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理性和熱血

第24章 ,理性和熱血

藍暗山是一個特殊的地方。

四大聯邦所有的軍校生以加入這裡為榮。

但只有部分人知道,特戰團的成員都是一群『牛鬼蛇神』。

這個詞首先是形容壞人的,用在他們身上只對了一半。

俗話說『惡人還需惡人磨』,特戰團的成員大多數是磨惡人的『惡人』,少部分是磨惡人的『磨』,其實無論他們是『惡人』還是『磨』,都代表一種威懾力,並不是真正的壞人。

所以『牛鬼蛇神』最初是從藍暗山監區的犯人口中傳出去的,當時特戰團欣然接受了這個稱呼。

畢竟聽起來夠特么的拽!

可是直到一個特殊的人說了一句『你好壞噢,我好喜歡』之後,『牛鬼蛇神』便被賦予了全新的定義。

嚴肅冷酷霸道的勁被一句話破了功,一下子誕生了新的特戰團風格。

這種風格具體是怎樣沒人說得清,因為聯邦心理醫學病症中有個古時候流傳下來的病症——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被害者對犯罪者產生的特殊感情,但這裡並不是被害者和犯罪者,而是犯罪者和看守者。

於是乎,監區犯人開始變得賤兮兮的。

碰見可以欺負的人就是極盡挑釁,碰見打不過的就賣騷耍賤,甚至為了避免毒打不惜裝基佬。

極為顛覆三觀。

……

翌日,陳梟中午從招待所起來時,腦子要炸了一樣。

昨夜被一群特戰團的前輩拉著喝酒,簡直逼死個人,喝酒他不怕,平時陳梟也喝,可……那東西能算酒嗎?!

那杯『伽瑪射線暴』烈的程度,沒法詳細形容,大致感覺就是喝一口后胃裡跟鑽入一團極其強大的宇宙能量一樣,片刻間,彷彿射線暴一樣巨大的酒勁直衝大腦,與它的名字類似的霸道酒勁,彷彿一瞬間釋放出太陽光萬億年的總和!

好在,這酒勁來的快去的也快。

陳梟一晚上被灌了三杯,然後後勁實在難消退,當即不省人事。

坐在床上,陳梟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不知道醉酒後發生了什麼,急忙倒了杯水。

一杯溫水下肚,身體舒服不少,陳梟洗漱完穿戴整齊后,走出了招待所。

「陳先生醒了?」

滕林似乎很早就在樓下遛彎了,與幾個打掃衛生的犯人聊著天,作為藍暗山監區的老熟人,滕林與曾經的獄友們相處的不錯。

「滕林。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不知道,我睡得早。」

在招待所吃了飯後,陳梟獨自前往藍暗山酒館的方向,腦袋現在還有些懵。

中午,太陽高照,路上,如昨天一樣,一位枯皮如鐵的巨木人攔住了陳梟。

「小崽子,準備去哪啊?」

是黑棘!

黑棘和他幾個小弟攔下陳梟,幾乎把他圍住。

陳梟看著這位巨木人,五指張開,又慢慢握拳。這兩年時間,他也沒鬆懈鍛煉,而且意外的是,他發現前身在星際通的備忘錄里,存了一套類似《二十四時練力法》的基礎強身術,陳梟也照著練了兩年,一直沒認真和人比試過。

今天,黑棘既然挑釁,陳梟是不打算躲的,只是他剛放兩句話再動手時,忽然看見那群人里擠進來一個魁梧的身影。

一個胸毛大漢蓬頭垢面地擠了進來,一把摟住黑棘脖子,嘴角咧開,一口雜亂的牙齒露出:「黑棘!幹嘛呢?」

巨木人感覺胸毛大漢的胳膊如銅鐵澆築一般,將他死死鎖住,他愣了一下。

「闞……闞天關?」

黑棘眯起眼睛,發現對方在挖鼻孔,黑棘忽然嬌羞地錘了一下胸毛大漢胸口:「闞先生!討厭~大中午地摟人家。」

一邊說一邊無力地靠向胸毛大漢,胸毛大漢反手一耳光抽在對方臉上:「滾!」

「得嘞!~」

黑棘快活地離開,一幫小弟也打著哈哈,蹦蹦跳跳地走了。

一陣風吹來,陳梟有些凌亂。

這特么的……

什麼情況?

胸毛大漢,自然是昨天第一個灌他的前輩,『跑船』闞天關。

闞天關發現不速之客散去,摟著陳梟脖子,走向酒館。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陳梟嘴角一抽:「前輩,我確實有很多問號,不過我不算小吧……」

闞天關哈哈笑道:「在藍暗山,能被他們欺負的,都是小朋友,等你哪天混到他們對你撒嬌的程度,再說長大的事。」

二人走在路上,闞天關口中酒氣仍舊未消,不過腦子很清醒,人也很熱情:「你知道,昨天我為什麼會灌你酒嗎?」

陳梟嘗試猜測:「因為……歡迎新人?」

「不。兩年前,四聯軍考時,是我值班,所以特戰團那一陣由我負責。是我設計了『禮物』環節。只有你,沒有完成任務,也只有你,達成了我心裡預期的結果。」

陳梟怔住。

闞天關望著遠方的山頂,摸著自己濃密的絡腮鬍子,微微一笑:「你為你的選擇付出了代價,卻也換來一個人的自由。尤其是知道你有能力完成任務還做了這樣的選擇,老子就很欣賞你。」

陳梟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初之所以那種選擇,自己也不理解是出自他的本意還是被前身的意識影響。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那是一個很不理性的選擇!

陳梟搔著頭:「闞前輩,千萬別這麼說,年輕不懂事,太不理性了。」

闞天關冷笑:「要是所有人都理性,那會是個多悲哀的時代,人人趨利避害,永遠都能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年輕人沒點熱血,沒點只屬於自己的『是非觀』,還叫年輕人嗎?」

陳梟似乎明白了什麼,卻還有一絲想不通。

闞天關笑道:「知道當年我怎麼進特戰團的嗎?」

陳梟搖搖頭。

闞天關道:「當年一個大人物的侄子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聯邦沒人敢管。那時候我沒通過四聯軍考,讀了軍校,畢業后在海龍星某軍區任職,恰好那時聽說了這件事,我直接打上了他們家,拖著那個人去了法庭。仲裁的結果雖然沒有處死那個人,但受害者已經很滿意了。於是我被一群人帶到了藍暗山。」

闞天關撇撇嘴:「我以為要抓我,結果是招我進特戰團,招我的人是上一任大司獄,犯事的正是大司獄的侄子。」

說起這段往事,闞天關滿臉自豪,陳梟卻聽愣住了。

「大司獄是真心招你的嗎?」陳梟問了一句好像不該問的話。

闞天關沉默良久,回道:「不知道。不過那時的我以為他是讓我進來受人刁難,讓人羞辱的。直到我熬過了雛鳥階段,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前進戰士。一切懷疑和真相都不重要了。畢竟強大和正義才是關鍵,不是嗎?」

一個實驗室,闞天關和陳梟被掃了虹膜,進行了常態遙感測試,放了進去。

昏暗的山腹中,以太人的壁畫發亮,陳梟品著闞天關的話,一種意識形態漸漸形成。

那種意識是一個觀念,正處於萌芽階段,不過他好像明白,這個萌芽裡面,也就是兩個字。

正義。

自己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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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空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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