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添丁
謝茯苓安排人去鳳家找老頭兒,老頭兒並未直接送解藥過來,而是給配置解藥的藥材,給謝茯苓自個搗鼓。
謝茯苓拿到一堆藥材,附贈一顆永安候中的毒丸,便知鳳老頭在考驗她。
她研碎毒丸,再配合解藥的藥材,分辨出毒丸的成分。
天光大亮,謝茯苓將解藥研製出來,順帶添加幾味藥材,將毒丸升級一下,裝進瓷瓶揣荷包里,折身去謝母的院子。
謝母守在床邊,趴在床沿睡一晚。
謝茯苓進來,謝母未曾醒來,永安候倒是聽見動靜蘇醒過來,他偏頭望著謝母的睡顏,「四丫,將你娘放在床鋪上睡。她腰骨一直不好,如此睡一夜有得她受。」
謝茯苓愣怔一下,相信她爹心裡是真的裝著娘,這麼多年的事情,他都記在心底。
當初家裡窮,娘生的孩子多,爹要外出掙錢,雖然請村裡的嬸兒照顧娘,可大家都有事兒要忙活,娘坐不了月子,累得落下腰疼病。
「這些年娘一直在等您回來,不肯離開桐鄉村,這一次是大哥在京城大婚,才肯進京為大哥主持大婚。」謝母很瘦很輕,謝茯苓不費勁兒將人抱到床上:「她好不容易真的見到您,知道您還活著,太過突然,有一種不真切感,她守著您不敢睡,就怕醒來是一場夢。」
永安候抬手拉起被子給謝母蓋上,喉口發澀:「你們娘幾個受苦了。」
「不苦,您還活著,我們都很高興。沒敢奢想,咱家能整整齊齊的相聚。」謝茯苓瞧見永安候的時候,看他在地上狼狽的掙扎,眼淚瞬間決堤而下。「大嫂是蕭長風的女兒,自小一直在沈家長大,未曾與蕭家相認。蕭長風當年派人埋伏您,這件事暴露出來,我們家很難熬。謝家能有如今的光景,大嫂功不可沒,是她將我們家從泥潭裡拉出來,血海深仇固然要報,可我們家不能忘恩。」
「大哥殺了蕭長風報仇,我們選擇和解,接納大嫂,沒有什麼比活著的人幸福更重要。娘說您是心胸豁達的人,一定會理解我們的決定。」謝茯苓倒一碗水放在柜子上,取出一粒解藥,餵給永安候吞咽下去,「您願意接受大嫂嗎?」
永安候吞下解藥,喝兩口水,望著謝茯苓發紅的眼圈,目光很溫和:「你們做的決定很正確。」
生活本就艱難,謝振北不願意妻兒活在仇恨中。
謝茯苓松下一口氣,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爹,您是侯爺,那我們不是侯府的公子小姐啊?」她搬來一張杌子坐下:「您不知道,我們家在村裡,過得日子太慘了。娘要拉拔我們兄弟姐妹五個人長大,她起早貪黑,身子骨給掏空,差點一場大病要她的命。大哥是秀才功名,被人害得斷了仕途。二姐為了給娘治病,嫁給村裡的無賴,如果不是大嫂就被人給打死了。」
謝茯苓故意說出當年的苦日子,叫謝父知道謝母當年有多艱難,吃過多少苦,家裡的孩子也被毀了幾個,這一切都是衛夫人篡改他的戶籍,朝廷無人找到他們一家,才會遭這些罪難。
可千萬別讓衛夫人哭慘幾句,便輕易原諒,將人留在身邊,養虎為患。
永安候望著謝母,四十多歲的年紀,便猶如五十多歲的婦人,鬢角生出白髮,臉上刻滿皺紋,經歷風霜。他握住謝母的手,心疼、自責、愧疚交替,最後化作深深的憐惜。
謝茯苓看到永安候的小動作,兩手抹一把臉,笑嘻嘻的說:「爹,娘身體里還有睡美人的毒,解毒的法子我快研製出來,怕是還有一兩個時辰睡,您先起身用早飯,我去通知殷蘭,讓大哥、大嫂多睡一會,等晌午的時候再敬茶。」
他們家人口簡單,便不嚴格操守這些禮數。
「好。」永安候嗓音沙啞。
謝茯苓跑出去,吩咐一個婢女與小廝,進去伺候永安候起身。
「給我爹穿正式一點的衣裳。」
永安候醒過來,宮裡只怕會得到消息,定會派人來慰問。
「是。」婢女從柜子里取出從侯府收拾來的衣裳,進去服侍永安候更衣。
謝茯苓躥去主院,殷蘭坐在院子石凳守著,眼瞼下布滿青影。
「大哥、大嫂還沒起?」
謝茯苓望一眼天色,都快辰時末了。
「謝大人辰時初起身出府一趟,回來又陪謝娘子歇下。」殷蘭打著哈欠:「昨日大婚謝娘子起的早,太疲累了。」
「讓大哥、大嫂多睡一會,別急著去敬茶,晌午用午飯時,再去敬茶就好。」謝茯苓搓一搓手,眼睛一片亮光:「我們家很快就要添丁了。」
屋子裡,沈明棠聽見窗外隱約傳來的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厚重的帳子里只有一點光影。她摸一摸旁邊,摸到謝裴之的手臂,直接轉身趴進他懷裡。
謝裴之伸出一條手臂,枕在她腦袋下,將她攬進懷裡。
「醒了?」
謝裴之動作輕柔的按著她的腰。
沈明棠渾身軟的,沒有一點力氣,他一按又酸又爽,還有一種酥|麻感躥上來,手指抱緊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撒嬌:「都怪你,我現在使不上勁,等下還得給爹娘敬茶。」她驀地一慌,掙扎著要起來,痛得她又躺下去,「什麼時辰了?我起遲了嗎?」
「沒有。四妹方才來傳話,娘還未起身,晌午去敬茶。現在還早,讓婢女去取吃的來,你墊一墊肚子,再睡一會?」謝裴之坐起身,掀開被子,沈明棠穿好紅色的底衣,輕柔的給她按揉,活絡一下筋骨:「力度可以嗎?」
沈明棠伸出一條腿,架在他腿上:「你給我捏一捏腳。」
謝裴之握住她雪白的腳,圓潤的腳指頭,秀氣可愛。
寬鬆的褲腿滑下去,露出脂膏般白膩的小腿,上面布滿幾點痕迹,謝裴之眸光倏然一暗。胸口驀地一痛,沈明棠不客氣的踹他一腳:「不許亂想,你下床去,給我做碗面,叫婢女給我按。」
沈明棠抱著被子,腳飛快的縮進去,她是真的怕了這狗男人。
謝裴之看著她鼓著腮幫子,怨念深重的樣子,不禁低笑幾聲,俯身在她唇角親一下:「昨夜太晚,沒跳成,今夜可以跳。」
沈明棠紅著臉,抽出枕頭砸向謝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