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小白
六哥把身體往椅背一靠，把雙腿伸出來直接放在桌子上。
「小蝶回去後有和你見面嗎？」
「沒有。」
「難怪你會不知道我的要求。小蝶來求我的時候，我已經跟她說明白。我可以把阿志和小白放走。但是老劉必須留下來，如果小蝶想要救走老劉，就需要付出代價。你知道我這裡不是開善堂的，一向是等價交換。」
老爺說道：「小蝶也不是聖人，她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付出沉重的代價。」
六哥笑眯眯地說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小蝶臨走的時候，我還是對她說了一句話，叫她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如果她某一日想換老劉的命，可以隨時來找我。原本我對這件事是不抱希望的。老劉留在這裡也好，雖然他的本事不大，多一個人手也好。可沒想到她的兒子居然又把事情弄砸了。你說他好端端的，幹嘛要把老劉帶走？他和小白兩個人乖乖走了不就好了嗎？這樣一來，還要連累到你過來求情。如果被阿志知道小白走不了的原因，你說他心裏面會有多內疚。」
老爺半眯著眼睛，冷冷地說道：「聽你這麼說，我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能帶走小白嗎？」
「如果是老劉和小白在一起讓我選擇，我當然會選擇留下老劉。你那個小白雖然是修鍊多年，可他腦子不太好使。我最討厭笨的人，這種人在我手下做事，我會被他氣得半死。」
老爺聽明白了六哥話里的暗示：「你的意思是說，要我把老劉帶過來，然後把小白帶走？」
「這對於我來說，已經算是一件虧本生意。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肯這麼做的。你知道我的時間不多，折騰了這麼久，我也只是得到一個老劉而已。這實在是太虧了。」
雖然老爺不願意答應這個請求，但六哥這個要求也的確不過分。他只是把事情回到原點而已，並沒有提出更多的要求。
看到老爺猶豫著默不作聲，六哥臉上的笑容更是藏不住了。
「哈哈哈，你這個偽君子果然覺得為難了。如果小白知道你這麼為難，你說他會覺得有多難過？他跟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居然還比不過一個陌生人。」
老爺憤怒地看著六哥：「這不是陌生人與手下的區別。他們兩個都是命，都不能落在你的手裡。」
六哥看上去依然是笑嘻嘻的，並沒有露出憤怒的神色，但他的語氣中卻多了一股冷冽的氣勢：「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小白的命還在六哥手裡，老爺不得不示弱：「除了這個方法以外，你可不可以有別的要求？」
六個臉上露出邪氣的笑容：「這個嘛，你就要去問問小蝶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蝶已經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了。」
「你不要忘記我一早就說過的話。想要把老劉帶出去，小蝶就要付出代價。如果小蝶肯妥協，老劉自然就可以出去，我也不再計較。當然，你的小白我也會完璧歸趙。」
老爺為難地說道：「我不願意讓小蝶牽扯進來。你和小蝶畢竟曾經有過一段情，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不是我不願意放過她。明明是他自己來找我的。這賬你可不能算到我的頭上。」
老爺說道：「既然如此，老劉的代價就由我來付。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
「我們都已經鬥了幾百年。我對你能有什麼要求？你的那些小恩小惠我都不稀罕。既然我已經重新遇到小蝶，又知道她是一個有本事的女人。我當然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老爺沉著臉說道：「你這個要求我是不會對小蝶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六哥笑著說道：「你不說，自然有人會幫你說。」
「你是說阿志嗎？他也是個明白人。不會這麼容易就受到你的蠱惑。」
「他的確是一個明白人，也比小白聰明多了。可他是個有良心的人，他的良心一直在督促著他，一定要把小白救出來。如果不救出小白，他會內疚一輩子。」
「你不要對他施加這麼大的壓力。到時候你把他逼瘋了。不知道他會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六哥笑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笑話，我會怕他這麼一個毛頭小孩？」
「你可不要小看毛頭小孩。初生牛犢不怕虎，說不定某一天你就會敗在他的手裡。」
「那我就等著瞧好了。」
「有關於小白這件事，我是不會把小蝶牽扯進來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有什麼要求就儘管對我說，可不要最終得到一個兩頭空的結果。」
六哥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那我們就等著瞧好了。」
老爺從洋房裡面出來后，馬上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
洋房裡面的氛圍，實在是太壓抑了。壓到老爺喘不過氣來。
老爺已經在地府裡面生活了這麼久，什麼悲慘壓抑的事情沒有見過？可他還是受不了洋房裡面的氛圍。一大群沒有靈氣的活死人聚在一起，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折磨。
