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238章

「小獸,咱們是不是要談一談」?

「可以,談什麼」?

……明知故問,欲擒故縱,行啊,都開始跟她用手段了,真的是長能耐了。

小小魚清了清嗓子,「那個,你是不是因為李護衛跟我生氣了」?

「……」

不說話就是默認,小小魚就知道,尉獸這個小心眼,她跟別的男子對待一會兒他都要吃味兒。

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李護衛是要跟阿福過日子的人。不過介於她家這位醋缸的品性,她還是要好好的解釋一番才行,不然這事怕是沒完。

「小獸,我幫李護衛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啊」。

「我」?

「是呀,你不覺得,他有些時候,甚至一些經歷都跟你很像嗎」。

「不覺得」。

尉獸皺著眉頭,明顯的更生氣了。

「你看看哈,他的出身,他的身手,還有他……他命沒有你好,攤上個那麼個麻煩精,哎,真是倒霉,這樣一想,我還挺可憐他的」。

「你還想怎麼他」?

小小魚:……?!

大哥你的重點要不要這麼奇怪,她說了這麼多的話,難道他就只聽到了最後一句?腦子怕不是魚腦子吧。

「我能怎麼他啊,我就……這麼跟你說吧,要不是因為他像你,我才不會幫他呢」。

這樣總該可以了吧,小小魚心想著。卻不曾想她低估了尉獸的吃醋程度。

「你把他當成了我的替身是嗎」。

「替身的話應該談不上,我,我就是……」

「我還在呢,你找什麼替身,更何況我跟他哪裡像了?他小白臉一個,論武功還是論武功他都不是我對手」。

……

尉獸的最大優點就是自信,不過他也不是個愛吹牛的人,沒有把握的話他不會輕易說。

「是是是,你說的挺有道理的,被你這麼一說哈,我還真的覺得他跟你沒法比,就雲與泥的比較」。

「誰是雲,誰是泥」。

「你是雲,天上的……烏雲」。

尉獸沉默了一會兒,小小魚生怕他又憋出什麼有的沒的的話來挑刺,連忙又說:「他怎麼配當你的替身呢,你們倆之間從頭髮絲到腳指甲,沒有一個地方是一樣的。不過小獸你換個角度想想,阿福是個多麼惡劣的人,誰跟她一起不受氣啊,這麼多年也就是我命硬,能跟她死磕這麼久,你再看看昨晚李護衛那樣兒,一看就是被吃的死死的,細思極恐啊」。

尉獸還真的很認真的想了想。

「我也被你吃的死死的」。

「那能一樣嗎!我跟你是兩情相悅,你要是不愛我怎麼會對我這麼好,你再看看他們,他們是因為什麼在一起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竟然那我們跟他們比?」

抓到了把柄,現在就是兩級反轉。

「當然不是,我們自然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就是露水情緣,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投意合喜結連理」。

小小魚都被尉獸的話給逗笑了,行啊,什麼時候補的文化底蘊,一口氣說出那麼多成語真是難得。

「是,我們之間日月同輝天地可鑒,跟他們不一樣。不過小獸,說句心裡話,我覺得阿福那個傻妞這次也是栽了,能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這麼大犧牲,若是李護衛負了她,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所以啊,趁著李護衛對她還挺上心的,盡量的多幫幫她吧。

她跟李護衛說了那麼多,最主要的,還不是因為那些都是要用到阿福身上的。

一個女人,還懷著孩子,更何況她還是個那麼矯情的人,這一路可有苦頭吃了。

想當年尉獸那麼細心的照顧下,小小魚還難受的要命,真不知道含著金湯勺出生的阿福能不能受得住。

尉獸不管別人如何,他只在乎他們的日子。

「反正我不會是他,他也不可能成為我」。

怎麼又轉回來了呢,小小魚就無語了,她非要把尉獸腦袋裡的一根筋給掰過來不可……

兩個人的小日子有吵有鬧,主要的時候還是一個吵,一個聽,過得也還算滋潤。

尉淼在雲水樓里過得也還算安逸,只是她最近咳嗽的非常厲害,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身邊的丫鬟有些著急了,可她總是說無所謂,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心裡清楚,也不讓傳御醫。

