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狗血劇情!
青龍攔截令明卿離開的方式……稍稍有些特別。
比如令明卿帶著白琴剛剛走出言家的大門,門口處便上演了一場無情娘親拋夫棄子接著他丈夫迎娶了後娘進門孩子孤苦無依天天被後娘欺辱的一個老套故事。
令明卿站在原地,看著那丈夫帶著孩子凄凄慘慘戚戚地拽著那女子的衣袖,令明卿難得對號入座了一下,深刻覺得言煜這輩子都不會展現出這一幕。
女子憤然轉身離去,他身後,丈夫含淚道,「小輕,我們這麼多年的情愛,難道就不值得你眷戀嗎?」
令姑娘,你和少主經歷過這麼多風雨,難道就不值得你留戀嗎?
女子楞在原地,半晌沒有言語,丈夫接著又道,「小輕,你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一切事情的,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令姑娘,你相信少主,他可以處理好一切事情的,只希望你不要離開少主,好不好?
令明卿冷哼了一聲,帶著白琴離開了言家門口。
她們身後,青龍對著由青龍隊員扮演的「丈夫」使了個眼色,那丈夫又道,「小輕,你……你若是決心想走,那我現在就去求娶一房小妾。」
令姑娘,你若是決心想走,少主可就真娶了那什麼朝陽郡主了啊。
令明卿腳步沒有絲毫停頓,走的決意又堅定。
出了言家后,轉角處有一老爺爺正在給眾人表演皮影戲,那皮影做的很是逼真,在幕布上投影的栩栩如生,令明卿停下腳步,瞅了幾眼。
少時她跟令瀟然待在梨花冢里,很少有機會出去,自然也就錯過了幼時孩童所擁有的快樂,後來出來行走江湖,卻又瞧著那些好玩的沒有了意思。
所以直到現在,令明卿才真正有機會能夠去看這些小玩意兒。
皮影戲正表演的是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戲碼,令明卿瞧著有趣,看的正入迷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令姑娘,上次一別,不知姑娘還記著在下嗎?」
令明卿彎頭瞅他一眼,淡淡道,「自然記得,當街陷害我的那位黑心公子。」
司馬離聞言,倒也不生氣,反倒樂呵呵笑了幾聲,「說到黑心,言少主自稱第二,誰人又敢稱第一呢?」
令明卿笑道,「你與他,彼此彼此。」
司馬離頗有興趣地盯著令明卿瞧,目光帶了幾分審視,又帶著微微驚羨。
令明卿淡淡道,「言煜在言家,不在這裡,你來這裡好像找錯地方了。」
司馬離也將目光落在皮影戲上,笑問道,「你覺得這齣戲怎麼樣?」
街頭捲起一陣風,令明卿將手攏進袖中,半晌才道,「不怎麼樣,這種戲碼未免太過老套。」
司馬離聞言,卻對她笑,「老套嗎?」
令明卿瞥見他狐狸一樣的笑容,狐疑地彎頭問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司馬離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得意味深長,「令姑娘可否移步客棧小敘?」
令明卿怔了怔,這是料到司馬家她不會去,所以退而求其次前往客棧?
見她怔在原地,司馬離還以為她不願去,於是又循循道,「事關言煜與朝陽,令姑娘還是沒有興趣嗎?」
白琴在身後暗暗扯了扯令明卿的衣袖,眼神中帶著幾分憤恨,不久前就是這個賊兮兮的公子,狠狠地搞了他們一頓,眼下難道還能讓令主深陷沼澤嗎?
令明卿卻是沒理白琴身後的動作,只是驀然望向天,嘆道,「司馬公子如此相請,我若是再不去,只怕抗也會被扛到客棧去吧?」
司馬離攤攤手,笑道,「令姑娘說笑了。」
司馬離帶令明卿去的是城東的一家客棧,走近后令明卿才發現,這……好像是白畫開的分店?