地府裡面見不到陽光，雖然看上去很黑暗，可是他們也有快樂的地方。就算變成鬼以後，他們依然有思想，依然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還有很多人情願一直留在地府裡面做鬼，他們覺得這樣更加逍遙自在。不用去面對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地府裡面也有節日的慶典，那些鬼也會在自己家裡面張燈結綵。只不過喜慶的顏色和陽間有點不同罷了。陽間在辦喜事的時候，都喜歡用大紅色增添喜氣。
而地府裡面，則喜歡用白色。當一戶人家裡面掛滿了白色，那就代表著滿堂吉慶。他們家裡有高興的事發生。
地府裡面尚有快樂的事情，但六哥的洋房裡面，卻一點值得高興的事情都沒有。
但是那些活死人也不在乎。反正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高興什麼是不高興。他們只是一些沒有感情的工具，在六哥的指揮下瘋狂地運作著。
老爺回到花園后，大家連忙圍在一起，問他談判的結果怎麼樣了。
無論大家怎麼問，老爺一句話都不肯說。老爺心裏面明白，只要他一說出來，就會馬上有人去找包租婆求她幫忙。
老爺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不去打攪小蝶。
眼看著老爺一句話都不願意說，黑子急了。
「是不是六哥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老爺你不要一個人自己扛著。你要說出來，讓大家一起商量才行。」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是啊，老爺你就把事情說出來。雖然我們不是很聰明，但多一個人就多一種想法，總會找到辦法的。」
「是啊是啊。老爺你就說出來吧」
老爺說道：「你們不用多想了。我沒有任何問題。我這次和六哥的談判沒有成功。所以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現在要再想想辦法，下一次該怎麼跟六哥說才好。」
「那老爺你看到小白了嗎？他現在過得好嗎？」
「我並沒有見到小白。六哥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用來關人的地方，是不願意被別人見到的。」
「那我們就不能答應六哥的要求。小白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萬一我們答應了他，小白最後又回不來的話，我們豈不是虧大了？」
老爺說道：「這倒不至於。六哥在達到目的之前，他絕對不會對小白出手。現在的小白是很安全的。你們可以放心。」
小黑站在遠遠的一旁，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知道老爺沒有說實話，因為六哥的心思，小黑非常清楚。六哥現在就是想要得到包租婆的力量。
等到大家都散去，阿志也回去之後。小黑這才來到老爺身邊。
「老爺，現在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有什麼事你不妨對我說出來。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有一個人幫你分擔一下苦惱也是好的。」
老爺笑了笑：「謝謝你，但我真的沒有事。」
「老爺，我和黑子是你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已經貼身跟著你這麼多年，有什麼事是瞞不過我們的。你就說出來吧，讓我和黑子安心也好。」
老爺嘆了一口氣：「六哥提的要求我不能說出來。因為他的這個要求不是對我提的。他是要另外一個人去完成這件事。而那個人是個外人，他和小白的事完全沒有牽連。我不想因為自己的手下而連累別人。所以我不能說。」
小黑裝作是自己猜出來的樣子。
「你說的那個外人，是不是包租婆？」
「你為什麼會想到他？」
「因為最近就只有包租婆去找過六哥，很自然就能想到是她。難道不是她嗎？那麼還有哪個外人是被牽連進來的？」
「你說是就是吧。但是你要記住一點，小白的事只能靠我們自己去解決。不能牽連到無辜的人，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
小黑離開了老爺的房間。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天亮，老爺他們也準備回地府了。
小白還是被關在六哥那裡。
小黑找到黑子，臉上寫滿了擔憂的神情。
「黑子，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救小白？」
「老爺都做不了的事情。我們要怎麼救？」
「老爺是個做大事的人，也是一個好人。他不願意為了救小白而犧牲別人。老爺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可以替他做。」
黑子問道：「你想做什麼事情？」
小黑眼神堅定地說道「我要過去求包租婆。求她出面救小白。」
黑子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亂來。老爺不願意麻煩包租婆，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這樣胡鬧會給老爺添麻煩的。」
「我這樣做不是要給老爺添麻煩。而是想要幫助他。老爺是個偉大的人，身邊就要有人幫他做醜人。就讓我來做這個醜人。」
「我們不能這麼自私，就要包租婆去冒險。」
