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最後一滴酒,敬你我相識一場

第18章 這最後一滴酒,敬你我相識一場

白書看著地上的人,感嘆道,「這人定是把令主惹怒了。」

白琴淡淡擦了擦手,道,「不管有沒有惹怒令主,只要令主不開心了,那就是他的錯。」

白書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覺得以後不管怎樣,都不能惹怒白琴。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了白畫的聲音。

「白書剛剛傳消息來,說有人敢動令主?不想活了是吧?」

又一道聲音,沉著冷靜,「小姐,你先別急。有白琴姑娘在,令主一定沒事的。」

白書去開門,白畫急匆匆地衝進來,問道,「敢惹令主的那個人呢?」

白琴淡淡指了指地上的人。

白畫上去踢了兩腳,看他沒反應,道,「就這點能耐還敢惹令主?膽子肥了?」

白琴上前拉了拉她,緩緩道,「先別急,令主有任務。」

一聽令明卿有吩咐,白畫瞬間把嘴閉上了。

白琴先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下,然後把令明卿吩咐的任務傳達給了房內的幾人。

白畫笑道,「這種任務就交給我吧。我來試試他。」

夜深,人靜。

令明卿房內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聲音極淺而低,但在房門外守著的沐琉卻忽然驚醒。

她推開門,只見令明卿好似被噩夢纏住了,額頭上儘是冷汗。

沐琉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從袖中拿出一帕絲巾,給令明卿擦了擦汗。

但本該沉睡的令明卿卻忽然驚醒。

那一雙眸子里有驚魂未定,也有平日里不見的脆弱。

但是只一瞬,令明卿就恢復了往日里的神情。

若不是手中遞出去的絲帕,沐琉有一刻都懷疑令明卿出現的那一瞬間的脆弱和驚恐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令明卿接過她手中的絲帕,輕輕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低低地道,「多謝。」

沐琉沒問她剛剛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真實情況,只走去桌前,給她倒了杯茶。

令明卿看著她手中遞過來的茶,眼中忽然多了絲魅惑,問道,「今夜,有酒嗎?」

沐琉笑道,「你要喝,那便有。」

沐琉跑出去找酒了。

房內又剩令明卿一人,她微微仰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她輕輕出聲,喚道,「白棋。」

房內依舊安靜如初,只是,片刻后她床前出現了一道身影。

白棋低啞地聲音傳來,「我在。」

令明卿看向她,忽然問道,「白棋,你當初從那裡逃出來的時候,心中有一刻是輕鬆的嗎?」

白棋思考良久。

房間內,依然寂靜。

令明卿也不急,只慢慢等著她的回復。

白棋忽然道,「逃出來的那一刻是輕鬆的。」

令明卿緩緩道,「白棋,若是有一天你想離開了,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好嗎?」

她低頭,笑道,「這樣起碼我還可以抱抱你。」

白棋心中忽然有些酸澀,但是開口依舊是冷靜的。

片刻后,她聽到自己說,「好。」

沐琉帶著酒回來后,就看到令明卿仰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看起來分外孤獨。

她故作輕鬆地道,「我帶酒回來啦。」

然後,憑空扔給令明卿一瓶。

沐琉笑道,「時間倉促,沒找到更好的。你先將就喝。」

令明卿不甚在意地打開酒的蓋子,頓時,一陣劣質但是辛辣的酒香飄散在房內。

令明卿喝了一口,那股辛辣的味道頓時充斥了整個口腔。

沐琉也喝了一口,這薄酒過於粗劣,喝下去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等以後請你喝最好的酒。」說完,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笑道,「今晚的不夠好。」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令明卿的眼中亮晶晶的,不知是水光還是霧氣,比平時多了幾分生動。