白琴上前,湊近她的耳畔道,「這是白畫開的,令主可放心。」
令明卿卻是沒多少在意,若是司馬離真想搞什麼動作的話,怕是早就在暗地裡陰惻惻地搞完了,哪兒還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找上門來?
司馬離像是常來這間客棧,店主看到司馬離后眼睛明顯亮了起來,連忙上前道,「離公子又來啦?這次還是老位置嗎?」
司馬離點了點頭,道,「辛苦了。」
令明卿笑了笑,這就是司馬離,待人永遠溫和有禮,甚至讓人感覺到一絲親切,但是在這親切的背後呢?
怕是這些事如同過眼雲煙,轉瞬即忘了吧?
青龍命人在客棧門口守著,自己飛身回去向言煜稟告,青龍去的時候,言煜正捏著一張薄薄的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帶著淡淡的無奈和悲涼。
青龍將司馬離帶走令明卿的事情說完后,言煜想了想,道,「無礙,派人在門口守著,好生護送阿卿回來。」
青龍聞言,一怔,問道,「令姑娘若是不回來呢?」
言煜道,「不——」
「她會回來的。」
令明卿跟司馬離進了一間房,司馬離親手為她斟了一杯茶,令明卿伸手接過,只抿了一小口,司馬離見此,問道,「怕我毒害你?」
「茶太濃。」令明卿找了個椅子坐下,「我怕晚上睡不著。」
司馬離看著她笑,隨即問道,「想聽個故事嗎?」
令明卿淡淡道,「說來聽聽。」
「從前有位男子,他有三個孩子,老大性格沉穩,做事有條有理,老二是他與一賤妾所生,從小便不得父愛,老三是最受寵的一個,他生性聰明,性子明媚張揚。」
「三子都到了該成家的年紀,很不幸他們看上了同一位女子。那女子生的極美,性子溫柔大方,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那女子深深吸引了三子。」
「老二自知無法與老大和老三想比,於是放棄了掙扎,後來便只剩下了老大和老三在爭奪那位女子。」
「老三不愧是上天的寵兒,那女子也很喜歡他,於是兩人情投意合,永結連理,按理來說也算是一樁好事,但老大卻遲遲沒有放下那女子。」
令明卿聽著這故事,不經意間想到先帝好像便有三子,現任皇帝是老大,老二名不見經傳,低調的很,老三倒是驚才絕艷,自出生起便很得先帝寵愛。
司馬離說的,難道是皇家秘聞?
「後來老三發生了些許意外,老大便想趁機霸佔那女子,那女子不忍屈辱,本想一死了之,卻在那時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令明卿點點頭,好像一切都能對得上了,那位朝陽郡主便是那老三夫婦的孩子吧?
「女子苦苦忍受了十個月,等那孩子一出生便撒手人寰去世了。老大自那之後便重病在床,一直到好幾個月後才有所好轉。」
「而那剛出生的孩子則被那女子身邊的貼身宮女逃了出去,直到不久前才重新找回來。」
令明卿點點頭,伸手去夠放在桌上的那盞茶,忽然聽到他問,「你可知那朝陽郡主是因何被認回來的呢?」
令明卿微微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想必是哪裡有處胎記,便剛好對應上了。」
司馬離點點頭,道,「不錯,據說朝陽郡主的眉心有個硃砂痣,鮮艷如血,很是好看。」
令明卿:……
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間那個被隱藏起來的硃砂痣。
不會吧?
不會吧!
這麼巧?
這麼狗血!
