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玉牌
常小旗都未看清那四支箭是如何出手的,只聽嗖的一聲重響,四支箭矢脫手而出,四個崗哨應聲倒地,常小旗高呼一聲:「給我沖!」
身後草叢中,瞬間從黑夜裡湧出百十號軍士,個個頭上戴著草環,臉上抹著泥巴,手持短刀,迅速攻佔糧倉,兩軍交鋒的瞬間,便有幾十顆人頭落地,這群士兵如同猛虎出籠,幾乎是見人就殺,其血性實屬罕見。
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守衛糧倉的士兵,連整頓的時間都沒有,有很多剛從睡夢中驚醒,甲胄都沒來得及穿戴,武器都沒來得及拿起來,就被秦軍斬了頭顱。
常阿牛吹出一聲口哨,第一小隊和第九小隊放火燒糧倉,第二,三,四,五小隊砍人頭割耳朵,其他小隊守衛大門,眼看大火衝天,一時間肯定無法撲滅,而且這些小隊已經將砍好的耳朵收集了起來,常小旗這才命令常阿牛吹出一聲口哨,隨後眾人快速撤退。
而就在常阿牛吹哨之時,忽聽嗖的一聲響,黑暗中不知何處射來一發弓箭,不偏不倚正中常阿牛的胸膛,砰的一聲,常阿牛便倒在了地上,發出的號令只發了一半,但大家已經開始撤退了。
常小旗猛的瞪大了眼睛,朝著黑暗中看去,原來慌亂之中,敵方有一名弓箭手藏匿到了山坡上,他盯著秦軍主將尋找半天,沒看出誰到底是主將,因為每個人的穿戴都一樣,每個人臉上都抹著油彩,唯獨常小旗穿戴特殊,一襲黑色緊身衣,但他卻始終躲在暗處,只得拿這個關鍵的傳令兵動手,這就相當于軍隊的頭腦指揮官,打掉他,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立馬就會陷入混亂,因為無人再發出指令,大家就成了沒頭蒼蠅,一旦局勢亂了起來,趙軍的大批人馬很快就能殺到,屆時這幫人將會沒有一個存活的。
常小旗一把從常阿牛腰中抽出手槍,另一手瞬間打開戰術射燈,一道光束赫然照射在那弓箭手的身上,將其籠罩,弓箭手嚇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他不知道這一束光究竟是從和而來,想要逃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常小旗對著山坡上那弓箭手,砰砰砰打了一梭子,直打的那弓箭手跌落山崖,方才解氣,而後收回手槍,大聲道:「原計劃撤退!」
呼啦一聲,一片黑雲聳動,這支特種部隊來的快,去的也快,眼看大火滔天,這會就算是拉來消防車估計都滅不掉這衝天的火焰,趙軍囤積了巨量的糧食,在頃刻間被燒成了灰燼。
進入叢林之中,常小旗命令第一和第九小隊斷後,他帶著部隊往回趕,本想回到大本營再給常阿牛醫治,但看常阿牛的傷勢逐漸加重,如果再這麼急行軍的話,常阿牛可能要死在這裡。
想罷,常小旗朝著四周觀望道:「兄弟們,賭一把!」
翻過這座山頭,來時見一山洞,常小旗帶著眾位軍士進入山洞之內,命令大家各自休息,而後他則是撕開了常阿牛胸前的衣服,幫常阿牛拔出弓箭,好在這箭頭上並沒有什麼毒素,且不算很深,只是拔了箭頭之後一直在流血。
常小旗從隨身攜帶的特種鋼刀里,擰開后蓋,取出麻醉劑和針線,幫常阿牛注射麻醉藥之後,縫好了傷口,眼看常阿牛沒有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常小旗道:「兄弟們,一路急行軍,又斬殺趙軍糧倉守衛兩三百,這一次辛苦兄弟們了,回到軍營中,我一定如實稟告王將軍,這一次大家砍的耳朵,不要爭搶,每個人砍了多少個人頭,自己記著,若有沒殺人者,也多少勻他一些,畢竟都是常家兄弟!」
眾位軍士並沒有什麼異議,常小旗準備背起常阿牛離開,用手電筒最後檢查他傷口的時候,見常阿牛胸前戴著的一塊玉牌很是小巧,那玉牌是長條形的,像是一片竹子,上邊還雕刻了兩個字,可能是戴的時間久了,那雕刻文字的地方有些黑灰,常小旗拿到手中細看,本沒想什麼,正要塞回常阿牛胸膛的時候,手腕猛然一顫,頃刻間瞪大了眼珠子,他這一次連眼皮都開始顫抖了!
因為秦朝時期用的小篆字體,常小旗猛的一下沒認出這兩個字,但覺得有些眼熟,定睛細看之後,發現這兩個字叫做——行之!
這不就是常行之嗎!
他為什麼說自己是常阿牛,他為什麼不說實話,難不成他有什麼隱情?
常阿牛此刻陷入昏迷之中,還有些發燒,常小旗想了想,說:「火速回營,有多快走多快,砍伐一些樹木,用藤條做成擔架,給我抬著傳令兵回去!」
常阿牛可以說是待遇最好的一個士兵了,來的時候是自己跑來的,回去的時候是一群士兵輪流抬回去的,翻山越嶺都不用他動手。
回到軍營之後,常小旗並未著急找王齕請宮,而是掏出自己所有的藥物,給常阿牛醫治,王齕半夜聽聞常小旗歸來,問及情況,常小旗努了一下嘴,身旁的什長展開了一個血粼粼的袋子,王齕伸頭一看,裡邊沉甸甸的一麻袋耳朵,不由得大喜道:「常兄,真乃天降神兵,太棒了!」
常小旗拱手道:「將軍,此次夜襲非常成功,趙軍看守糧倉的士兵幾乎被斬殺殆盡,這些耳朵,足有兩三百對之多,料他輜重部隊損傷嚴重,最近兵員補給的質量一定參差不齊,況且損失了那麼多的糧草,趙軍之內必定慌亂,將軍若是有心,可擬定戰術發起進攻。」
王齕興奮道:「你部下所有軍士,我一定重賞!」
送別了王齕,常小旗一直守在常阿牛的身旁,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常阿牛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見常小旗都熬紅了眼,他看看自己身上包裹的紗布,又看看一直守護在自己身旁的百夫長,想要立刻起身,常小旗卻輕手按住了他,道:「不要動,多休息休息。」
常小旗又問:「你脖子上的玉牌,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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