她微微笑笑,「不用,這酒就很好。」

沐琉有些發怔,覺得像令明卿這樣的人,竟然不嫌棄這粗劣的薄酒。

令明卿似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回復道,「有酒喝,就很不錯了。」

沐琉將一口殘酒慢慢咽下,忽然間,對面前這個女子充滿了好奇。

她整個人都如同迷一樣,身邊圍著好些人,有對她忠心耿耿的屬下,也有白止這樣的朋友,就連江湖傳聞一向高高在上的言煜對她都不一樣。

可是,她卻完全不在意這些。

可是,她僅有的意識告訴她,不要問,不要問她到底是誰,也不問她眼底的寂寥。

她能遇到這樣的朋友,其實已經很知足了。

她倒出瓶中的最後一滴殘酒,笑道,「這最後一滴酒,敬你我相識一場,終不悔。」

說完,上前搶過那個女子手中的半瓶薄酒。

也許是酒給了人勇氣,她笑道,「你身子弱,今晚不能再喝了。」

令明卿看著她從自己手中搶走那瓶酒,也沒生氣,反倒笑道,「好。」

與此同時,白書的房間內,東方奇此時終於悠悠轉醒。

他一睜眼,忽然一盆涼水從天而降。

他冷的打了一個寒顫,剛想出口大罵,卻感覺到自己的嘴也被人用破布堵住了。

他搖晃著自己的身體,激烈地反抗。

驀然間,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清風,給他鬆開。」

又有道聲音應承道,「是,小姐。」

隨即,東方奇感覺有人從自己嘴裡拿走了那塊破布,眼上的黑布也被人取了下來。

他眨了眨眼,這才看清眼前的幾人。

他將目光鎖定在白琴身上,想了想,瞬間明白了他身後的人是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哀求道,「哎喲,我的姑奶奶們啊,我真的沒出手,就出來的時候碰到你們主子了,還沒等道歉呢,你們主子就動手了。」

他動了動自己的身子,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席捲而來。

他咬著牙,看向白琴,「你看,我身上還都是傷口呢。」

白琴淡淡地瞥他一眼,東方奇瞬間閉了嘴。

「問你幾件事,如實回答就好。」

東方奇眼眸一轉,緩緩笑道,「您問您問。」

白琴開口道,「以音殺人的招式是從音域坊傳出來的?」

東方奇心中一驚,面上卻是毫無波瀾,「音域坊?這是什麼東西呀?」

旁邊的白畫淡淡道,「我勸你別裝傻,我們既然知道音域坊,又怎麼會不知道你?」

白書在一旁提醒道,「老實交代說不定還可以饒你一命,若是有意隱瞞,我不介意明天早上你的屍體就會被拋到荒郊野外。」

東方奇腦中思索,這些人看樣子好像知道音域坊,只是音域坊與世隔絕已久,她們怎麼會知道?

再者,他好不容易從那裡逃出來,難道還能再回去嗎?

思慮及此,他笑道,「音域坊是什麼我真不知道啊?姑娘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啊?」

白琴此刻已經沒多少耐心了,她直接對白畫道,「喊你的小寵物進來。」

白畫遞給清風一個眼色,清風從門內出去了,眾人只聽到一聲短而急促的哨聲,片刻后,清風又重新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頭渾身雪白的獅子。

東方奇腦中的那根弦綳直了,脫口道,「難道你們是馭獸閣的人?」

白琴幾人互相遞了個眼色。

然後,白畫開口道,「是又怎樣?」

東方奇突然冷笑出聲,「我就知道,馭獸閣向來卑鄙無恥,怪不得你們要將我綁架至此。」

他似是憤怒至極,又出聲道,「你們死了這條心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畫似笑非笑,摸著那頭獅子的毛髮,對著東方奇道,「你確定?大白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活人了,想來吃在嘴中,會別有一番滋味。」

大白聞言,向東方奇露出了一個十分兇狠的表情。

東方奇內心直打怵,他一向知道馭獸閣馭獸的手段極其殘忍,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們的寵物,心中不是不怕的。

他強烈地給自己心理暗示,大腦在飛速運轉中反而會異常清醒,他突然想到什麼,「馭獸閣的閣主蘇轍還好嗎?」

白琴幾人迅速對視一眼,不知道東方奇這話是何意?

東方奇一看幾人的反應,頓時明白,於是他惡狠狠地道,「馭獸閣的人聽到這個名字絕對不是這個反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白琴此刻已經沒耐心在和他周旋下去了,她看向白畫。

白畫瞬間明白了白琴的意思,對著大白道,「大白,咬他。」

大白得到命令后,非常兇猛地吼了一聲。

然後,白畫一巴掌拍在它頭上,「大白,你傻嗎?吼那麼大聲幹嘛,想讓別人知道你在這裡嗎?」

大白十分委屈地低下了頭,明明是娘親你讓我嚇他的。

怎麼還轉眼不認大白了呢?

清風很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大白的頭,笑道,「大白,來我這裡。」

大白很開心地跟在了清風身後,哼,果然還是爹爹好。

東方奇被那一聲獅子吼嚇得有些傻,也不行想與她們在周旋下去了。

所以,淡淡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白琴開口問道,「你本是音域坊的人,不知何原因逃了出來,然後投奔了東方家是不是?」

東方奇似是很不想承認,但是又沒有辦法,於是,只得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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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似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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