「包租婆過去之後不一定就是冒險。你想想看，包租婆過去之後，六哥就願意放了阿志和小白。那就證明包租婆在六哥心中是有一定份量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包租婆說一句，勝過我們說幾十句。包租婆也是個聰明人，如果六哥對她提過分的要求，她肯定不會答應。難道她還會為了救小白而犧牲掉自己嗎？我們根本就不用為包租婆擔心。我現在只是求她出面救小白而已。她肯不肯答應，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你說了這麼一大堆，總的來說就是只有一句話，你要過去求包租婆救小白。」
小黑的表情看上去有點慫：「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如果你覺得這樣做有問題。我不去就是了。」
黑子說道：「這件事要你自己做決定。我不能給你什麼意見。」
小黑一臉驚喜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也同意我這個做法啰？」
「我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對。我又不是你的上級。沒有資格對你的做法提出意見。」
「那就好，我馬上就去找包租婆。求她把小白救出來。」
「如果包租婆不肯答應，你千萬不要勉強她。」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小黑說完后就開心地走了。
小黑來到尚園裡，因為他是老爺那邊的人，平時看上去也是一個老實敦厚的男孩子。所以包租婆的結界不再防他。這樣小黑可以直接進入到尚園裡裡面。
小黑一進去，立馬走到包租婆的房裡。
包租婆看見是小黑來了，便笑著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黑二話不說，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包租婆連忙過去扶起他。
「你這是怎麼回事？快快起來。」
小黑的眼淚說來就來。
他哭著說道：「包租婆求求你救救小白吧。現在也只有你可以救他了。」
包租婆連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白在六哥那裡，一直都沒有回來。昨天晚上老爺已經過去交涉了，老爺回來之後一句話都不肯說。老爺並沒有告訴我們六哥提出了什麼要求。但是我和黑子心裏面都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我自己一個人去找老爺求證。老爺已經說了，六哥想要見你。現在只有你才可以救小白了。我求求你就再走一趟吧。拜託你了。」
小黑說完后，居然磕起頭來。這讓包租婆感到更加心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六哥不是已經答應了要放小白出來嗎？」
小黑抹了抹眼淚說道：「這是說來話長。」
包租婆把小黑扶了起來：「那你就坐下來慢慢說吧。不用著急，慢慢說就好。」
小黑抽泣著說道：「這事其實也怪小白自己太任性了。既然六哥願意放他走，讓他走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賭氣留在那裡，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小黑把自己聽回來的事情經過告訴了包租婆。
「就是這樣。阿志帶著老劉逃出來了。我們原本以為小白自己會出來的，可是等了兩三天後還是不見人影。老爺只好自己去洋房裡面要人。」
「然後六哥就提出要求，說要再見我一面嗎？」
小黑的眼淚又掉下來了：「這個我也不敢確定。因為老爺不肯說。老爺不肯說出來，是因為他不想看著你去冒險。但是你不去的話，小白就一定沒命了。」
包租婆說道：「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說不定六哥根本就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如果我這樣貿然的走過去，不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
「我了解老爺的性格。從他的話語里的暗示中我就已經明白了。六哥肯定是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包租婆，我求求你就去見六哥一面吧。就只是見一面而已，聽聽他有什麼要說的話也好。如果他說的話不好聽，你可以馬上走人。不答應他也沒關係。你去了之後沒結果，我也就死心了。如果我們什麼事都不做的話，我會感到很不甘心。」
包租婆拿出一條絲帕給小黑抹眼淚。
「你不要再哭，我去走一趟就是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小白救出來。六哥上次肯給我面子，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仁慈。這種事情應該不會有第二次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小黑一時之間失了分寸，居然握住了包租婆的手。
「只要我們儘力就好。如果我們這麼努力小白他還是活不了，也只能說他命不好了。」
「你先回去吧。我會自己去六哥那裡，嘗試著再求他一下。」
「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以後包租婆你遇到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就儘管開口。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願意做。」
包租婆有點感動地說道：「你為了小白，可以這樣來求我幫忙。你對他的這份感情真是難得。」
