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從小沒有父親
華山廳的沈卓，聽到隔壁的吵鬧聲，心生不喜，推開門來，想要提醒幾個女娃子小聲些，出門見到兩位清秀的姑娘在露台上下棋。
沈輕涵抬頭看到沈卓，笑著先開口道：「先生，對不起，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卓想要提醒的話突然說不出口，「無妨，無妨。」
千芊抬頭看向沈卓，「先生會下棋嗎？要不要來一盤？我家小姐可是下棋的高手。」
沈卓打量沈輕涵，見對方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想著「高手」二字怕是有些誇張。
千芊見沈卓狐疑的眼神，立即補充道：「老先生可別不信，白雲觀的無為老道都敗在我家小姐的手下。」
沈輕涵想不到千芊會這麼說，她何時與無為老道下過棋了？臭丫頭，牛皮不是這麼吹的，好嗎？
沈卓聽了千芊的話，不由得重新打量沈輕涵。
無為老道的棋藝不差，就是他，也不是回回能贏，這小姑娘能贏無為老道？
沈卓踱步過來，「哦，小姐貴姓，怎麼稱呼？」
沈輕涵見沈卓走過來，忙站起身來福身見禮，「先生好，小女子免貴，姓沈。」
沈卓一愣，哈哈笑道：「原來咱們是一家呀。」
沈輕涵眼含笑的說道：「原來先生也姓沈呀，到是巧了。沈先生請坐。」
沈卓也不推遲，在千芊坐的位置坐下。
抬眼看向沈輕涵，「沈小姐來一局？」
沈輕涵欠身道：「那晚輩就獻醜了，還請沈先生多多指教。」
沈卓笑道：「剛剛這位姑娘說無為道長都敗在姑娘手下，老夫可不敢說指教，老夫的棋藝與無為老道相比，還要略遜一籌呢。」
沈輕涵笑道：「先生不必聽千芊胡說，小女子能贏，也是無為道長承讓。」
沈卓搖頭道：「沈小姐此言差矣。無為老鼻子，就是跟當今聖上下棋，他也不會讓。老鼻子的性子執拗得很，沈小姐能贏無為老道，棋藝一定了得。」
沈輕涵汗顏，原來無為老道還有這脾氣。
沈輕涵嘿嘿乾笑兩聲道：「那是小女子運氣好，運氣好。」
說完，沈輕涵抬頭看眼千芊，怨她將話說大了。
千芊站在沈卓身後，見沈輕涵看向她，將手攤攤，她也不知道沈卓與無為老道這般熟識。
她聽暖光說，無為老道下棋下不過秦王，秦王輸給她家小姐，比較一下，無為老道棋藝自然不如她家小姐。
她說的也是事實呀，現在只求她家小姐將沈卓贏下。
千芊朝沈輕涵抱抱拳，拜託她贏下沈卓。
沈輕涵不理千芊，看著沈卓問道：「沈先生喝什麼茶？」
沈卓問道:「沈小姐出門還帶茶？」
沈輕涵笑著說道：「我愛喝瓜片和銀針，她愛鐵觀音。所以，出門時丫鬟總會帶上這三種茶。」
沈卓笑道：「那沈某便不客氣了，來杯瓜片吧。」
沈輕涵扭頭對歸雲道：「泡瓜片。」
歸雲曲膝應下。
沈輕涵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到棋簍里，說道：「先生請！」
沈卓笑著點頭，「好！」二人開始猜先，結果沈卓執黑棋，沈輕涵執白棋。
沈卓執黑棋先行，沈輕涵執白棋緊隨其後。
幾個回合后，沈輕涵摸到些沈卓的路數，心裡有了譜，決定半個時辰贏下這局。
沈輕涵一開始便決定要贏沈卓，所以半點不藏拙，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
沈卓落子越來越慢，感覺越來越吃力。
果然，在沈輕涵的謀劃下，半個時辰多一點，沈輕涵贏下這局。
如果說，起初沈卓對沈輕涵的棋藝還是將信將疑，一局下來，沈卓對沈輕涵是心服口服。
「沈小姐的棋藝了不得，不知沈小姐師從何人？」
沈輕涵師從世界冠軍，但這話不能說。
沈輕涵笑著說道：「我是跟外婆學的棋，並未拜師。」
「哦？」沈卓好奇的問道：「京城姓沈的人家不算多，不知沈小姐是誰家府上？」
千芊將桌上的棋盤移走，歸雲將茶杯擺上來。
沈輕涵將一杯茶推到沈卓面前，說道：「先生請喝茶。家父曾是富江知縣，十多年前去逝了。」
沈卓震驚的看著沈輕涵，重複道，「富江知縣，十多年前去逝了，姓沈，沈鴻信？」
沈輕涵點頭道：「正是家父。」
沈卓激動得站起身來，看著沈輕涵說道：「你是老弟的閨女？」
沈輕涵詫異的看著沈卓，跟著站起身來，疑惑的看著沈卓問道：「沈先生識得家父？」
沈卓連連點頭，「識得，識得。」
沈輕涵沒想到，父親與沈卓竟然認識。
「屋外涼，沈先生能移步屋內，給小女子講講家父的事嗎？」沈輕涵問道。
沈卓點頭應道：「好，你既然是沈老弟的女兒，不用叫我沈先生，叫我一聲大伯吧。」
沈輕涵從善如流，朝沈卓福身道：「大伯好，小女子沈輕涵有禮了，大伯叫我輕涵吧。」
「好，輕涵，真沒想到，今日竟然遇上故人之女。」沈卓沉浸在歡喜里。
幾人回到屋裡，沈輕涵將沈卓讓到上首。
沈卓說道：「當年，我與令尊一見如故，也算是惺惺相惜。
我參加科考時，是三元連中，令尊科考時，也是連中三元。又都姓沈，便以兄弟相稱。
後來，我調了外任，等我再回來，才知令尊死在任上，從此陰陽兩隔。」
沈輕涵向沈卓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引得沈卓唏噓不已。
沈輕涵趁機說道：「既然大伯與家父情同手足，今日便到府里坐坐，讓哥哥陪大伯喝兩杯。」
沈卓推遲道：「改日吧，老夫改日再登門拜訪。」
沈輕涵哪依，「擇日不如撞日，大伯不必推脫了，咱們現在就回府。好不好嗎？」
沈卓哪輕得起女娃撒嬌，為難起來，便將自己來獨一處的原由說了。
沈輕涵說道：「這個好辦，將獨一處的廚子請回去，咱們在家裡敬伯娘。」
「這……是不是太麻煩了？」
沈輕涵說道：「不麻煩，輕涵見到大伯就如見到家父，實在是太高興了。大伯知道的，輕涵從小沒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