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馬屁沒排對?
夏侯珏喜歡來找唐宛凝的理由很簡單。
看見她不爽,他心情就特別特別爽!
朝鸞殿後花園的亭子里。
唐宛凝一臉苦大仇深地盯著面前的棋盤。
「太子殿下!」
「孟妹妹身體應該大好了,想必她十分想念您呢!」
說好的小別勝新婚呢,你趕緊去看她啊!
夏侯珏一邊欣賞著她哀怨的表情,一邊淡笑。
「不必!」
「妾室怎麼能和愛妃相提並論!」
「在孤的心裡……還是愛妃最重要!」
唐宛凝痛心疾首,默默在心裡罵『渣男!』
「錯了,你的白子應該落在這裡!」夏侯珏心情愉悅。
唐宛凝:「……」
看著面前一大堆黑黑白白的棋子,唐宛凝一臉生無可戀。
唉!
人生總是充滿風風雨雨!
……
半月之期終於到了。
柳側妃解除禁足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扮地漂漂亮亮去朝鸞殿請安。
事實證明,太子妃不是失寵棄婦,而是深藏不漏的大腿!抱緊了,一定要抱緊了!
孟側妃得到消息,心情十分複雜。
「雪竹,外邊兒的傳言可是真的?太子妃娘娘……真的復了寵?」
雪竹猶豫片刻,面色難看地點了點頭。
「是!」
「不過主子您也別太擔心,太子殿下心裡還是有您的!」
孟玉瑤臉色有些不好,但很快鎮定下來。
「我知道了!」
「替我梳妝吧!該去給太子妃娘娘請安了!」
「是!」雪竹恭敬應下。
……
朝鸞殿,花廳。
唐宛凝坐在正位,看著終於來齊的小老婆們,心裡很高興。
「端午節快到了!」
「你們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只管告訴孟妹妹!」
「另外,大家要和和氣氣的,不要再生事!」
唐宛凝裝模作樣地訓話。
柳側妃得意洋洋地看了孟玉瑤一眼,笑著起身奉承。
「娘娘,您才是後院的主母!」
「我們姐妹有什麼事只會下意識想來找您,至於別人……」
「名不正言不順的,誰知道會不會再有什麼貓膩啊!」
「賤妾好怕的!」
唐宛凝:「……」
這個柳氏她腦子裡到底進了多少水?被禁足半個月怎麼還不消停?!!
孟玉瑤則臉一白,嬌嬌怯怯起身。
「太子妃娘娘!」
「柳姐姐說得沒錯!」
「妾身初入宮廷,有許多事都不懂,恐怕難以肩負後院的重任!」
「還請太子妃娘娘……」
「不!你不必謙虛!」唐宛凝打斷她。
「你做的很好!」
「如果有人不服你,只管讓她來找我!」
她目光涼涼地瞥了一眼柳側妃,意有所指。
有這麼個得寵的小老婆不好么?白天能幹活,晚上能暖床。
自己這個大老婆什麼都不用干,清清靜靜的,不好么?
孟玉瑤也看了一眼柳側妃,這才猶猶豫豫點頭。
「是!」
「妾身……恭敬不如從命!定不負娘娘所託……」
她垂下的眸子中,帶著少許得意。
柳側妃:「……」
我是誰,我在哪兒?馬屁沒拍對?不可能啊?!
「好了!」
「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
「本妃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唐宛凝擺了擺手。
「是!」
眾人起身行禮都退了下去。
……
回到內室,唐宛凝歪在榻上鬆了口氣。
今天解除禁足了,夏侯珏那混蛋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你說這人有那麼多小老婆,為什麼偏偏非要揪著她不放?
大家明明相互嫌棄,彼此離遠點兒不好么?
正想著,外邊兒就有人通報。
「太子殿下到!」
唐宛凝:「……」臉真疼。
她已經擠不出什麼笑容了。
起身恭恭敬敬行了禮,仍舊是一臉苦大仇深。
據說男人都不喜歡苦瓜臉的女人,她勉為其難,試試吧!
「愛妃怎麼不高興?是不是嫌孤來得晚了?」
「要不孤今晚還是來陪著愛妃吧!」
夏侯珏唇角淺淺勾起,黑眸裡帶著不懷好意。
唐宛凝:「……」
不!我沒有,你別瞎說!她一絲笑也擠不出來。
忍無可忍,終於大著膽子敞開了話題。
「太子殿下此舉,究竟是何意?」
她站直身體,目光平靜地盯著他。
夏侯珏眼裡虛假的笑意也淡淡隱去,逐漸變得冰涼。
沉默半晌,他黑眸微眯。
「何意?」
「太子妃自己不知道么?」
「妾身不知,還請太子殿下告知!」
唐宛凝垂眸,在他面前緩緩跪了下去。
夏侯珏眯著眼看了她良久。
終於緩緩彎下腰,抬起她的下巴,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唐宛凝!」
「看在你還算識趣的份上!以前那些小事孤可以不計較!」
「不過以後……」
「你最好老老實實在後院呆著,不要耍什麼小聰明!不然……」
夏侯珏眼底隱約浮現出一絲殺意。
那一抹轉瞬即逝的殺意恰好被唐宛凝捕捉,她只覺得自己整個後背一片透涼。
小聰明?
他指的是自己虛情假意敷衍他?難道他都知道?!
……
再回過神時。
夏侯珏已經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唐宛凝只覺得心裡堵。
她露出一抹苦笑,自己本來就是一顆棋子,一顆被皇室用來掣肘唐家的棋子。
夏侯珏防備她也很正常!
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可為什麼還是覺得某個地方塌陷了一塊?
「縣主,您怎麼了?地上涼您快起來!」
碧月跑過來扶她。
「發生什麼事了?」碧絡同樣一臉擔憂。
唐宛凝猛地回神,怔怔一笑。
「沒!」
「沒什麼……」
……
崇明殿。
夏侯珏回了書房,翻開書,卻一頁都看不進。
他滿腦子都是那女人一雙清澈至極的丹鳳眼。
那雙眼睛前所未有的清澈,清澈到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她問:「太子殿下此舉,究竟是何意?」
忽然心裡很煩。
他『啪』地一聲合上書,在窗前負手而立。
究竟是何意,他確實不知道。
新婚之夜一腳之仇報了!
黑乎乎的臘排骨之仇也報了!
她嫌他臟,他也噁心她夠多了。
所有的氣都出了,還有何意?
對了!那女人的身份本身就有問題。
唐家的女兒,嫁給他本來就是為了……
沒錯!一定是這樣!
夏侯珏盯著外面一片茫茫夜色,長長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