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在你要死的份上

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在你要死的份上

張陵游被他看的心裡發虛,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將彼此的糾葛從頭說了一遍。

洪景天這才知道,來的人竟然是許笙歌和沐乘風。

他和許笙歌唯一一次接觸就是在凈月湖那回,只知道這女子年紀不大卻是個極難纏,身邊還有個很厲害的幫手,就連師尊華陽真人也要忌憚幾分。

至於沐乘風,倒是聽齊辛夷講過,據說是跟葬墟谷那位有些淵源,至於修為,倒是不得而知。

他聽了張陵游的話站在那裡半響沒有回應,腦子裡面轉的飛快。

半響,張陵游覺得自己的腿都麻了,這才見他開口:「師父閉關不出,大師兄昏迷不醒,如何去郡中赴約,實在不行,我代師父走一趟吧!」

說實話,他並不想去。

之前交過一次手,他並沒有能討到便宜,這一回,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他更沒有把握。

但是,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許笙歌,可是跟姚知許頗有淵源,自家這小師弟動了心,當日許笙歌離去之後可是黯然消沉了好些日子。

她突然來了清源郡,指名道姓要見師父,是否與姚知許有關呢?

當日姚知許重傷,他們尋遍整個浮玉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於派人出谷四處搜尋,控制住臨溪郡姚家,也一無所獲。傷,是他親手傷的,一個雙手斷了筋脈,修為被廢的人,有什麼本事能同時逃過往生谷和他手底下影子的搜捕。就算真的是白虎城的木流商來了清源郡,也絕不可能不留半點痕迹的就將人從眼皮子下面帶走。

許笙歌在清源郡這三日過的頗為肆意,清源郡有交易的坊市,裡面各種珍奇的藥草或者丹藥,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倒是讓她尋到了幾樣好東西。

在坊市一邊淘東西,一邊帶著阮溪,教她藉機辨別各種草藥,很是長了一番見識。

在坊市裡面混了三日,往生谷的人終於姍姍來遲,陣勢,頗為壯觀。

沐乘風和許笙歌並排坐在回春堂三樓的樓頂,看著下面將回春堂圍的密不透風的白衣弟子,沐乘風輕笑:「要想俏,一身孝。往生谷這些人這一身白,白花花一片,真的跟死了人戴孝沒兩樣了,難不成華陽子真的死了?」赴約的是洪景天,這樣看起來張陵遊說的倒有幾分真,華陽真人真的受傷閉關了,齊辛夷也傷了。只不過這兇手,未必就是姚知許。

許笙歌道:「也不一定,大概是洪景天知道自己今天有去無回,所以先讓小弟子披麻戴孝,送上一程。」

程字剛落,沐乘風突然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腰衝天而起。

無數道銀光從四面八方掃過來,若不是他們反應的快,這麼眨眼的功夫就會直接被射成篩子。

周遭原先空蕩蕩的房頂上面這一刻憑空出現了好些人,與往生谷的弟子不同,這些人的穿著五花八門,有穿著綾羅綢緞的,有穿著麻布短襟的,裝扮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沒有活人氣息。

若不是出現在房頂而是在大街上,就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許笙歌在這一瞬間腦子裡閃現出好些東西,不過暫時沒有時間理會,眼下沒有什麼事情是比料理了這些人更重要的了。

身體懸浮在半空,袖子一揚,五指撒開,赤色的七星海棠就從手心裏面飛出來,直撲對面房頂。

她動,對方也動,手裡拿著各式的武器像一道道幽靈直接飄過來。

被花瓣擊中的人瞬間就化作一縷黑煙,轉身又凝結成人形,詭異至極。

許笙歌眉頭一蹙,喊了沐乘風一聲:「我拖住他們,你想辦法衝出去,殺了洪景天!」

死氣,這些人竟然是死氣所化,似人非鬼,不死不滅,這些人因為洪景天出現而出現,必和他脫不了干係,姚知許身體裡面竟然蘊藏著那麼濃郁的死氣,自然和洪景天有關。

這東西若是拿來對付別人,對方怕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但是許笙歌,洪景天怕是打錯了算盤註定沒法稱心如意了。

那些死氣所化的人紛涌而至,面無表情的舉起手裡的武器朝她砸下來,原本以為重重包圍之下她必死無疑,卻不曾想她卻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哪怕是沒有意識的影子人,這一瞬間也忍不住驚愕。目標都沒有了,還怎麼搞?

正在他們四處尋找的時候,一股炙熱的光亮從那裡憑空冒出來,離得最近得那些影子被那炙熱的火光灼的連黑氣都不剩,頃刻間就消失不見,半點痕迹都不曾留下來。

嘹亮的長鳴響徹整個清源郡上空,帶著赤色光芒的大鳥自回春堂的房頂憑空出現,翅膀一揮,身上的紅光就變成一團團赤色的火焰飛出去,別說那些影子人,整個街道上面的房屋一瞬間都燃燒起來。

「朱雀,聖獸朱雀!」

往生谷的人已然亂了分寸,看著在半空盤旋長鳴的鳥兒和不斷落下的火抱頭亂竄。

誰也沒有想到,原主南方的聖獸朱雀突然在北方出現。

場面突然失控,洪景天心頭大駭,此番他是抱著一定要將許笙歌拿下的心思前來赴約的,所以他手底下積蓄了這麼多年的力量幾乎全部被她拿了出來。

這些影子,可以變幻成各種人樣子混跡在市井之間,先前他為了從姚知許手裡奪取玄龜,曾化作華陽真人的樣子,為了保證行動不受干預,他還親自變幻成姚知許的樣子,親手給了華陽真人一掌。

張陵遊說的沒錯,是姚知許出其不意的傷了華陽真人,但是那個姚知許是他幻化的,當時華陽真人身邊的葯童看的清清楚楚,就算姚知許長一萬張嘴他也狡辯推脫不了。

沒有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了剋星。

多年心血在這一刻毀於一旦。

心中有悔意剎那間閃過,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因為眼下他被沐乘風纏上,節節敗退,自保尚難,哪有精力再去管別的。

一個許笙歌都夠難纏了,沒曾想又多個沐乘風。什麼時候四象國多了這麼多厲害的角色,他竟然一無所知

「你,究竟跟蘇幕遮是什麼關係?」

沐乘風手裡的劍穿透他的身體,淡淡一笑:「四象國四聖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你這個玄武之主當的可真不稱職。看在你馬上要死了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好了。你應該尊稱我一聲『少君』,我是神君蘇幕遮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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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夫綱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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