說到這裡，小黑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我和小白已經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感情當然很好。小白平時傻乎乎的樣子，沒有少被別人欺負。我比他年長几歲，一直就把他當成弟弟看待。」
「你放心吧，我會儘力把小白救出來的。」
「真是太感謝你了。」
小黑把抹眼淚的手帕交還給包租婆，然後就離開了。
當小黑走出大門后，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個任務，算是很好的完成了。
包租婆並不願意再次去見六哥。可是她又敵不過小黑的苦苦哀求，只好答應下來。
其實包租婆去見六哥的意義也不大。因為包租婆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六哥提出什麼要求，她都不會答應的。但是小黑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包租婆必須要親自走這一趟才行。
當包租婆再次坐在洋房客廳的時候，六哥很開心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再來的。」
包租婆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大概知道了。你有什麼要求就直接說吧。」
「你應該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想要救老劉就必須付出代價。老劉現在已經跑出去了，你必須要信守承諾，付出代價才行。」
包租婆冷冰冰地問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這個也很好辦。你把老劉捉回來我這裡就好了。包租婆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想要抓一個人來我這裡，應該不是難事。」
「你明知道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六哥笑著說道：「我當然明白你不會願意做這種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成一個偽君子了。你和老爺一樣，一臉大義凜然的說要做好事幫人。你自己也不想想看，你真的能夠做到大公無私嗎？我們不說長遠的事情，就拿現在這件事來說。你願不願意付出代價把小白救出去？」
包租婆冷靜地說道：「你不需要用這種激將法。我是不會上當的。」
「我並沒有用激將法，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事實可能不太好聽，你不喜歡聽也是正常的。」
「你儘管說，我就這樣聽著。好不好聽又有什麼所謂。」
「那我就直接說了。你們這些偽君子總是把自己說得有多麼偉大。可結果呢，你們都不會願意犧牲自己去救別人。那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幫人嗎？」
包租婆反駁道：「你不用偷換概念。我們幫人，都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會勉強自己去做。就算再偉大的聖人也不會這麼傻，去一命換一命。」
六哥說道：「你不用把事情說得這麼誇張。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的命了？就算你要救小白，也不用犧牲自己的命。只是付出一點小代價而已，這些代價對於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就說說看，我到底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六哥站了起來，走到包租婆的身邊，俯下身子在她耳朵旁說道：「我們兩個合夥怎麼樣？」
包租婆的臉上看上去波瀾不驚：「呵，你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說認真的。」
「你明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為什麼要強迫我跟你合夥？」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幾百年前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的我們可以在一起，就證明我們是同路人。你自己想想看，當時的你有多喜歡我。我不知道你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變成現在這個偽君子。我只是想要你恢復到原本的樣子而已。」
「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是一個錯誤。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很丟臉。」包租婆的語氣上帶著一絲氣憤，也不知道她是氣自己，還是氣六哥。
「這不是一個錯誤，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我一直都在後悔自己醒悟得太遲。如果能早點離開你，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六哥語氣曖昧地說道：「你不用否認了。我知道你現在還是愛著我的。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一直守護著我們的兒子，讓他世世代代都做我們的子孫？」