「姑娘,您的臉色一天不如一天了,還是請御醫來看看吧」。

尉淼坐在院子里看著淺淺的青色,馬上開春了,萬物復甦,整個世界好像又有了生氣。

「沒事,咳咳,現在這樣挺好的,等天氣暖和一些,我的咳嗽自然就好了」。

「這都一冬天了,什麼樣的風寒能一冬天都不好啊」。

尉淼笑了笑沒吱聲,丫鬟轉身回屋拿出了厚披風,披在了尉淼的身上。

「姑娘,身體是自己的,咱們犯不上跟別人志氣傷了自己的身子」。

丫鬟非常識趣的沒有指名道姓的說誰,可整個皇城之內,除了那個人,又有誰能讓她生氣的。

「你看,去年做窩的鳥兒又飛回來了,原來是一雙,現在是一窩,它們在樹上活奔亂跳的,多喜人啊」。

丫鬟順著尉淼的眼睛看去,那哪裡是什麼好鳥,是一窩子烏鴉。

順手拿著茶壺就向書上砸了去,驚飛了一群烏鴉。

「你這是做什麼」。

「姑娘您看錯了,那不是飛回來的鳥,現在這個時候,鳥兒還沒往回飛呢,要在等一個月左右吧,才能看到成群的鳥兒飛回來,那時的風景比這好看多了」。

烏鴉不是什麼好兆頭,尉淼也不傻,只是不想明說而已。

「一個月啊」。

尉淼念叨了一句,就沒在說什麼了。

皇帝去年的一年裡,基本都不往後宮走了,就新天的皇子出生的時候,他才去看了一眼,賞了不少的東西,隨後又開始忙於政事。

若是說很忙吧,也不是,但他就是不想往後宮走。

水雲樓的大門始終都沒有敞開過,就連送吃食的宮人,都是把東西放在門外,再由皇后的貼身大宮女拿進去的。

誰也不知道水雲樓里是個什麼樣子,也沒人會去那種地方。

尉恭舊傷複發,在家休養了小半年,最後提出了告老還鄉。皇帝沒同意,可尉恭也始終沒有再上朝。

尉遲倒是一直風雨無阻的管理著手上的事物,有了尉獸這樣的得力助手,辦事的效率更高了。

尉獸成為了暗部的二把手,他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離開皇城,離開小小魚,除此之外任何疑難問題交給他都可以。

暗衛們也都聽他的,畢竟尉獸人狠話不多,打的你不服也說服。

而且他這個人怪是怪了一點,但做事的效率還是比較高的,就好比他們暗衛連著排除十幾名頂尖的高手,都沒有擺平的一號人物,被他差點送到閻王殿去,最後因為佩服加崇拜尉獸,一心要加入暗衛。

現在已經成為了暗衛的一員,並且只聽尉獸一個人的命令。

後來被尉遲指教了幾招,現在也聽尉遲的話了。

尉恭的兒子們繼位了他的職位,也算是子承父業,只是皇帝始終不放他離開,就算是不上早朝也要養著他。

就好像生怕他離開,什麼重要的東西也跟著消失了一樣。

阿福死了的消息是從尼姑庵傳出來的,皇帝發了聖旨,草草將阿福安葬了。

皇城裡的人都都說帝王最是無情,昔日里最是疼愛的公主,結果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只是昭告了天下。

自阿福公主離世的消息之後,另一年皇后也離世了。

與阿福公主不同的是,舉國哀悼一個月,皇帝免朝一個月,而且尉淼的葬禮辦的相當的隆重。

誰也沒想到,還沒到開春,皇後娘娘說沒就沒了,之前也沒傳出她生病的消息。

這讓許多人心裡開始懷疑,是不是皇后在宮中受人陷害,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是剛給皇帝添了皇子的寵妃。

嚇得寵妃在皇宮裡終日睡不好覺,整個人精神都快要崩潰了,更是不敢見皇上,聽了皇上兩個字就開始發抖,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不是我,不是我」。

