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一章 一劍抵二仙
無生手中的劍忽的刺向半空的虛影,下一刻那修士便出現在了那裡,撞在了那一劍之上。
「這和尚的劍好快!」那修士嘆道。
咦?無生一聲驚嘆。
手中的劍又斬了幾劍。
不會吧?
無生手中的劍沒有變快多少,但是在那修士的眼中卻並非如此。
他覺得無生的劍越來越快,快到他無法招架。
無生的眼中除了那些虛影之外,還看到了其它的東西。
一劍斬落,明明擦著那修士身體劃過,那道人卻是退了。
無生的劍接著斬,他再退。
「怎麼回事?」
「咦,和尚佔了上風了?」
無生一步踏出,落在半空,一劍斬落。
那人抬劍抵擋,那劍在無生的眼中卻一下子變慢了許多。
無生的劍更快了一份,斬在了對方的身上,那修身的身上一道清輝爆發了出來。
他的護身法咒被一劍斬破。
他急退,卻退不過無生的神足通。
又是一劍,
這一次對方卻沒有擋,而是同樣遞出了手中的劍,準備以傷換傷。
無生錯開了半步,躲開了對方的一劍的,手中佛渡再次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對方身上再次爆發出了光芒。
刺啦一聲,對方那洗的發白的長袍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宿命通!」那修士似乎明白了什麼,喊出了這三個字。
手中的劍忽的放出雷光數道,隨後轉身就走。
剛轉身無生的劍就再次落在了身上。
將他從半空斬落下去。
轟隆一聲,地面出現了一個大坑。
那個修士的身上有鮮血流出,染紅了長袍,他受傷了。
無生面色平靜。
剛才與這修士交手的過程中,他忽然間便有了某種特殊的感悟。
他也意識到眼中所見的模糊之景象並不是所謂的殘影,應該是短暫的看到了「未來」。
「佛門宿命通?」
無生也有些疑惑,為何自己突然就悟了這門神通。
不管如何,終究是好事。
劍光再次斬落,轟隆一聲,地下的的修士被一劍直接斬進了地下之中。
「好個和尚!」
這修士眼中的光芒似乎比剛才更亮了,看樣子他很興奮。
無生也很開心。
碰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還是硬碰硬的這種,不是那種老陰貨,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轟隆一聲,雷光從地下飛射出來,裂開了大地,劃破了天空。
受傷的修士身上似乎還有電光在跳動。
呼,嘶,他大口喘著粗氣。
對面,無生的身上泛著淡淡的金光。
忽然,對方從他的眼中消失了。
來了!
他看到了一抹金光,隨後便是一道劍。抬手招架,那一劍卻變了方向,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接著他就被斬飛了出去,身上護體雷光也被斬破了,身上又多了一道傷痕。
又是這樣,慢了半分!
