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出乎意料的內景
那兩兄弟自然說的是玄虛和玄危。
可葉池絮怎麼記得他們倆里只有一個跟著他們進來了,另一個在外負責他們部門的經營呢?
卿絳深和他們約的時間比和九書晚了十五分鐘,到點了人還沒來,卿絳深就招呼著葉池絮和九書跟著她進去了。
柳寒一直坐在距離大家比較遠的樹根處,也不知在想什麼。聽見卿絳深的聲音才從背陰處站了起來。
「就我們幾個去嗎?」葉池絮比劃了一下現在在場的人。
其實就只有他們四個。
「加上書庫靈和小貓咪,正好六個人也夠了。」卿絳深說著還伸手揉了揉貓崽的頭。
「那其他人呢?」葉池絮轉頭看向了卿絳深之前帶的小隊的那幾個人,都在較低處坐著修整。
「到時候荀風白或者那兩兄弟過來把他們收編走了唄。」卿絳深拍了拍她的肩讓她放寬心,「我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們自然有帶著的任務,不管加入哪個小隊都可以繼續下去的。」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們這次進去最多能待一周,當然是越快完成任務越好,我想先在裡面找著個東西。你和九書姐幫我把那東西找到了就可以出來,不會耽誤你現實里的事情的。再往後的部分就我們自己來了。」
她說的是靠近朱雀遺骸的事情。
「你要找的具體是個什麼東西?你至少得給我們描述清楚了才能幫你找啊。」葉池絮問到。
像他們現在這樣什麼都不知道也確實是不好找。
柳寒回答道:「是一個血紅色的晶體,大概是兩個三角體地面疊在一起的樣子。也可能不會是完整的,但是能找到一半是一半吧。」
葉池絮稍微跟他比劃了一番,在心裡有了個印象,等會兒進去之後會更注意這這種長相的物件。
柳寒看著她知道了形狀便沒有再問的意思,自己好奇道:「你就不問找那東西幹嘛嗎?」
「不都說了是很重要的東西么,能幫你們找到就行了。具體的作用,功效就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了,那是你們使用者該關心的事情,我這次就是當工具人去的。」葉池絮其實心裡可想問了,她怎麼可能不八卦。
但是多次做任務的經驗告訴她,這種東西她少問一句就好,最好能把自己從這些麻煩事兒裡面摘出來,完成自己可以完成的那部分拿到積分就行了。
刷到她目前需要的積分就是她的所有目的了。
卿絳深插話提醒道:「先說好,那個裡面的凶獸遺識可多了,可能會產生很多我們無法預料的幻境,要時刻記得這一點,免得自己已經誤入了幻像卻不知道。」
「我們經歷的幻象還少了么?是吧,絮絮?」九書笑著瞥了一眼葉池絮,「進來一次都已經踩了兩三次幻像了,現在破境的速度可快了呢。」
葉池絮:苦澀,笑不出來。
她也不願意踩進幻象啊!只是那些幻象都願意往她身上撞,她也沒有辦法,誰叫一群人里就她看著等級最低、實力最弱呢。
「那個……你們是不是已經把我都忘了?」掛在九書包里的小松鼠許果小小聲道,「剛才算人的時候就沒把我算進去,現在要進去了,也沒有說個我的處理方案,我到底是跟著你們一起進去呢,還是在外面等你們呀,或者你們要是願意的話,把我塞進包里,封起來也行……」
「怎麼著這裡還有隻小松鼠?」卿絳深一下便來了興趣,彎著腰就要去逗他。
「帶著一起吧,也沒地方放你。」九書把許果塞進了包里,「乖乖待在包里可不許鬧,到時候打起來或者什麼我可沒時間管你。再說了我現在也就是個託管。」
葉池絮想著要不要把許果收進書里算了,正跟九書提出來,卻沒想到被她擺手拒絕了。
九書說:「多帶個員工進去見見世面也好,要是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把你店裡剩下的那幾個都帶來。」