「這個...」包租婆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包租婆的真實想法當然不能說出來。就只能讓六哥這樣誤會下去好了。反正這個誤會包租婆也不會損失什麼。
六哥看到包租婆沒有接著往下說，便以為是自己說穿了包租婆的心事，他得意洋洋地接著往下說：「既然你心裏面還有我，為什麼不過來和我一起？」
「我已經說了，我們兩個不是一路的人。就算我來到你的身邊，對你的宏圖偉業也不會有任何幫助。說不定還會扯你的後腿。」
「對於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你要相信我的本事才行。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扯我後腿的。只要你答應來我這裡，我們兩個的力量合在一起。就會創造出一番新的景象。」
「你知道我不會答應的。你不用多費唇舌。我知道自己這一趟是來錯了，我現在就走。」包租婆站了起來，正準備離去。
六哥叫住了她：「你就這樣走了嗎？難道你就不管小白的死活。」
包租婆冷笑一聲：「我和小白只不過見過幾次面而已。幾乎是不認識，他的死活不應該由我來決定。你還是去把老爺叫過來吧。」
「你果然就是一個偽君子，看到一個人就快死了，居然也不救。」
包租婆回過頭來笑道：「你敢殺小白嗎？只要你下手了，你就是和老爺為敵。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他把你的洋房踏平，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這真是一個笑話，你以為我會害怕他嗎？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六哥說完后，生氣地叫來了一個下人。
「你給我到地下室去，把小白帶上來這裡。記住要把繩子綁緊一點，讓他不能動彈。」
「小的明白。」
小白很快就被綁了上來。被強按著跪在六哥面前。
六哥拿起一把劍說道：「這把劍是專門砍鬼的。你放心，鬼被它砍到之後不會魂飛魄散，只是會再死一次而已。」
包租婆看上去還是很冷靜：「你不敢下手的。」
「你們把我逼急了，看我敢不敢下手。」六哥說完后，把劍放在了小白的脖子上。
「包租婆你快點走，不用管我的。六哥他是不敢動手的，你快點去找老爺，跟他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六哥怒道：「你給我閉嘴。」
說完后，六哥把劍往小白脖子上又移過去一點。
「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包租婆看到六哥這架勢，知道他是來真的。連忙阻止道：「有事好商量，你不要傷害他。」
「這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如果你不答應和我合夥。我現在馬上就殺了他。」小白的脖子上已經滲出一絲血跡。
「包租婆，你千萬不能答應他。就算你答應他，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六哥的手輕微一動，小白的脖子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痛。
「嘶...」小白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小白脖子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六哥把力道控制得很好。既能起到威嚇的作用，也不至於要了小白的命。
「怎麼樣？你忍心看著他在你面前死去嗎？」
「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有什麼好怕的？包租婆你不用替我擔心。」
平時柔弱可愛的小白，居然是這麼鐵骨錚錚。包租婆更加不忍心看著他死去。
不妨就先把這件事答應下來，以後再去找老爺商量，看看有什麼應對之策。
「好，我答應你。你放了小白。」
六哥收起劍笑道：「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畢竟現在的你有一副菩薩心腸。怎麼忍心看著這麼可愛的孩子死去。」
「現在可以放他走了嗎？」
「還不行。」
包租婆冷笑道：「沒想到你也會出爾反爾。」
「我是怕你會出爾反爾。如果現在就把小白放回去，到時候你反悔的話，我又該怎麼辦？」
六哥這話說得在理，包租婆不好反駁。
「那你什麼時候才把小白放回去？」
「你和我簽了契約之後。」
「我們現在可以馬上就簽契約。」
六哥笑著說道：「我沒有料到你今天會來，我還沒有準備好契約。你明天再過來一趟。到了那個時候，契約就會已經準備好。我們簽好契約之後，小白自然就可以回去。」
包租婆問道：「你能保證小白的安全嗎？」
「這是當然的。好不容易才讓你答應我，我怎麼會讓這個籌碼出事。」
「那我們就說好了。我明天會再過來。」
包租婆就這樣離開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的這一走，居然再也見不到小白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包租婆依約前來。卻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小白居然死了。
包租婆看著小白的屍首，悲痛地說道：「你明明說過會保護他的安全，為什麼他現在會死在你這裡？」
六哥惡狠狠地說道：「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白死了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如果能抓到這個兇手，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