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吶
白琴又笑道,「怎麼會呢?」
白畫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用給我灌迷魂湯,我既然選擇來了,肯定會給她治好的,若是不想治,我從一開始便不會來。」
沐琉弱弱舉手,道,「可不可以……先給我包紮完了,咱們再慢慢聊啊?」
白琴和白畫齊齊回頭看向沐琉,發現白畫包紮了一半的傷口現在又出血了。
白畫淡定地對沐琉道,「無礙無礙,馬上好。」
沐琉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沒有說話的權利,只能看向白畫,眼神中寫滿了「白畫我相信你所以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的信任。
白畫笑道,「你放心,我的醫術雖然比不上醫藥谷的那位大佬,但是除了他面對其他的醫師我還沒輸過呢。」她頗為鄙夷地看向沐琉身上的傷口,「何況你這點小傷,又沒有生命危險。」
白琴出聲警示她,「照你這樣的治法,失血過多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白畫瞪她一眼,卻還是認命似的給沐琉繼續包紮。
有白琴在旁邊看著,白畫也再沒多說,快速地給沐琉包紮好,然後淡淡囑咐她,「葯要繼續吃,不可隨意下地走動,不可動氣導致傷口撕裂開,也不可碰水。」
沐琉對她笑笑,「多謝畫姑娘。」
白畫看向她,緩緩道,「你還是直接喊我白畫吧,令主以及她們幾個都是這樣喊我的,『畫姑娘』這個稱呼太生分了。」
沐琉呆了呆,半晌才道,「可是那是令主才可以喊的。」
白畫不在意地道,「她們幾個也這樣喊我吶。」
沐琉默默道,「那怎麼能一樣,你們幾個都認識多久了,自然可以這樣喊。」
白畫作勢微微怒道,「你這丫頭怎麼考慮的這麼多,你到底是喊不喊?」
沐琉看向白琴,白琴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沐琉這才回過頭,對著白畫乖乖道,「好的,白畫。」
從沐琉房間內出來后,白琴又叮囑了暗衛幾句,她想了一想后,道,「要不我再調一個過來,感覺你這水平一般吶。」
暗衛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琴姑娘這不是在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嗎?
於是,他趕緊搖頭,慎重地道,「琴姑娘,真的不用了。請相信我的能力。」
白琴淡淡看他一眼,也沒再反駁,只道,「那暫且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這次還不行的話,那就直接去第四暗場吧。」
暗衛一聽這話,心下一凜,立馬道,「請琴姑娘放心。」
暗衛目送白琴和白畫離開,心中驀然鬆了口氣。
差點差點,差點就要去最低等級的暗場了。
好險吶!
白畫思慮甚久,最終還是問道,「令主……是怎麼說的?」
白琴看向她,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令主給公子說,讓我回去。」
聽到這話,白畫陷入了沉思。
能讓白琴喊「公子」的,那麼就只有白止一人了。
令主給白止說讓白琴回去,那麼肯定也有讓她們幾個都離開的打算。
但是這種時候,她們幾個怎麼會心甘情願地離開呢?
白畫又問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呢?」
白琴目不斜視,反問道,「什麼叫我是怎麼打算的?」
白畫急了,「就是你會跟白止回去嗎?」
白琴回她,「你怎麼想的,我就是怎麼想的。這種問題,還好意思問我?」
白畫撇撇嘴,小聲嘟囔,「還以為你走了之後,我就可以代替你的位置繼續留在令主身邊了呢。」
白琴看向她,此時眼底的笑意也變成了淡淡的威脅,「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白畫立馬裝傻道,「啊?你剛剛說什麼?」
白琴看她一眼,也沒多計較。
只是,兩人分開后,白琴又淡淡道,「你放心,我是不會走的。」又補了句,「不管令主怎麼說,我都不會離開的。」
白畫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隨即很快離開了。
白畫走後,白琴有些許的獃滯。
其實,她們幾個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了解彼此,白畫哪兒是想代替她的位置,只是擔心她走後,令主不熟悉任何一個人的照顧,所以才會這樣試探地問。
隨即她笑笑,怎麼會呢?令主是她將會用畢生守護的一個人,怎麼會隨意離開呢?
翌日晨起。
白琴照常守在了門外,令明卿問道,「沐琉那邊怎麼樣了?」
白琴彎了彎腰,道,「一切皆好。」
令明卿等人到的時候,閣樓上方只有靈沅寺的使者在,白止和言煜今日都難得的沒來。
令明卿朝那兩個位子多看了兩眼,但很快收回了目光。
言煜和白止二人在侍從宣布「程家對戰唐家,第二場比試正式開始時」才姍姍到達內場。
兩人身後的子白和墨夕都默默打了個哈欠。
敢相信嗎?
