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冤家路窄
「他曾要贈送與我,可是我拒了,那小龜頭頂珠璣,龜身蛇腹,身下有一條蛇紋貫穿整個身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就是往生谷眾人一直供奉的聖獸玄武,這樣的東西既然選著跟他出世那就是認定了他,我怎麼能要呢?只是我原先聽說玄武早就已經離世,只留下神魂於一方印記之中由人供奉,汲取民眾的信仰之力來壯大魂體,為何會化作實體尚且不得而知。」
「若是我所料不差,那麼姚大夫遭此劫難定然與那隻玄龜有關係。他上面有五位師兄,還有一個華陽真人,無論哪個資歷都比他強,玄龜卻落到他手上,心中有想法那是必然的。」
木流商道:「這都只是你的推測,做不得數。」
許笙歌回身笑了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是真是假對於我來說有什麼影響呢?我去往生谷,只是要將那隻玄龜拿回來,姚大夫不要那就是我的了,我的東西,哪能隨隨便便的放在別人那裡。」
「既然如此,三日後我與你們同行。」
許笙歌抬腳朝外走去。
她等在這裡為的就是木流商這句話。
回了住處,她關上房門進了空間,蹲在那裡瞅著埋了半截在土裡一直都不曾化形的人蔘娃娃,伸手戳了戳,這麼濃郁的靈氣都修補不了它身體的創傷?該不會是廢了吧?
不過,不化形也有不化形的好處,她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扯跟參須入葯了。
以千年人蔘為引,再加上從木流商那裡弄來的上乘的固本培元的藥材,加以靈泉水煉製的培元丹最適合姚知許用了。
修行之人一旦氣海被破,金丹碎裂,那身體就不會好,若是調理不得當連普通人都不如但是有了培元丹就不一樣了,千年人蔘的精氣,就一點點根須都足夠他承受的了,等身體完全吸收,就算不能再重新聚氣,身體也會變得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甚至還要健康一些。
四顆丹藥出爐,許笙歌剛剛打開鼎蓋,黃毛毛嗖的一下就竄了過來,跳起來叼了一顆就跑。
千年人蔘的味道,它垂涎了很久了,花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住不去啄埋在土裡的那根「蘿蔔」,就是害怕被許笙歌收拾。如今煉成能吃的小豆豆,它當然得先吃了。別人能吃它為什麼不能?
可惜,它實在太高估它現在的小身板了,那手指頭大小的丹藥看著不大,差點沒把它噎死。
許笙歌也不管它,任由它在那裡折騰,看了一眼它脖子周圍那顏色又深了一些的羽毛轉身出了空間。
空言是身體里藏著靈魂,朱雀就在她的空間內,玄武原本在姚知許那裡,如今卻被遺失在往生谷,再加上九黎城尚不知道方位的白虎,四聖算是齊了。
四聖顯,災禍至。妖皇出世之日不遠了,或許根本就等不到三年。
有許笙歌給施針用藥調理,過了三日姚知許雖然還不能下地正常行走,但是氣色明顯好多了,他強烈要求要離開九黎城和許笙歌他們一道去往生谷。
木流商拗不過他,只能安排了舒適的馬車帶他一路同行。
許笙歌是去往生谷找事情砸場子的,此去不可能太平,帶著他根本就照顧不周全,索性出了九黎城就一掌劈暈了他,兵分兩路,讓木流商帶人護送他回臨溪郡,然後再前往往生谷接應。
北地一連好些天都沒有下雨了,臨近六月,太陽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烤的人心裡發慌,萬物的生機都在一點點的消退,到處地面都皸裂的不像樣子。
各處水溝裡面都已經乾涸,死魚爛蝦的腐臭味兒散的到處都是。
才剛剛過天合關就被人擋了下來,算得上是冤家路窄,是在懷江山李樹海家被許笙歌一劍穿了個透心涼的張陵游。
張陵游在這裡撞見許笙歌也覺得很意外,他帶谷中弟子在外巡視,為的就是尋找姚知許,姚知許沒有找到,沒有想到竟然碰見了許笙歌。
離上回被一劍穿膛而過已經大半年有餘,但是那種血流不止疼痛難忍的感覺記憶猶新,張陵游端坐於馬背上看著坐在騾背上的許笙歌眯了眯眼,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許大夫。」
許笙歌挑眉看著他沒說話,一旁的沐乘風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張大夫,看來往生谷的人確實有兩下子,都那樣了,你還能活蹦亂跳的。」
「你!」張陵游一貫自負,眼高於頂,最經不住激。活了這麼多年,懷江山那回是他吃虧最狠的一次,想起來就恨的牙根痒痒,偏巧沐乘風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沐乘風看著他咬牙切齒一副想吃人又干不掉人必須忍著的樣子就覺得渾身舒坦,一臉肆意的笑:「我,我很忙的,先走一步,就不陪你聊啦!」
說完,雙腿一夾馬腹,馬兒邁開蹄子繞過張陵游一行就超前走,還沒有走過去就見張陵游手一擾,身後的人就將他攔了下來。
沐乘風挑眉:「姓張的,你這幾個意思?胸口不疼了?」
張陵游冷笑:「年紀輕輕的,我勸你還是留點口德。我技不如人我認輸,可你們也不一定就能一直猖狂。天下之大,強中還有強中手。順便跟你們說一聲,玄武州十八郡各處都戒嚴,沒事還是好好在山裡呆著,別亂走的好。」
許笙歌這才開口:「戒嚴?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竟然十八郡一起戒嚴,就不怕惹百姓非議嗎?」
張陵游一聲冷哼:「玄武州,我往生谷說了算,說了戒嚴就是戒嚴,誰敢非議?」
許笙歌微微勾唇,上一刻人還在青騾的背上帶著阮溪,下一刻就到了張陵游跟前,手毫不留情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緩緩開口道:「往生谷說了算,沒人敢非議?我偏偏就敢了!」
說完,嗤笑一聲道:「老老實實告訴我,玄武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或者,你們往生谷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到了玄武十八郡全部戒嚴的地步。說了,留你一條狗命,不說,現在我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