就是這半分可是足夠要命的。
「你那位朋友準備看到什麼時候?」無生的話讓他一愣。
「朋友?」
這話剛剛說完,半空之中一個道人忽的出現,一點火光出現在無生的眼前,那一點火光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片火雨。
「師兄。」
「師弟,你怎麼來了?」
「大師兄卜了一卦,我就來了。」後來的修士道。
「長生觀的道士,十二峰?」無生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也大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小心,這和尚修為了得,已悟得神足通和宿命通。」
那受傷的道人剛說完話無生便消失不見。
後來的道士抬手一招,一道火龍圍繞著他們舞動。
隨後他看到了一道光,破開了火龍,到了他的跟前。
「小心!」
無生抬手一指點在那師弟身上,一劍落在了師兄身上。
火龍一下子炸開,化為烈焰熊熊。
「是長生觀的十二峰。」遠處觀戰的曲東來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他沒打招呼我們就在這裡靜靜的看著便好。」華源道。
這是他和無生事先商量好的,需要他幫忙的話無生會事先打招呼。
現在無生並沒有事先打招呼,他們便靜靜的等著就好。
無生一把劍對戰大名鼎鼎的十二峰中的兩位,仍舊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那蘊含著雷光的劍快不過他,
那火焰更是不行,
打不到,一切都是白搭。
但是他的劍卻已經破開了使用火法的修士的防禦符咒和法器,並且將他斬傷。
「這和尚為何如此的了得,師兄已經破了參天境,半步入人仙,居然還不是對手,難不成對方已經是人仙了?」
「師弟,走!」持劍的修士簡短的三個字。
「師兄,你走,我拖住他!」
「不用爭,不用搶,一個也走不了!」無生平靜道。
既然來了,那就得有永遠留下來的心理準備。
本來他就看長生觀那些個傢伙不爽,個別人除外,今天眼看著要痛打落水狗了,這種難得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劍光從那劍修的身上發了出去。
「咦,這劍意怎麼一下子強大了許多!」
劍光化虹瞬間就到了無生的跟前。
「人仙法劍!」無生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道劍的來路。
他遇到過不止一次。
「快走!」
那劍修師兄喊了一聲。兩人轉身就走。
無生一步踏空而去,那劍意卻是慢了半分。
「應該不是玄元的劍意!」
無生一劍攔下了想要離開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居然不是分開跑,而是一起跑。
他攔住了兩個人的時候,那道劍也跟著到了身旁,斬了下來,無生反手一劍迎了上去。
「嗯,不愧是人仙的法劍,有些門道!不過比當日玄元那一劍差遠了!」
這一道劍沒讓無生感覺到太大的壓力,的確是遠不如當日玄元那一道法劍。
他擋住了這一劍,下面一道火龍咆哮而出。這火龍帶著焚盡一切的氣勢,比剛才那道人所施展的火法強了太多!
「人仙法咒!」
無生果斷的閃躲。
一道人仙法劍,一道人仙法咒。
這應該是那兩個傢伙壓箱的東西。
這一次,那師兄弟兩個人吸取了經驗教訓,分開走。
無生也沒追,就算是追上了,這一道劍,一條火龍也夠他受的。
雖然比不上人仙親臨,但是的的確確是人仙全力施展的神通術法,不過是死物罷了。
「也好,就用你們練練劍!」
「那兩個傢伙我們要不要攔下?」曲東來。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他也是蠻喜歡做的。
「無生沒說話。」
其實不是無生沒說話,而是無生忘記了這一茬,否則他是不會讓長生觀的那兩個傢伙跑掉的。
半空之中,無生手中的劍不斷的斬擊。
他一個人硬抗著人仙的法劍和法咒。輾轉騰挪,不用佛掌,不用佛指,只用劍。斬、刺、撩.....一劍劍施展開來。
他的劍意越發的圓融自如,收發由心。
一人一劍,壓力如山,他扛住了山。
「好傢夥,他這是在練劍!」遠處觀戰的曲東來突然明白了過來。
「機會難得,我也想去試試。」華源道。
每一個修士都渴望成為人仙,每一個用劍的修士都想見見人仙法劍的光彩。遠觀和親身經歷是截然不同感受。
轟隆一聲,半空之中那一道火龍突然爆開,天空一片火海,好似火燒雲從天上落下。
無生一劍破開了人仙的法咒。
隨後一劍站在了那法劍之上,劍虹一下子碎掉,化為漫天的劍雨,分外的好開。
呼,無生長舒了一口氣。
落在地上,站在原地,閉目寧思。
遠處的一座山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望向這邊。
「好一個和尚啊!」蒙圖嘆了口氣然後離開,回到了王城。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色黑了,月亮爬上了半空。
城外的北風呼嘯,分外的寒冷。
無生獨自一個人站在那裡,好似一塊石頭,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似給他披上一層薄紗。
到了後半夜,一直沒有動靜的無生突然動了,抬手佛劍出鞘,落在了手中。
一劍斬出,自左向右,看著並不快,這一劍所過之處的空間卻盪起了漣漪,剎那間風停了,聲住了,一切好似停頓了,只有這一劍在動。
這一劍前方的頑石盡數被斬斷,斷口齊平入鏡。數里之外的一座土丘忽然的倒塌,
無生收劍歸鞘。
「不錯,不錯!」
說完他轉身就走。
「哎,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那和尚去哪了,他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曲東來望著空蕩蕩的荒地。
「他或許失去買酒了吧?」一旁的華源沉吟了片刻之後道。
「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要不我們再等等!?