「那人太多了可不行,動靜太大。」卿絳深直接便否了,「而且他們從外面進來的也不確定身上是否是帶了什麼。」
九書點點頭:「一切都聽你的。」
卿絳深想著已經在門口拖了那麼一會兒了,那兩兄弟還是不來,她也算是等得夠久了。
再確認了次時間后,她說:「那好,現在就已經確定了是我們六……七個人了吧,現在就直接下去吧,這個坡陡。九書姐你帶著些絮絮。」
「你們真的不考慮帶個奶媽一起進去嗎?」孟心的聲音從底下傳來,沒幾秒,她就又躍到了幾人所在的小緩坡上。
她顯然是有備而來,和葉池絮上次見她相比,她換了套乾淨利落的衣服,沒穿她平日愛穿的那些寬袍大袖了。
「就你們幾個這種配置,連個奶媽都沒有,不怕受傷嗎?」孟心嘴上嫌棄,實則擔心道。
「不會的,裡面除了熱了一點之外就是些幻境了,怕的是在幻境里迷失,不怕受傷。」卿絳深決定了小隊的人數,便也不再想往裡再加人了,「再一個,總不能把整個夢現世維持生機的你帶下去吧?萬一碰到危險怎麼辦?」
「我……」
「你別!」
孟心剛想說自己能碰到什麼危險就被卿絳深打斷了
她心裡憋的慌,這一行人里,最容易碰到危險的是葉池絮好不好。
「你想想你的那個位置有多重要,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人來替了。」卿絳深堅持道,「可不能讓你有一點閃失。」
「那你就讓九書姐和絮絮跟著你們一起去?」孟心杏眼圓睜,想以此為理由說服或者是磨得卿絳深讓她一起。
「我們不去最核心的地方,最核心的地方還是他倆去。」九書笑眯眯地說,「幫他們找到東西我們就回來。」
「這?」孟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卿絳深說,「那地方你就打算你們倆一起去?」
原來她想去的是更裡面。
「我們倆一起去沒問題,總能出來一個的。」卿絳深輕聲道,「你別擔心,你只需要完成你分內的工作就行了。」
「可這……」
孟心還要再說,卻被九書抬了抬袖子丟到坡下去了。
「時候不早了,我們進去吧。絮絮明天早上還要上班,我們至少得在裡面摸清楚一個間隙的位置讓她下線才行。」九書一邊說著,一邊拎起了葉池絮的后衣領,「我先走一步。」
葉池絮只感覺身上一輕,又跟著九書「飛」起來了。
卿絳深帶著柳寒很快也跟了下來。
山坡的底部是糾纏著的樹根形成的一堵高高的圍牆,從頂上看的時候不覺得,到了跟前才能感受到這片枯黑色圍牆的高度。
「九書姐,找東西的事情就麻煩你和絮絮了。」卿絳深對著九書微微頷首道,「我們得去開門。」
九書一直看著前方沒有轉頭:「好,你放心。門開了,你們在那邊兒等著就行,東西找到了我就先送絮絮出去,再折回來給你們。放心,我不會像孟心那樣鬧著要跟進去的,我就在門口守著,到時候你們出來我還能幫著搭把手。」
她一連說了兩個放心,這讓葉池絮的心都懸了起來。
她們自從要進去了,好像一直都在說「放心」這個詞,那裡面到底是有什麼東西才能讓他們如此的不「放心」。
「絮絮,等會兒你跟我走。前幾天我過來探過點。」九書說著便頓了一頓,再就從裝著許果的那個小挎包里掏出了根長長的繩索,把葉池絮的手腕和自己的繫到了一起,「這樣就不用擔心你走丟了,即便是走丟了也不要怕,我也能順著這根繩子過來找到你。」
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兒了,葉池絮對那裡面的東西也更加好奇了。
「走吧。」卿絳深看著他們這邊也準備好了,便把眼前的樹根圍牆撕開了個口子,拉著柳寒側身先一步進去了。
「跟我走。」九書抖了抖繩子,也跟著一步踏了進去。
葉池絮綴在最後,她把肩上的貓崽又換到了懷裡,這才跟著跨了進去。
越過了圍牆,裡面的空氣更是焦躁炎熱。
葉池絮只有在三伏天的晌午外出時感受過這樣灼人的氣溫。