令明卿有些僵硬地問道,「還有呢?」
「據說是還有一個手帕,那手帕是當年那女子用過的,上面詳細記錄了孩子的生辰八字。」
令明卿鬆了口氣,她是被師父撿回去的,但當時並沒有什麼手帕……
正想著,又聽見司馬離的聲音傳來,「手帕可以被人撿到,我這邊剛好找到了當年抱那孩子出宮的那個宮女。」
他微微笑著望過來,問道,「令姑娘有興趣見見嗎?」
令明卿怔了一怔,手中的那杯茶有些涼意,她忽然道,「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
司馬離挑挑眉,問道,「她頂替了你的位置,難道你就不氣憤嗎?」
令明卿看向他,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先不說我是不是那什麼郡主,即便是又如何,我對那個郡主之位並不在意,也不想成為郡主。」
司馬離淡淡嘆了口氣道,「但是,如果真相大白后,朝陽郡主的位子就成了你的,我的意思是——」
「陛下下令讓朝陽郡主嫁給言煜,但至於朝陽郡主到底是誰,陛下並沒有說不是嗎?」
令明卿忽然笑道,「言煜若是知道你這樣幫他勸婚,定是要感謝你的吧?」
司馬離聞言,哈哈一笑道,「言少主的謝禮我可不敢收。」
令明卿問道,「那麼你或者司馬家在這其中,又充當了什麼角色呢?」
令明卿實在不想再與他們進行彎彎繞繞地猜忌,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
司馬離驀地笑道,「言少主總要比我先發現寶藏,很多年前是,很多年後也是,若是我先遇到你該多好。」
令明卿淡淡出口提醒他,「喜歡也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若是早先你遇到我,然後成為我的對手,現在我們哪裡還能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聊天,怕不是你把我毒死就是我一掌拍飛你了……」
司馬離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這樣有趣,我才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令明卿並未被他的話題帶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司馬離想了想,回答道,「你或許可以理解為我和朝陽都是聽老二的命令辦事,但即便他成功奪得皇位又能如何呢?難道會容得下功高震主的司馬家嗎?」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耗費那麼大的功力,幫他登上皇位后再被他殘忍殺害掉呢?」
令明卿看他一眼,「你倒是想的長遠。」
司馬離笑笑,「身處虎穴,必得走一步便料到日後的百餘步。」
令明卿嘆口氣,「哪日請你來江湖上走一圈,拋開那些無時無刻不在想的算計,與我痛飲一杯如何?」
司馬離眉眼間染上了笑意,「令姑娘如此相邀,在下再不去便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言歸正傳,令明卿接著問道,「即便你不幫他登上皇位,現任陛下想必也不容司馬家再拓展勢力範圍了。」
「這事結束后,我會親手把司馬家交由陛下,拱手送上司馬家,想必陛下不會拒而不收的。」
令明卿點了點頭,忽然間想到什麼,於是問道,「既然如此,那麼那日在街上你為何還要陷害於我?」
司馬離一愣,隨即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言煜當年離京時,可是送了我好一份大禮,現在他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整整他如何甘心?」
令明卿搖頭嘆氣,誠懇道,「還好我們是友軍。」
若不然她得在這兩人手中死多少回啊?
令明卿一腳還沒踏出客棧,便看到門口青龍與司馬離的護衛正吵得不可開交,雙方吵得又極為文雅,但是語速之快語氣之憤怒唾沫之飆升的速度,讓令明卿實在是大開眼見。
青龍見令明卿出來了,立馬上前,同時目光不停地在司馬離身上流離,「令姑娘,你沒什麼大事吧?」
令明卿想了想,覺得他其實更想說——
令姑娘,司馬離那個渣渣沒怎麼樣你叭?
令明卿搖了搖頭,對著青龍道,「你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最近幾日我會住在這個客棧內,讓你家公子放心,也不必再派你們這些人來攔我了。」
青龍早已得了言煜的命令,只要令明卿不出城,其餘的一切都好說,眼下聽到令明卿這樣說,自然喜然樂見。
只是喜歸喜,樂歸樂,他走之前還是留下了兩個青龍隊的隊員以供令明卿差且,當然走之前還不忘回擊了司馬離的護衛一句。
待那一群人走後,令明卿重新回了客棧,那客棧的店主才迎上來,對著令明卿行禮道,「小人參見令主,畫姑娘這幾日便會到,令主放心。」
令明卿:……我的表情有任何錶現出期待白畫來的意思嗎?
一旁的白琴咳嗽了兩聲,道,「令主,我估摸著應該不僅白畫會來。」
白書以及白止也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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