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劫了

第四十六章 被劫了

有一種疼,叫做死去活來。

沐二郎是疼暈過去的,但是被許笙歌一針給扎醒了,然後他就看著許笙歌扒了他的衣裳卷了他的褲子,摸出來明晃晃的針紮下去。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跟一個姑娘家靠這麼近,還是前兩天讓他驚艷到晚上做夢的姑娘。

山洞裡的光線挺亮,但是遠不能更外面比,然而他卻將許笙歌的樣子瞧的輕輕楚楚。那扇貝一樣的睫毛偶爾顫一下,像一把毛刷子從他心頭劃過。

尤其是那針扎在了腿上,明明不疼,他卻惹不住顫了一下。

他想著村子里關於余青禾的傳言,沾之即死,心裡悸動之餘害怕更甚。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祟,他總覺得這針有毒似的,讓他連傷口的疼痛都忘記了,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難以呼吸。

「余,余姑娘,你這你這是做什麼?」

許笙歌正在屏氣凝神的施針,借用身體里的靈力替他疏通腿上的筋脈,根本就不會搭理他。

於她而言,在接待病人的時候不管男女老少,手底下就是一塊肉皮,沒有任何的分別。她需要做的就是恰到好處的將針按著穴位脈絡扎進去。

沐二郎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他心裡就越發的慌亂,那條尚且好著的腿用力拖著另外一條不停地挪動。

許笙歌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人了,都要廢了還這麼多事情,眉頭一擰,手底下就再沒有輕重。

一針下去,一聲慘叫響起,在山洞內迴響了半天。

看著合眼沒有了動靜的人,許笙歌的眉頭這才一點點舒展開來。安安靜靜將扎完,然後盤腿坐在一旁調息打坐,體內的靈力不停的運轉,化作肉眼難以見到的絲絲縷縷的亮光飛散到沐二郎的身上,以銀針為媒介飛快的沒入他的體內。

約摸兩刻鐘后,她收了手勢,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將銀針起下來,丟進一直空碗裡頭,回頭要用藥泡過一遍才能重新使用。

等空言進去給沐二郎上藥,許笙歌便拿了背簍和鋤頭出了竹林,去了對面的菜地裡面。

這個季節菜地裡面該種的早就已經種上了,對面那兩分地裡頭卻沒有什麼東西。

兩壟大蔥才慢悠悠的開始開花,蘿蔔花倒是早謝了,這會兒已經結了籽,但是成熟的還不如竹林外面的那些油菜籽。

到底是太陰涼了,長的相當的慢。

她也不會種地,這菜園子裡面怎麼搞她也弄不來,只能先去邊上那塊沙地,把裡面的土豆,對,他們這裡叫地蛋,把那玩意兒給刨出來。

地雖然不多,但是活都擠在一塊了,干一點少一點,總不能指望沐乘風一個人。

挺過意不去的。

沙地,挺好掏的,土豆葉子都幹了,等沐乘風背著背簍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掏了一大片,背簍都差不多要滿了。

沐乘風頂著太陽一路健步如飛的趕路,熱的一腦門子汗,路過汜水河的時候差點沒有忍住直接跳下去洗個澡。

但是他知道今天買的這些東西是許笙歌當時就要用的,不敢耽擱。

人還沒有到跟前,聲音先到了:「阿笙,我回來啦!」

他懷裡的那顆蛋大概捂太久了,咻一下飛出來落在沙地里,狠狠地滾了幾圈。

許笙歌也蹲在地里,一手的泥沙,抬眼瞅了他一眼,將手裡的土豆丟進背簍里,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迎了過去。

沐乘風背簍裡面背的可不止一隻銚子和杵臼,還有好些東西。

等回了竹林,背簍放下來他才一樣一樣往外拿:「你看看,買的合不合用。」

熬藥的銚子他特意買的那種帶柄的罐子,杵臼,還有一把小型的鍘刀,還有一桿小秤,這是他從人家那裡打聽來的:「他們說大夫製藥這些都要用,你看,我還給你買了筆墨,硯台,紙張,上回你不是還寫字了,以後你開方子也方便一些……」

許笙歌看著他將東西一樣樣往外拿,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不著急,你歇歇。」說完,從水潭邊上起身,將打濕的帕子遞給他:「一頭的汗,擦擦。」

沐乘風沒接,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一大老爺們用什麼帕子,娘們唧唧的。我散口氣,等會兒洗洗換身衣裳。」

說到衣裳,空言抬頭看了他幾眼,忍不住開口道:「沐施主,你的外衣呢?」

他以為沐乘風是嫌熱脫了衣裳,可是背簍裡面的東西都掏完了,都沒有。

沐乘風面上一僵,半天伸手摸了摸鼻子道:「我給丟了。」

說完想了想才開口:「我路上遇見打劫的了,她拽著我的袖子不撒手,我就乾脆不要衣裳了,脫了就跑。」

打劫的拽著他的袖子不撒手,這是什麼打劫方式,怎麼聽著那麼怪呢?

許笙歌也沒有多問,只道:「不早了,是不是還沒有吃飯,飯一直給你溫鍋里,趕緊吃一點吧。」

說完,起身去將準備好的藥材放進銚子里,加了水開始熬藥。

沐乘風一邊狼吞虎咽的往嘴裡扒飯,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她。

看著她在灶台前坐著一語不發,心裡莫名的心虛。

「阿笙,明天天氣好的話我帶你去汜水河摸魚好不好?」

許笙歌想起他上一回烤的那條魚,轉臉問道:「這附近有大河?」

「當然有啊,咱們這是汜水源頭,整個懷江山裡面不知道多少山泉水渠,全部都彙集在了那一處,水不小。」

「成啊,那明天太陽出來了就過去看看。」有水的地方通常就有好東西,不只是魚。

沐乘風微微鬆了一口氣,三兩下將飯刨進嘴裡,然後將鍋碗一併收拾了,進洞去看了沐二郎一眼。

沐二郎這會兒醒著,看見他進來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狗剩,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沐乘風看著他,眉頭擰成了一坨:「送你回去,你這個樣子,屙屎尿尿都得人架著你,你回去指望誰伺候你,指望你爹還是你大哥?你以為劉菘藍把你骨頭接上了就沒有問題了,就他那兩下子,你這胳膊腿就是接上了也不一定能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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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夫綱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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