裡面的場景和葉池絮最開始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為這裡面再怎麼的也是一座衰敗的宮殿遺址,或者是荒郊野外被燒得乾枯朽爛的黑色叢林……
結果都沒有。
這一處的場景甚至和外間的圍牆毫無關聯。
而她感受到的氣溫還是真的三伏天。
「在這裡面找黃桷樹吧,樹陰下可能會涼快點兒。」柳寒回頭對著葉池絮說,「我的私人夢境場景可能會有些混亂,學姐也可能會覺得有些熟悉……畢竟從小長大的地方都是那麼一塊兒的,在這裡面來找東西可能只有你最合適。」
「為什麼這裡面會是這個樣子?」葉池絮就是在想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此刻怕也是不能了。
柳寒笑了笑,葉池絮卻沒從這個笑容里讀出他以前的那種陽光,倒讓她心臟突突的跳,很不安的那種。
「這個地方……本來就應該是以我為中心的啊,我們要進來找的不也是我不知道多少是之前的遺骸么。」
「你知道了?」葉池絮下意識反手捂住了嘴。
她失言了。
柳寒應該是不知道的。
柳寒捶了捶心口:「前幾天聽說,月澹和那枚靈核都有共鳴。我都已經進來這兒了,很難沒有。」
卿絳深的神色陰晴不定,倒也沒說什麼。
「走吧。」
這次是柳寒催卿絳深了。
「我們也該走了,早點在這座城市裡把他想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就可以帶你去看看最深處的那個地宮了。」九書轉過頭,笑咪咪地晃了晃兩人之間相連的那根繩子。
「九書姐……」葉池絮總覺得她是知道什麼。
九書湊近了拉著她往反方向走去:「走吧,你之前就做的很好,不該問的不要問,免得給自己惹些麻煩。」
「那……」葉池絮一邊被動的跟著他往前一邊還扭著身回去,看著漸行漸遠的卿絳深和柳寒。
他們之間隔著一小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好像很親密,又好像若即若離。
「柳寒應該早就知道進來要找的是什麼了,所以他才會如此的沉默寡言。」九書再說任何話時,依舊是笑眯眯的,「我也不能做什麼了,進來這個地方之後,我也只能保持著笑。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九書姐……」葉池絮又驚又疑的看著她。
「這個地方我早就來過。」九書摸了摸自己的臉道,「當時是為了給他引路,沒想到這個表情成了他對我最深刻的印象,現在到這兒來,不管開心與否我也只能保持這個樣子了。」
「那我……」葉池絮嘗試了下,發現自己表情還是能自如控制的。
九書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名為羨慕的情緒:「他倒沒對你加上什麼限制。說來你也是進過一次他的夢境的。」
「一次?」葉池絮想著如果算上做任務的話應該是兩次,不過正式去他家做客,好像也只有那一次。
「畢竟你不像我們一樣,是他這一路上經歷的策劃者,所以,他沒有遷怒到你的頭上。」九書因為臉上的表情甚至不能嘆氣,「真討厭,就只有最開始的那一兩個月什麼都不知道看著可愛。就跟以前一樣,一旦讓他找到了一個線頭,就能把整件毛衣都給我們拆咯。」
「可是醬醬看著很正常啊。」葉池絮之前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豐富的呀。
「那可捨不得。」九書一提到這個就更加惆悵了,「所以說到最後被整的就只有我一個了。」
葉池絮聽得雲里霧裡,不過她猜測這一切應該和柳寒的原身有關。
「不是說現在性格會決定總體的性格嗎?」葉池絮記得之前他們是這麼分析的。
九書悵然抬頭,頂上的陽光晃得她眼花:「裡子總是不會變的,他的現在和以前也沒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