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赴約
皇上聽后，坐正身姿，側身問許公公：「靖遠伯府四房是誰？」
許公公欠身道：「回萬歲爺，萬歲爺登基后首位連中三元的才子沈鴻信，富江知縣時，因疫情而病逝。」
皇上看著秦王，喃喃道：「哦，朕記起來了，三元連中的沈鴻信。可是，靖遠伯府，門第是不是低了些？」
秦王心裡一緊，抬頭看向皇上，「皇兄，你說了，臣弟的婚事由臣弟做主的。」
皇上見秦王緊張的樣子，故意說道：「但你也不能尋個門第太低的，你若是喜歡，朕給你賜為側妃，怎麼樣？」
秦王急了，跪到地上，「臣弟懇請皇上賜沈輕涵為秦王妃。」
皇上笑道：「起來吧！」
秦王抬頭看向皇上，「皇上許了？」
許公公在邊上提醒道：「王爺，還不謝恩？」
秦王伏身下去，「臣弟謝皇上隆恩。」
「行了，起來吧。朕聽說沈輕涵從靖遠伯府分出來了？」皇上問道。
秦王有些動容的看著皇上，「皇兄一直關心著臣弟？」
皇上笑笑，「你以為呢？朕抱你比抱太子還多。你有多久沒有叫朕皇兄了？」
有多久了？從他離宮去少華山起，就不曾再叫皇兄了。
皇上像是在算時間，片刻后，說道：「有十五年了吧？你呀，記恨了皇兄許多年。」
秦王欠身道：「臣弟不敢。」
皇上擺擺手，「罷了，往事無須再提。不過，朕要與你說說，當年送你去少華山，朕也是為你好。」
事情過去多年，再議好壞已無意義。
秦王還是欠身道謝：「臣弟謝謝皇兄。」
皇上說道：「沈輕涵如今有孝在身，現在賜婚，是不是有些早了？」
秦王欠身道：「臣弟想早些給小涵名份。」
皇上聽后，點點頭，「行，既然你主意也定，朕為你們賜婚。明日的宮宴，你帶她入宮來陪朕用早膳。」
秦王跪地謝恩，起身告辭。
待秦王退出御書房，皇上對許公公道：「昨兒太子才與朕說，老五護那丫頭護得緊，不願過早將那丫頭暴露到人前，今兒卻來請旨賜婚，一定出了事。安排人查查，看老五這兩日遇上了何事？」
許公公欠身應下，退出御書房做吩咐。
秦王從勤政殿出來，徑直去了東宮。
朱府，朱老太爺在書房的搖椅上眯眼躺著，小丫鬟跪在搖椅邊為其捏腿。
黃三福進來，看一眼搖椅上的朱老太爺，輕聲稟道：「老太爺！」
朱老太爺睜開眼，側頭看一眼恭敬的侍立在邊上的黃三福，眉頭微皺，坐起身來對小丫鬟沉聲道：「下去。」
小丫鬟站起身來，許是跪久了，腿麻得差點站不住腳，趔趄一下，嚇得臉色蒼白，連連說道：「奴婢該死。」
朱老太爺揮揮手，並未責罰。
小丫鬟佝著腰，「謝老太爺。」然後慌忙的退出書房。
等小丫鬟退下后，朱老太爺問道：「什麼事？收到消息了？得手了？」
黃三福低頭應道：「回老太爺，收到信了，說是未得手。」
黃三福的聲音一直往下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朱老太爺從躺椅上站起身來，怒道：「未得手？堂堂一個天星派，對付不了一個小姑娘？說出去，且不讓人笑話！天星派是不想在江湖上立足了？啊？」
黃三福低垂著頭，一句不敢應。
朱老太爺氣急敗壞的轉一圈，然後到書案邊坐下，用手敲著桌面說道：「邪門，真是邪門了。」
片刻，朱老太爺抬頭看向黃三福，問道：「你還確定那妮子沒有人助她？」
黃三福點點頭，但想到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又不敢確信，趕忙搖搖頭。
「老奴也大清楚，老奴查了那妮子過往的經歷，一直被鍾老夫人養在深閨里，連各家宴會都很少露面。」
朱老太爺往後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說道:「你再讓人去查，咱們一定有遺漏的地方。」
黃三福欠身應下，退出書房去做安排。
不一會，黃三福返回來，面帶急色的說道：「老太爺，盧大當家的遣人來請您老到老地方喝茶。」
朱老太爺沒好氣的說道：「老夫正想問問他，他就找上來了。更衣，備車。」
黃三福趕緊吩咐人為朱老太爺更衣，備車。
朱老太爺更衣出來，車已經停到院子門口，朱老太爺上車赴約。
另一邊，千芊從靜安巷出來，一個人在街上閑逛，胸口像被什麼堵住，讓她氣悶不已。
千芊逛到樊樓門口，見幾位爺禮讓著往裡走。
千芊一眼認出身材圓潤的朱鵬飛，便跟著進了樊樓。
千芊進到大廳，尋了個臨窗的桌子坐下，點了三個菜，一碟花生米，一壺果酒。
酒菜上桌后，千芊自酌自飲的吃起來了。
期間，有幾個膽大的公子上前來搭訕，皆被千芊冷冽的眼神嚇走了。
這餐飯，千芊吃了將近一個時辰，直等到朱鵬飛與一眾人從樓上下來，千芊才起身結賬。
千芊出了樊樓，見朱鵬飛正在上車，千芊手指一彈，一顆鐵珠朝朱鵬飛的膝蓋飛去。
一顆鐵珠飛出后，接著第二顆鐵珠朝朱鵬飛那輛馬車的馬後腿飛去。
路人只見朱鵬飛從馬車上摔下來，與此同時，套車的馬跳起來，正好踩在朱鵬飛身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路人尚未反應過來，只聽到朱鵬飛殺豬般的慘叫聲。
路人在凄厲的慘叫聲中回過神來，紛紛圍了上去，場面一片混亂。
千芊站在人群里看一陣，抿起嘴角悄然離開。
鬱結在胸口那團怒氣散去，千芊的心情好了不少。
千芊回到明園，遇到準備外出的常東與冬生。
「常叔，你們要出去？」千芊先開口問道。
常東見到千芊，「姑奶奶，你總算回來了。小姐還讓小的與冬生出去尋你，你去哪裡了？怎麼不跟小姐說一聲？讓小姐為你擔心。」
千芊想到沈輕涵，歉疚的問道：「常叔，小姐回來多久了？」
常東回道：「有一個時辰了，趕緊進去吧，別讓小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