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台淋雨
兩人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地上了樓。
老式的居民樓總是會在過道上堆疊很多雜物，葉池絮寄希望於能在這些雜物里找到一些可燃物，如果有木條的話最好。
老式居民樓的樓梯間是做有採光的，兩層樓梯之間轉角的牆面被做成了菱形鏤空圖案，外面的雨飄落進來，在水泥地上形成了一小塊深色濕痕。
「也許有燈，我去找找。」葉池絮扶著林瀟琅上到了二層的住戶門口，讓她抓住欄杆，自己沿著兩戶人家中間的牆摸索，「老式居民樓的樓梯燈大多都在中間，大多是拉繩或按鍵……」
她橫向摸了個空，又踮著腳伸著手往上探了探，這次被她摸到一個小小的繩頭。
「好像找到了。」葉池絮跳起來一拽。
「踢嗒」拉繩開關發出聲音，樓梯燈卻沒亮。
「這麼老的居民樓，又沒人住，是不是沒供電了？」林瀟琅問到。
葉池絮再次走到了她的身邊，一邊拉著她繼續往上走一邊說到：「也許，不過有開關總是好的，也可能是這裡的壞掉了，我們再上樓看看。」
「既然沒燈，我們為什麼要上樓啊？」黑暗的環境總讓林瀟琅有種不安的感覺，她拉著欄杆不願意再往上走。
「我在老式居民樓住過，我覺得樓上可能有堆積的雜物……我們也許能找到木棍木條什麼的。」葉池絮小聲解釋道。
「要不……我在這裡等你，你上去看看？」林瀟琅建議到，「我看不見，這樣會耽誤進度的。」
其實外面下雨也出不去啊……
葉池絮這麼想著，又覺得她可能是怕黑不太想往上走了，人對自己無法控制的事情都是心懷怯意的。
於是她對林瀟琅溫聲說到：「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下來。」
「好。」林瀟琅拽著欄杆，摸索著坐下，「你快點回來。」
葉池絮點點頭，又想著她看不見，便出聲道：「好的，我盡量。如果等下樓上能有燈，我就下來接你。」
「好。」林瀟琅抓著欄杆並盡量貼緊它，像是在尋求一個依靠。
葉池絮看著在黯淡的光線里縮成一團的林瀟琅想到：「還是有弱點的，好像也沒有那麼強。」
她拉著欄杆數著樓梯快速的向上攀爬著，每到一個住戶層她都在可能有開關的牆面上摸索並嘗試開燈，但始終沒有一盞燈亮起。
「呼……呼……體力啊……出去了……得鍛煉了……」葉池絮扶著欄杆喘氣。
她終於爬到了7樓，這也是有住戶層的最後一樓。
「如果這層還沒有木條或者燈，我只能再試著上樓頂天台看看了，順便還能試一下剛才的猜測。」葉池絮沿著牆面向上摸索，這次的燈繩更短了，她努力墊腳也只能碰到它垂下來的散開的穗子。
葉池絮隱約覺得這個燈是能亮的。
踮著腳拉不到，她只好摸著牆面向上跳躍，只是每一次都和拉繩擦手而過。
咚咚的落地聲回蕩在空曠的樓梯間被無限放大。
還在二樓等待的林瀟琅越發的緊張。
「你在幹嘛呀！」她仰著臉對著樓上大聲問到。
葉池絮聽到她的呼喚也停下了動作，扶著欄杆低頭向下喊到：「我在拉燈，感覺這個能亮。」
「那你小心一點！」林瀟琅叫到，「如果不行就快下來吧！木條找到了嗎？」
「還沒！我打算再上天台看看！」
「外面還在下那種奇怪的雨，你別亂出去！」林瀟琅阻止道。
葉池絮這次沒回應她了，只要天台能上，她一定會出去看看的。
她調整好心態，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向上一躍。
抓住了！
「踢嗒」
「咚」
兩聲先後響起。
7樓的電燈傳來了微弱的嗞嗞的電流聲。
電燈閃爍了兩下，發出了輕輕地「啪」聲。
昏黃的燈光點亮在葉池絮的頭頂，撒下了一片光明。
「亮了！」樓下傳來林瀟琅的驚呼，隨後便是她急迫地上樓的腳步聲。
葉池絮趕緊轉頭俯身向樓下看去，剛才那些拉過開關的、有電燈的樓層居然都亮了！
「還有這種操作？」葉池絮呼出了一口氣，這下她就放心了，剛才的這些努力都不算白費。
她打算往樓上再上一層，8樓沒有住戶，一般還有一個樓梯間，這個樓梯間常被7樓的居民堆上一些廢棄物，通常是壞掉的傢具什麼的。
可這一抬步，就讓她感受到了來自腳踝的牽扯地疼痛。
「嘖，可能是剛才那下落地的姿勢不太對，把腳踝跺到了。」葉池絮轉了一下腳踝，覺得沒有大問題，還是按原計劃往樓上爬去。
「你別上去了！」林瀟琅喘息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正在努力的爬樓，沒有燈的樓層借著樓上樓下透過來的燈光她也說能走的。
「8樓可能有傢具！」葉池絮努力忽略掉腳踝處的異樣，兩級並作一步邁著。
拐過轉角，她果然看到了堆疊的廢棄傢具。
「8樓這裡有木材！」葉池絮興奮地叫到。
「好！那你別出去！」林瀟琅聽說她找到了木料，便加緊向上趕去。即使她現在已經很累，但這已經是5樓了，她馬上就能接應葉池絮了。
「吱嘎～」
老舊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在空蕩樓梯間里格外明顯，也林瀟琅的耳朵里不斷放大。
「你別出去！」她發出一聲尖叫，放開了一直扶著的欄杆，爆發似的向上跑去。
此時的葉池絮已經站到了天台上。
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轉大，在片刻間就打濕了她半乾的運動服。
麻木的感覺漸漸出現，眼前被樓梯間燈光帶亮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漸漸向黑暗發展而去。
「你瘋了！」林瀟琅出現在天台門口，不顧自己被淋濕的危險連拖帶拽地把她拉了回來。
葉池絮背靠著樓梯門等著這陣麻痹的勁頭過去才開口道：「我沒有。」
「你沒有還跑到雨里傻站著？跟你說了不要出去了。」林瀟琅對她的這種態度有些生氣。
其實你不來拉我，我也準備回來了。
葉池絮這麼想著，卻沒開口。
畢竟林瀟琅也是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