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大道聖尊

紫霄宮。

三千門徒齊聚於此，聆聽大道。

「成道之路有三。」鴻鈞雙眼微閉，無悲無喜。「以力證道、斬三屍證道、功德證道。」

最前方的七個蒲團之上，老子站起身，恭敬問道。「敢問老師，何為以力證道？」

「此為……」

轟隆。

鴻鈞方才開口，一股強橫無匹的衝擊驀然從紫霄宮的右方轟擊而來。伴隨著一聲震天巨響，整個紫霄宮的右面湧入無數的混沌之氣。

破口了！

聖人傳道之所，竟然破口了？！

三千門徒盡皆目瞪口呆。

什麼情況？

這特么怎麼回事？

便就連鴻鈞本人也有點懵逼。

這紫霄宮，是他運用天道規則在混沌所開闢。足以稱得上「萬法不沾」。怎麼會出現破口？自成聖以來，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超乎常理的事件。

混沌之氣很兇猛。

但在場畢竟都是洪荒有名的大能，紛紛各顯神通護住自己周身。

嘭。

又是一道轟擊聲響起。

啪嗒。

一抹黑影，落在了紫霄宮的大廳。

那是一顆眼球，很古怪的巨大眼球。深紅色的瞳孔，瀰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噗通、噗通。

眾位大能一個個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地。

威壓！

眼球出現的瞬間，他們便感到一股無法抵禦的恐怖威壓。比起他們老師鴻鈞所散發出的聖人威壓更甚！

這，這是……

鴻鈞感覺自己平靜如水的道心被打破了。作為天地間的第一位聖人，他自然清楚這眼球是何等身份。

天道！

這是真正的天道之眼！

為什麼？

天道之眼為什麼會出現在紫霄宮？到底發生了什麼？

噗嗤。

就在他念頭剛剛升起，一抹青綠色流光驟然劃過眼帘。刺入天道之眼的瞳孔之中。

這時候，鴻鈞方才看清。流光竟是一柄劍，造型古樸的青色長劍。

「這是第三千次。」身著青衫的少年突兀出現，右手握住長劍的劍柄。微微用力。「就算圓滿了。」

呼哧。

無數的流光逸散，天道之眼化為點點光斑消散於空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長劍，卻抹殺了堪稱無所不能的天道！

咔嚓。

天道消散的剎那，整個洪荒世界無數的規則、平衡被瞬間打破。就好像是碎裂的鏡面，延伸出一個個裂紋和縫隙。

洪荒所固守的時間、空間規則被打破，衍生出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枝杈。

霎時間。

消散的天道又再次被凝聚，天道之眼回歸。這些破碎的時間、空間規則分叉也隨之被整合起來，碎裂的鏡面變得平整無暇。

「嘖。」察覺到這份變化的楊逸咂了咂嘴，倒是沒有再動手。環目四顧，最終定格到鴻鈞身上。

「青蓮……聖尊？」鴻鈞雙目圓睜，表情就像是見了鬼。

「不要聲張，有緣再見。」楊逸擺了擺手，閃身消失。

鴻鈞眼神很獃滯。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他已經瞬間明悟了對方身份。當然，他也知道這是對方故意的。

畢竟，這位貨真價實的大道聖尊。盤古世兄，四十八品青蓮化形。跟他這個天道聖人之間，堪稱天與地的差距。

只是鴻鈞感到很奇怪，這位大道聖尊為什麼要跟天道過不去？活生生幹了天道三千次！三千次啊！

嘗試將自己代入天道視角。鴻鈞感覺天道都要哭了好么？這是人乾的事兒？

算了。

鴻鈞嘆了口氣。大佬的所思所想，不是他能干預的。他也不敢問、他也不敢說。還是老老實實繼續講道吧。

……

……

楊逸此時已經站在了不周山的腳下，表情帶著微微感傷。

遙想鴻蒙未判，他跟自己的盤古小老弟光著腚遊歷混沌的那段歲月。簡直就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但轉眼，卻已經天人永隔。

他當然知道，盤古開天身隕是他自己的選擇。天道的算計，只是催化劑而已。

可楊逸還是過不去這坎。哪怕得證大道，他依舊沒有拋棄自己的七情六慾。非但如此，反而還找回了自己前世的本性。

沒錯，他是個穿越者。

從地球華夏，穿越到了鴻蒙。變成了一朵蓮。結識盤古，互稱兄弟。偶然的契機之下他打碎了鴻蒙枷鎖，得窺大道本源。

驀然回首。

楊逸發現混沌已經沒了。小老弟掛了，洪荒成型了。直接跳過龍漢初劫，鴻鈞已經在紫霄宮進行第二次講道。

楊逸嘗試過復活盤古，但對方在洪荒殘留的意志。卻明確表示了拒絕。

因為盤古復活，是要以重演混沌作為代價的。小老弟不希望自己的努力白費，他熱愛這片土地和生靈。

小老弟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楊逸只能無奈妥協。但這並不妨礙他把這鳥氣撒在天道身上。來來回回幹了它三千遍，楊逸終於是舒坦了。

但現在有個大問題擺在眼前。

楊逸不知道要幹啥了。

尋寶？收功德？修鍊？感覺這些都完全沒意義。

這整個洪荒，沒有任何寶物能比得上他本體；功德那玩意是天道的韭菜，對他來說沒個屁用；至於修鍊，他這等級的確也還能提升。但是打坐一次，恐怕能從洪荒直接跳到現代……

要不，找個妹子談談理想吧？

楊逸突發奇想。

【恭喜您獲得邀請，是否加入次元交流群組？】

看著面前閃爍的光幕，楊逸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