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戰敗了
安賽雅公主戰敗了。
大夏朝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吐蕃部激戰了數次之後,安賽雅率領的步兵終究不敵,在比丘城外被生生擊敗。
除了少部分將領突圍出逃,其餘人無一生還,安賽雅公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大夏朝正處於太平盛世,百姓們閑來無事就傳些閑話,這條消息也隨著大部分京城八卦在江南各地口口相傳。
只是這口口相傳到最後成了什麼模樣,大約無人知曉,但不管怎麼說,安賽雅公主戰敗這個消息總是沒錯的。
夏侯珏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派人前去支援,而夏侯璟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是不相信。
「不可能!」
他緊緊握了拳,目光里都是不可置信。
安賽雅雖然年齡小,但從小跟隨汗王走南闖北,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不少練兵之法,她不可能輕易被擊敗。
更何況還有自己留給她的那些兵力,那些勢力,那些暗衛,這所有的加起來,幾乎是安魯喀奇兵力的五倍了,怎麼可能會輸?
可以說,只要安賽雅是個水平正常的人,她根本就沒有輸的可能性。
若非如此,自己又怎麼可能放心離開,可事實是……她確實戰敗了,還生死未卜?
這究竟怎麼回事?
夏侯璟百思不得其解。
沒辦法他只好扔了畫筆,拋開詩酒書畫,拋開所有的傷心事,重新披上戰甲騎上戰馬,策馬揚鞭往吐蕃部而去。
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為什麼自己已經布局好了一切,還是輸了?
會不會是她在騙自己?會吧?不會吧?希望她在騙自己,希望!安賽雅你一定要好好兒活著,一定!
……
夏侯璟千辛萬苦趕到吐蕃部時,已經是十一月中旬。
吐蕃部地處北國,一到冬天便大雪紛飛綿綿不絕,整個國度似乎都籠罩在一片茫茫雪色里。
夏侯璟騎著戰馬立在比丘城外十里處的山丘上。
刺骨的北風卷著雪粒子席捲而來,哪怕最訓練有素的戰馬也不願再往北去一步,他披著雪白的狐裘立在原地,像一匹眺望北方的雪狼。
「殿下!」
「屬下打聽過了,比丘城中全是新王的人,舊王一黨已經戰敗,不知下落!」
那親兵話音未落,夏侯璟臉上就已經沒了血色。
「不可能,他們就是有那個本事,也得有那個胃口才是,這幾萬的人馬說沒就沒,難不成還能上天!」
他怎麼也不相信,坐擁敵方五倍的兵力還能戰敗,這是何等的……窩囊,安賽雅絕不是那樣的人。
「殿下有所不知,據比丘城中百姓說,是安魯特奇活捉了安賽雅公主!」
「舊王一黨的人見公主被敵方擄走,自覺沒什麼希望便紛紛投降,皇上派人來支援的兵力見對方依然投降和解,也沒辦再插手,都已經原路返回了!」
夏侯璟:「……」
寒風吹亂了他的思緒,他花了半刻鐘才將這番話消化理解完。
他苦澀一笑:「所以,不是戰敗,是不戰而降?」
「也不是不戰而降,據說還是打了幾場的,原先是公主的舊王一黨佔上風,可公主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被活捉,這才徹底敗了下來!」
夏侯璟大腦中嗡地一聲,他想也沒想便策馬往比丘城中狂奔而去。
親兵的呼喊,北風的呼嘯,雪粒子的沙沙響聲,全部被他甩在腦後,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夏侯琰。
他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是他搞的鬼,一定是他!不然,安賽雅絕不可能輸掉,更不可能下落不明。
……
比丘城的城門緊閉,裡面的人沒有出來,外面也沒想想進去,在茫茫雪色中,像是一個死亡之城。
夏侯璟幾乎沒猶豫,上前大力叩響了城門。
也許有些人早就有預謀,所以,城門順利打開,甚至他順利地見到了那個惡貫滿盈之人。
國師府上,夏侯琰穿著貂皮大衣,一邊烤著炭火一邊吃著烤羊肉,身邊兒有好幾個美人為伴,火盆子里的火光將他的臉照得黝黑通紅。
看到頂著風雪和凌厲之色進來的夏侯璟,他大手一揮將所有人趕了出去,自己笑盈盈起身迎接。
「六弟,別來無恙啊!」
「安賽雅在哪兒?」夏侯璟懶得跟他廢話,怒目而視著他。
「哎呦呦,六弟怎麼一上來就興師問罪,你的心上人在哪兒我怎麼會知道?你這樣說四哥可是要傷心的!」
「少廢話!快把安賽雅放了,你拿一個弱女子說事算什麼東西!」夏侯璟面露鄙夷。
夏侯琰卻忽然哈哈大笑。
「弱女子?哈哈哈……弱女子?六弟你莫不是在開玩笑!」
「她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她是亡國公主,是舊王一黨的領頭人,她意圖謀反,已經被我們吐蕃部最英明的新主抓了起來!」
「怎麼……六弟不是不近女色么,怎麼突然關心起一個亡國公主了?」
「你!」夏侯璟怒目去抓他的衣領。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她在哪兒?」
「她是我們吐蕃部的要犯,恐怕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吧!」
即便被揪著衣領,夏侯琰說話依舊雲淡風輕,好像他篤定了對方不敢把他怎麼樣。
夏侯璟的確不會怎麼樣,他還要靠他找人,自然不會殺他,只是冷笑。
「沒想到大夏朝堂堂四王爺,竟然在這種見不得人的地方賣弄陰謀詭計,當真是可憐!」
這句話,顯然戳到對方的軟肋,夏侯琰瞬間眼眸赤紅。
「哈哈哈!你以為我想嗎?六弟?你以為我高興嗎?如果不是你那個好三哥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我何至於在這個鬼地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眼眸赤紅,像瘋了一樣同樣揪住他的衣領。
「你過得就很好嗎?你不一樣很慘?你比我又強多少?李太妃死了吧,她是病死的吧,哈哈哈,你遺憾嗎?你傷心嗎?滋味兒怎麼樣,好受不好受?」
「夏侯璟,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他忽然放開對方的衣領,往後退了幾步,做出一副陰狠又弔兒郎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