行之一定能活下來,即便這次沒有立太大的攻,下一次也是可以的。
休息了一個多星期,兩人的食物還剩一小半,在這段時間裡,春芽徹底見識到了未來的食物有多好吃,眼看春芽的傷勢逐漸恢復,雖然還不能下地走路,但至少能動彈了,常小旗說:「春芽,不如我們現在就起身吧,你騎馬,路上我們慢點,早點到了秦國,我早點打聽所需之事。」
「好。」春芽欲言又止,常小旗看出了端倪,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常爺,我想擦洗下身子,待在潮濕的洞中六七日,平日里只是簡單的擦洗,我們找一條無人的小河,可以嗎?」
常小旗想了想,說:「山上應該有泉水,走吧。」
常小旗輕輕的抱起春芽,將其放到烏雲蓋雪的背上,兩人這就踏著叢林青草,朝著山上穿行而去,遠遠的聽到溪流聲響,常小旗牽著馬,靠近小溪,但前後四看,卻道:「此處地勢平坦,若遇野獸襲擊,不能儘快逃離,其次形勢廣闊,不利於隱藏,你一個姑娘家……」
春芽想了想,說:「那要不等到晚上再說吧。」
常小旗想罷,點頭道:「也行,你們這個時代沒有手電筒,趕夜路的人不多,況且山中晚上也無人,有我保護你,足夠。」
待在洞中那麼久的時間,猛的出來,靠著小溪安營紮寨,這環境讓常小旗舒心的不得了,在那個時代里,手機整天響,沒事的時候就想拿出來刷刷短視頻,看看微信消息,感覺每天就像拉磨的老驢,除了拉磨,似乎也沒別的事可做,人活的不夠天然,雖然對比古代便利的多,但人就是這樣,在科技不發達的時候仰望星空,在科技發達之後又覺得生活枯燥,想回歸自然,現在自己感受過了科技的時代,又回歸到了自然,可謂魚和熊掌皆得,人生如此,榮幸之至。
躺在天然的絨草上,常小旗第一次安穩的睡了,春芽坐在常小旗的身旁,輕輕的用羊角梳,幫他梳理著頭髮,來到這裡之後,常小旗的頭髮一點點的變長了,用不了多久,早晚也會梳成髮髻。
當常小旗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夜幕時分,天色暗了下來,常小旗伸了個懶腰,問道:「春芽,你餓不餓?」
春芽搖了搖頭,常小旗說:「你就在這河邊擦洗吧,切記不要讓水碰到傷口,如果感染的話,在你們這個時代是很嚴重的事情。」雖然常小旗會縫針,但對比真正的外科手術專家來說還是差得遠,如果傷口惡化,需要切除一些腐敗碎肉,那就是個精細活了,常小旗搞不定。
在河床上找到了一塊青色的圓石,完全容得下兩人並排躺下來,常小旗抱著春芽上了石頭,將其放下后,說道:「晚上多有毒蟲猛獸,我就在你身旁,背對著你,如果你有危險,及時喊我。」
春芽輕輕的嗯了一聲,常小旗當即背對身子,聽聞身後傳來沙沙的聲響,而後便是摺疊衣服時,所發出的粗布之聲,再之後便是撩起泉水,用絨布擦洗身體的聲響,常小旗望著黑暗的叢林,在這個時代,沒有電力,晚上唯一會亮的,只有星星。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原本常小旗以為春芽都快洗好的時候,忽聽身後的春芽啊的一聲大叫,常小旗一驚,二話不說,反手拔刀,轉身撲向春芽,但他留了一手餘力,僅僅是撲到了春芽的身旁,單手將春芽攬入懷中,警覺的朝著四周看去,道:「怎麼了!」
春芽不斷的往後蜷縮,指著泉水中正在逐漸飄走的一個黑色物體,喊道:「老鼠!水裡有老鼠!」
常小旗緊皺眉頭,細看之下,泉水裡果然有一隻正在掙扎的老鼠,可能是在攀爬樹枝的時候意外掉入了泉水裡,也可能是在過獨木橋或者在泉水上空的樹枝上尋找食物時滑落,但老鼠是會游泳的,只是泉水一直往下流動,它無法控制身軀,只得讓自己儘可能的漂浮在水面上,露出腦袋,待到漂流到水勢緩慢之地,它再想辦法上岸。
常小旗長出了一口氣,道:「沒事,一隻老鼠而已。」
低頭的瞬間,但見懷中嬌軀,在月芒之下如羊脂白玉,一股股天然的發香竄入常小旗的鼻孔中,這十七八歲少女的皮膚如若初春時節的第一抹露珠,滑而晶瑩。一時間倒是讓常小旗有些心猿意馬,他如夢初醒,登時鬆開攬著春芽的手,立馬轉過去了身子,背對春芽,道:「沒事,你繼續洗吧。」
他儘可能的平復自己的心情,但他的心臟卻撲通撲通的狂跳,呼吸也有些局促,常小旗並非高尚聖人,他也是個正常男人,只是一直以來,對於張海藍拿命救自己的舉動,一直心有愧疚,所以這一生只會選擇她,畢生之心血都是為了復活張海藍,除此之外的男女之事,他懂,但他從不主動迎合,甚至有些抗拒。
擦洗之後,常小旗抱著春芽上了岸,道:「今晚就暫且在此露營吧,明日一早再走。」
春芽躺在帳篷里,常小旗躺在帳篷邊上,春芽從帳篷里露出小腦袋,問道:「常爺,為什麼你不來裡邊睡呢。」
常小旗原本以為古代女子三從四德,這些那些規矩的,但來到這裡之後才明白,所謂三從四德那是明面上的高大全,一個活生生的人,她不是機器,她怎能沒有情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