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麵皮薄
說到這裡，沈輕涵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問千芊道：「你與秦掌柜進展怎麼樣？」
千芊沒想到沈輕涵突然問此事，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怎麼樣？他好像心思不在我這兒。」
「嗯？」沈輕涵疑問道，「你向秦掌柜表明心意了？」
千芊搖搖頭，「怎麼會？我一個姑娘家，那好意思開口？」
沈輕涵看著千芊，嫌棄的說道：「我以為你是豪傑呢，原來是連表白都不敢的膽小鬼。」
千芊看著沈輕涵，說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就算是豪傑也是女人好不好？」
「女人怎麼了？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嗎？你既然喜歡秦掌柜，為什麼不對他說？
我可告訴你，許大娘最近在忙著給秦掌柜相親了。你別等著人家把美嬌娘娶進屋了，那時後悔可來不及了。」沈輕涵好心提醒道。
千芊猶豫道：「我向他表白？他要是拒絕我，多難為情！」
沈輕涵問道：「那你甘心看著他娶別人？」
千芊搖搖頭，「當然不願意，可是我……」
「可是你要面子，被人拒絕很難堪，是吧？」沈輕涵將千芊未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千芊點點頭。
沈輕涵嘆口氣，「你自己看著辦吧，你的路要你自己走。」
千芊面露難色，「你說我該怎麼辦？」
沈輕涵慫恿道：「我若是你，既然喜歡，就主動去追求，向喜歡的人表白。
就當是給自己一個交待，對方若願意，皆大歡喜，對方若不願意，自己也好死心。」
千芊疑惑的問道：「這樣行嗎？」
「你不試試，哪裡知道不行？」沈輕涵反問道。
沈輕涵看眼沉默的千芊，這事，她本想出面探探秦家掌柜的口風。
王嬤嬤提醒她，這事，千芊自己爭取比她出面更好。
沈輕涵想想也是，便聽了王嬤嬤的建議。
以她對千芊的了解，她以為，這事很快就能定下來。
她都讓王嬤嬤為千芊操持嫁妝了。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千芊，在秦掌柜面前就是個慫貨。
哪裡還有半分豪邁與洒脫？儘是小女兒家的扭捏。
千芊有點心虛的問道：「那我試試？」
沈輕涵見千芊邁出一小步，立即點頭鼓勵道：「當然要試試了。正好，快過年了，我要去給許大娘送年禮，你隨我去，尋個機會當面問問秦掌柜。」
沈輕涵立馬添柴加火，幫著千芊下決心。暗嘆道，我真是操碎了姨母心。
沈輕涵生怕千芊退縮，不等千芊回答，揚聲喊道：「來人。」
星月推門進來：「小姐，什麼事？」
沈輕涵吩咐道：「讓方嬤嬤備幾樣禮，我去給靜安衚衕的許大娘送年節。」
星月退下去。
沈輕涵站起身來，「我去更衣，你也去換身衣裳。對了，讓歸雲給你梳個凌雲髮髻，戴我上回送你那副頭面。」
千芊猶豫一下，照沈輕涵的吩咐，轉身去梳妝打妝。
沈輕涵先去了趟凈房，然後去換衣間，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從屋裡出來。
見千芊換上水藍的衣裙，梳上凌雲髻，看起來仙氣十足。
千芊見沈輕涵，說道：「小姐，那個頭面，我想以後再戴。」
沈輕涵知道急不得，要女漢子有個少女心，得循序漸進，不能急於救成。
沈輕涵點點頭，「嗯，行，走吧。」
歸雲問道：「小姐，奴婢隨你一道去？」
沈輕涵搖搖頭，「不用，你在家幫著嬤嬤她們置辦年貨，我與千芊去就行。對了，我們吃了晚飯再回來。」
沈輕涵與千芊到二門處上車，見是周行林趕車，為之一愣，問道:「常林呢？」
周先林欠身道：「回小姐，暖光吩咐，往後由小的為小姐趕車。」
沈輕涵瞭然，點點頭道：「那有勞了。」
沈輕涵上車前，下意識的扭頭看一眼隔壁的宅院，見二樓的窗戶緊閉，並未見著想見的人。
沈輕涵與千芊到靜安巷秦掌柜的宅子，許大娘得了下人的通稟，親自迎了出來。
「小姐來了，快快屋裡請。」
沈輕涵上前握住許大娘的手，一番虛寒問暖后，許大娘將沈輕涵與千芊迎進暖閣。
許氏禮讓沈輕涵坐主位，沈輕涵禮讓著將許氏按到主位，自己坐到許氏的身邊。
丫鬟奉上茶點，退到邊上伺候。
許大娘說道：「小姐，芊丫頭，你們吃茶。」
沈輕涵端起茶杯，低頭抿一口，說道：「年前事多，秦大哥忙，顧不到家裡，還望大娘多體諒。」
許氏慈愛的說道：「小姐放心，大娘明白，有事做是好事兒。大娘不是不明理的人。對了，府里大爺的腿傷好利索了嗎？」
許氏關切的問起沈文諄，沈輕涵笑著回道，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拉起家常。
沈輕涵與千芊坐了大半個的時辰，秦掌柜回來。
許氏見兒子回來，說道：「賢兒，你陪小姐和芊丫頭說話，我去廚房看看。小姐與芊丫頭今兒留下來吃晚飯。」
千芊站起身來，「大娘歇著，我去看看。」
千芊前些日子天天來教許大娘做健身操，對秦家極熟。
許氏想說不用，沈輕涵忙伸手拉住許氏，搶在許氏的前面說道：「讓千芊去就行了，大娘歇著。」
許氏扭頭看向沈輕涵，剛想說不好，見沈輕涵朝她眨眼，有些莫名，但還是順著沈輕涵的話說道：「那有勞芊丫頭了。」
千芊笑笑，「沒事，大娘陪小姐，我去去就來。」
千芊轉身去了廚房，沈輕涵拉著許大娘說話，秦掌柜見自己插不上話，起身往廚房去。
沈輕涵見秦掌柜出去了，湊到許氏身邊，耳語道：「大娘，讓千芊給你做兒媳婦，怎麼樣？」
許氏嚇一跳，側頭愣愣的看著沈輕涵，半晌，才說道：「小姐……」
沈輕涵朝許氏點點頭，又朝她眨眨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許氏眼睛晶亮的看著沈輕涵，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姐，真的？」
話音里掩不住的歡喜。
沈輕涵點點頭，湊到許氏跟前，低聲道：「大娘，千芊麵皮薄，咱們裝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