自然是沒人會去管她的死活,因為皇宮裡已經人人自危,首當其衝的就是跟在尉淼身邊的大宮女。

時隔一年不到,皇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再見到尉淼的時候竟然是天人兩隔。

當看著床上如同睡著了一樣的尉淼時,皇帝還不敢相信,上前摸著她的脈搏,探著她的呼吸。

並且逼問唯一一個陪在尉淼身邊的大宮女。

「你對她做了什麼」。

丫鬟只是冷著臉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們家姑娘累了,需要休息了,皇帝陛下請回吧」。

「你對她做了什麼」!

皇帝暴怒,可丫鬟卻什麼也不說。

最後被皇帝送到了慎行伺,遭受了不少的折磨,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開過口。

御醫們都跪在水雲樓的外面,已經一天一宿了,就算是跪的昏過去了,也沒人敢抬,就躺在那,等醒了接著跪著。

房間里皇帝雙眼猩紅的盯著尉淼,握著朝思暮想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怎麼這麼冰啊,平時就讓你多穿些,你總是不聽」。

說著開始幫尉淼暖手暖身子,可當他把冰冷的尉淼抱在懷裡的時候,眼淚終於止不住了。

「你怎麼這麼狠啊,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生病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說,怕他說她欲擒故縱嘛,還是怕他藉此來看望她。

可不管怎樣,為什麼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

就算他們之間鬧了矛盾,像平常那樣跟他鬧就是了。

可是他忘記了,是他當初先說了厭煩,也是他負了他們之間的承諾。

懷裡的人始終沒有回復,直到尉淼的身體上出現了屍斑,皇帝才驚醒過來,把所有的御醫們都叫了進來。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保住皇后的身子」。

這並不難,至少比讓他們一直跪著或者砍頭要簡單的多。

有些事情皇帝必須要問清楚,即便已經知道為時已晚,但他們兩個之間不能就這麼斷了。

不能就這樣就完了。

慎行伺里的丫鬟遭了不少的罪,但始終有人給她治療,保證她不死的同時再對她的肉體進行折磨。

而丫鬟就像個活死人一樣,任由刑拘換了一套又一套,愣是沒半點聲音。

後來皇帝把她接了出去,就沒人再知道她的行蹤了。

「淼淼臨走的時候說了什麼,有沒有什麼話交代的」。

皇帝不信尉淼到死都沒提起過他,兩個人的關係就算是名存實亡,也不至於變得這麼陌生。

而且這麼長時間皇帝也不是沒想過尉淼,自打見到了其其格送來的那個丫頭,他的思緒就一直不穩定,總是會不經意間想起當年他們並肩殺敵的情形。

尉淼年輕時朝氣蓬勃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恍若昨日一樣。

可皇帝也是有自尊的人,被趕出來一次了,又放了狠話,哪裡還有臉再去找她。

兩個人就這樣鬧了將近一年,皇帝都想好了,等開春的時候,借著賞花的名義把人傳出來,過了那麼長時間,就算是再生氣,氣也該消了吧。

可誰曾想,春天還沒到,尉淼就先走了。

丫鬟渾身上下沒一個好地方,唯獨臉沒事,因為臉上長著一張嘴的緣故。

已經好久沒開口說過話的她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啞的可怕。

「我家姑娘說,後悔嫁給你了,你這個騙子」。

皇帝眯著眼睛看她,丫鬟卻對他翻了個白眼。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死之前還能過把嘴癮,也不錯了,能讓他難受就行。

「若是二十年前你說這話我信,但今日,她絕對不會說這些」。

就算心裡是這麼想的,她也不會說出來的,因為他用了二十年,磨平了她的稜角,磨平了他當初最欣賞尉淼的地方。

其實尉淼死前並沒有留下什麼遺言,就連丫鬟也覺得很突然。

就算尉淼的身體一直不好,但看上去也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精氣神什麼的都挺足的。

就是在一個安逸的午後,尉淼像往常一樣坐在外面看風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這一睡就再也沒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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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廢材要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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