這兩人昨日對戰了一夜。
子白不知道自家公子是怎麼回事?昨日看到令明卿后,就非要去白止的客房坐坐,一坐便發現桌前擺著棋盤,於是非要拉著白止下一盤。
白止本不想與之比試,他心中很清楚言煜的實力。
江湖傳言,言煜幾乎是個全才,不僅醫術高超,就連琴棋書畫和內力功法也是一等一的好。
所謂學而不精,但這個詞在言煜身上完全看不到蹤影。
可以這樣說,凡是言煜會的,那麼一定很厲害。
所以白止才不想與這種怪胎進行對戰呢。
肯定很累。
但是墨夕看到言煜不知道給自家公子說了什麼,之後白止微微眯了眯眼,笑容更加優雅無害,墨夕就知道,這場比試公子應了。
此後,二人你來我往,第一局言煜勝,第二局白止勝。
第三局言煜又勝,第四局白止緊隨其後。
如此數盤之後,兩人依舊沒分你我。
此時,兩人心中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好像非要爭一番勝負一般。
於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再後來,一夜便這樣過去了。
子白和墨夕充分有理由相信,若不是還有秋林宴的話,那麼言煜和白止還會繼續這樣下去。
不過也幸虧了秋林宴,不然的話真不知兩人要下到什麼時間去。
言煜到底是習武之人,所以精神氣明顯要比白止好很多。
反觀白止,倒是臉色頗有些蒼白,眼下的黑眼圈也有些重。
令明卿微微看了一眼白止,眼中帶著淡淡的好奇。
據這麼多年以來她對白止的了解,說白止嬌氣絲毫不為過。
身為男子,白止比姑娘家還要講究。
比如夜間睡覺的時辰一定要控制在八個時辰,再比如吃的穿的用的都很有講究。
令明卿自認沒有白止講究。
所以此時看到白止眼下的黑眼圈有些不解,到底是什麼才會讓白止犧牲自己美好的睡眠時間來做別的事情?
想到白止是和言煜一起來的,但言煜看起來神清氣爽,而白止則有些萎靡,所以令明卿不禁想,難道白止的黑眼圈和言煜有關?
白止隨著令明卿的目光,對著她笑道,「昨晚言公子非要找我下棋,盛情難卻,我便陪他玩了兩局。」
令明卿淡淡「哦」了一聲。
此時,言煜很虛假地對著白止道,「承讓承認。」
言煜這句話說完后,場下的比試已經進入了熱火朝天的狀態。
令明卿看著看著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都是一些世家子弟的比試,劍意雖凜然,但是又帶著幾分克制,所以令明卿一看這樣的比試就容易困。
她回過頭,問白琴,「你覺得下方誰會贏?」
白琴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正巧此次唐家派出的是唐徹,而程家派出的是程傑,倒都是熟人。
於是,白琴一時間也有些糾結。
令明卿再一次回頭看向她,白琴終於道,「我覺得可能程傑的勝率會大一點。」
令明卿淡淡點頭,道,「那你去下方壓程家勝。贏了的錢都歸你。」
白琴失笑,「令主,我要錢幹什麼吶?」
令明卿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催促她,「快去快去。」
白止一聽這邊的動靜,也回頭對著墨夕道,「你跟著白琴一起去,也壓程家勝。」
墨夕很不好意思地問了一句,「公子,那贏的錢……」
白止看向他,問道,「怎麼?平日里給你的可還少?」
墨夕低頭笑道,「自然數不少的。」說完,看了一眼白止,又笑道,「這不是多多益善嘛?」
白止也笑了一下,卻也沒反駁他。
墨夕跟在白琴身後,忽然上前問道,「白琴,你壓程家勝,這個賭局不會輸吧?」
白琴看他一眼,淡淡道,「這我怎麼知道?我就隨口一說。」
墨夕急道,「哎,白琴,你可不要逗我啊,公子可是也讓我壓程家,很明顯是聽了你的預測。」
白琴「哼」了一聲,對墨夕道,「你以為公子沒有自己的判斷啊?還聽我的。公子什麼時候聽過我的吶?」
墨夕又緊接著反駁她,「公子是不聽你的,但公子聽你們家令主的啊。」
白琴默默舉了舉自己的拳頭,問道,「怎麼,敢懷疑我們令主的判斷?」
墨夕趕緊道,「怎麼會?」
令主他可惹不起啊,先不說公子會如何,便是面前的白琴他都有點打不過。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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