「等,等什麼?」曲東來道。
回到京城之中的無生忽然停住了腳步。
「壞了,把他們忘了。」
城外的曲東來和華源正準備離開,忽然一道人影來到了他們的身前,手裡還提著一個盒子。
「你,你還真去買酒了?」曲東來驚訝道。
「不然呢,這是北疆金帳王庭的御廚做的菜,嘗嘗味道怎麼樣。」
「啊,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兩個人給忘了呢?」
「怎麼可能!」無生笑著,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他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邊吃邊聊。
「這一次他們一下子派了十二峰之中的兩位前來應該不是為了刺殺可汗,畢竟蒙圖國師在,他們也知道王城之中有大陣在。
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四柱之中的兩個人前來也未必能夠佔了多大的便宜。」曲東來道。
「那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很明顯的是沖著王城的方向來的。」
「你是如何知道他們要來的?」
「就是在那山上和你們聊天的時候心有所感,所以就過來看看,接著就碰到了那個用劍的傢伙。」
「宿命通,還是他心通?」曲東來聽后喝酒的動作一頓。
無生搖了搖頭。
「說是我猜的沒錯,那個用劍的應該十二峰排第二的守鋒,修的是劍,手中的劍乃是天雷劍。那用火的應該排行第四的守煜。」
「先前你也說過,蕭廣和玄元是無法出京城的。但是四柱和十二峰似乎是傾巢而出。難不成這王城之中還有他們想要的什麼東西?」無生扭頭望向王城方向。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呀?」
「我再去打探一下。」曲東來道。
和他們兩個人分別之後,無生回到了宮殿之中。
這個時候王城裡安靜的很,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了,但是有些人卻沒睡,比如蒙圖國師。
他「恰巧」出現在了無生回去的路上。
「這麼晚了國師還沒睡。」
「你不是也沒睡,城外的那兩個人是長生觀的修士吧?」
「應該是十二峰中的兩個人。」無生道。
這種事情是瞞不住蒙圖的,也沒要隱瞞。
「他們來這裡做什麼,是沖著可汗來的?」
「不清楚,只是他們兩個人就想對付我師兄,也太小瞧了國師,小瞧了北疆了。」無生道。
蒙圖聽后默默的點點頭。
「國師若是沒其它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大師慢走。」
無生回到了住處,躺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清晨,無生在和無惱師兄一起吃飯的時候提到了昨天在王城外發生的事情。
「長生觀的修士?」
「我感覺他們未必是沖著師兄來的。」無生道,「大晉內部那麼亂,他們卻來到這北疆。這件事情國師也知道了,他應該會派人留意那兩個人的動向。」
距離王城千里之外的某處荒山之中,兩個道人在療傷。
光芒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流轉,正是昨天夜裡從北疆王城外逃出來的兩個修士。
那用劍的修士先睜開了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的,過了一個多時辰,他師弟方才睜開眼睛。
「師弟傷勢恢復的如何?」
「並無大礙。」那師弟道。
「師兄來這北疆不是為了尋找那件東西嗎,為何在城外與那人交手?」那師弟道。
「那廝不知道傷了我們長生觀多少人,見到了怎能放過,只是沒想到他的修為那麼高,是我大意了!」
「師兄先前見過那和尚?」
「不曾見過,但是一試便知。「師兄道。
他沒見過無生,卻知道當日從大晉一路北上打傷了長生觀一眾修士的兩個和尚。其中一個做了北疆的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