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算計
房間不大,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床上也鋪著褥子和被子。
但兩個小傢伙不敢放鬆警惕,睡前就把任務分配好了,一個睡覺,一個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萬一遇到壞人,對方起什麼歹意,他們就算不顧傻妮,自己也一定要活著跑掉。
且說傻妮,吃了包子,喝了酒,人是不餓了,但那酒勁卻上來了。
不但把她臉燒的通紅,連耳朵脖子也是紅的。
夏天本來就熱,她穿著有里有面的喜服,已經熱的不行,再經酒勁一催,衣服根本就穿不身上。
也是喝了酒,腦子有些不太清醒,之前的害怕,驚喜,戒備,嬌羞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她坐到床邊,先將喜服脫了,感覺只穿裡面的內襯衣,還是很熱,就一併也脫了。
最後只著一件薄衫與襯褲。
本想往床的裡面爬,可渾身無力,竟是半分也不想動,身子一歪,就順在床的邊上睡了起來。
夜裡翻了一下身,差點掉下去,她又趕緊往裡面擠一擠。
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摸上去涼絲絲的,還能解熱,乾脆攬過來,抱在懷裡。
如此,舒服許多,她也就安安穩穩睡了起來。
床上的於淵,這一夜可是遭了罪了。
他並沒有睡著,準確地說,他的意識是醒的,但身體卻是休眠的狀態。
這是因為他每個月,都會在固定的幾天里,身上的毒性發作,必須用全部的力氣,再加上沈鴻的輔助,才能排解出來。
之後,身體就完全放空,會像死人一樣只能躺著。
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之前沈鴻在跟丁家議親的時候,一直跟他說,是他自己要娶丁家的姑娘。
於淵壓根就沒往這上面想,任著他去張羅。
唯一遺憾的是,自己這天還要躺著,不能參加他的成婚禮,有些內疚。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在算計自己。
屋裡怎麼布置的,於淵不知道,沈鴻是他的大夫,在這個時候,隨便給他弄些葯,就能讓他昏睡過去,什麼事也發現不了。
可真正該昏睡的時候,他又讓他醒著。
比如丁家姑娘進房間的時候。
於淵能清楚地聽到他們在門口說話。
聲音好似在哪兒聽過,記不太清了。
然後,他聽到喜娘們退了出去,那姑娘的腳往裡面走。
聽著她小心翼翼在屋裡走動時,於淵甚至能想像得到她的樣子。
莫名像那天自己在路上遇到的女子,膽顫心驚里又有一股讓人驚訝的勇氣。
她掀開了床帳,於淵莫名也緊張了一下。
但他只是心裡緊張,面上是一點也露不出來。
然後他聽到那姑娘「嗵嗵」地向後退去,呼吸急促,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
於淵自嘲地想:自己這副病體,怕是跟鬼也差不了多少吧?
他本以為這姑娘要出去,或者找沈鴻鬧一場,把這事掀過去就算了。
只要今晚親事不成,他第二天醒過來,一定會好好跟沈鴻算這筆帳。
要怎麼善後,怎麼補償丁家,於淵都想了一遍。
可他再次沒有想到,這姑娘不但沒走,還又回到了床邊。
然後她就站在床邊上,離於淵咫尺之遙,緊緊盯著他看。
於淵自小生活在眾人眼目之下,對於別人的目光再熟悉不過,就算不睜眼,也能感覺得到,但他還從來沒有被誰看的不自在過。
只有此時,他極其不自在。
他覺得那姑娘的目光好像一把火,明晃晃地往他身上燒。
一不小心就在胸口處燙了一個洞,然後點燃了身體里的溫度。
熱乎乎的,讓他很不適應。
還好那熱度並未向四肢散去,只在原處衝撞折騰。
既是這樣,於淵還是有種想要跳起來的衝動。
只可惜,無論他怎麼努力,這個時候卻是半點也動不了。
他身體的機能,被沈鴻以藥石治住,關鍵地方他還刺了針。
既是於淵意志力龐大,很多時候都能超常發揮,可在他身體本來就虛弱的情況下,又被這樣治住,等於是雙重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