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嫂……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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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魄散公子是聖雷國的國師神運算元啊。」
蘭軒兒嘖嘖稱奇。
魄散很喜歡「公子」這個稱呼,這會顯得他很年輕。
尤其還是從有好感的女孩子嘴裡喊出來。
「神算稱不上,略通一二罷了。」魄散嘿嘿一笑,有點兒不好意思,被誇得翹了下尾巴。
蘭軒兒湊近,坐在了魄散身側,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里閃著光:「那你幫我算一卦吧。」
這麼近的距離,魄散甚至能夠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女兒香。
「蘭姑娘想算什麼?」
「嗯,不如就算一算,我能不能成為屠魔大英雄!」蘭軒兒心生嚮往。
「……」魄散沒忍住,噴笑出聲。
這怎麼一天天的,凈想著當大英雄呢。
正常的這個年紀的少女,不是更渴望著謀取一門好親事,擁有一個如意郎君嘛。
「笑什麼?」
「笑蘭姑娘純真可愛。」魄散如實回答,唇邊笑容加深,「來,姑娘把手給我,我來給姑娘看看掌紋。」
「嗯嗯。」
蘭軒兒果然乖乖地伸出了手,遞給了魄散。
她的思想很單純。
對魄散也是全心的信任。
魄散看了她的掌紋之後,微微挑眉,唏噓不已:「蘭姑娘的事業線,並不怎麼順暢啊,你想要當屠魔大英雄的夢想,恐怕是很難實現咯。」
「啊?」
蘭軒兒的臉上,浮現出失望的表情。
「不過——」魄散話鋒一轉。
「不過什麼?」蘭軒兒趕忙接話,「可是還有轉機?」
「姑娘不僅這個事業線不順,感情姻緣線,也有一次分叉,虛虛實實,頗多坎坷。好在最後收尾的時候,是完滿的,延伸到了掌心與手腕交界盡頭的位置,說明下半輩子還是較為幸福的,夫唱婦隨,琴瑟和鳴。」
「額(⊙o⊙)…我沒問姻緣。」
「蘭姑娘的如意郎君呢,我算算啊。」魄散壓根不管蘭軒兒在說什麼,擺出了龜甲和羅盤,掐指算了半天,「在南方,而非東方。」
蘭軒兒=口=
我真的沒讓你算如意郎君啊!
這還真是越扯越遠了!
「聽聞蘭姑娘的家裡,想把你遠嫁到東方一個國家和親,他並非你的良配。而南方嘛——」
魄散眼珠子一轉,面露狡黠之色,指了指自己,「巧了,在下此刻就坐在姑娘正南的方向。」
蘭軒兒:「???」
魄散下一句果然是:「軒兒,你覺得我怎麼樣?」
蘭軒兒:「!!!」
她真的是來算前程的啊,怎麼還給自己算出來一個夫君了呢?
「老大不小了,還這樣子沒臉沒皮的。」三眼葬鴉看到自家主人這樣一番騷操作,禁不住連連搖頭,伸出翅膀,捂住了眼睛,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老牛還想吃嫩草呢。」
魄散瞪它:「我哪裡老了,你胡說!我還沒娶過媳婦兒呢!」
三眼葬鴉眼角抽了抽→_→
真不想承認這貨是自己的主人。
丟鴉啊!
「蘭姑娘,這老傢伙是看上你了,想娶你做媳婦呢。」
「真的嘛?」蘭軒兒第一反應不是厭惡,而是笑了,「我覺得魄散公子也很好呢。」
魄散Σ(⊙▽⊙「a
這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
「啥叫很好?」莫名有點小激動。
「就是給你發好人卡,你是個好人,謝謝下一位。」三眼葬鴉的毒舌功力,也著實是不一般。
魄散怒,揪三眼的毛:「你別瞎說,毒啞你哦。」
蘭軒兒被這一對主僕給逗樂了,唇邊笑意不減,看向魄散的眼睛里,有光芒在閃:「沒有啦,不是發好人卡,我是真的覺得魄散公子挺不錯的,非常有趣,又精通五行八卦推演之術,博古通今,是個可以交往的對象。」
蘭軒兒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孩子。
相反,她向來大大咧咧慣了。
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懂藏著掖著那一套。
否則,也不會不高興了,直接就不管不顧地直接逃婚了。
魄散一聽這話,心「噗通噗通」直跳,老臉一紅:「那……要不,咱們倆交往看看?我比你大,會很寵你的。」
蘭軒兒也意識到了什麼。
這會兒,羞澀了起來。
「可以。」
羞澀歸羞澀,該點點頭還是要點頭。
世界那麼大,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概率其實是很低的。
她今年十七了,這是七年來,在天照國,說真的,還真沒哪個男子,讓她動心過。
以前年少無知,情竇初開的時候,憧憬過無所不能的太子表哥。可是後來看到太子表哥那個狠厲毒辣的行事作風,冷酷到沒人性的恐怖手段,她剛剛萌芽了一點的小火苗,立刻就熄滅了。
而天照國的那些公子哥兒們,要麼她看不上,要麼跟她處成了哥們兒。
也是蠻神奇的哈。
緣分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這一場逃婚,反而讓她遇到了真正心動的人——眼前人。
於是乎。
表白成功。
魄散和蘭軒兒,就順理成章成了一對嶄新的戀人。
別看魄散年紀不小了,但是他還真沒正兒八經談過一次戀愛,以前楚雅喜歡他,想跟他發生點兒什麼,可他並不喜歡楚雅啊,單方面的沒有任何意義。
兩日後。
地獄烈焰馬拉著馬車,把一行人,送回了聖雷國的王都。
而地獄烈焰馬,也沒有走。
就這麼沒臉沒皮地,跟定了帝燼天。
「懇請父神收留,屬下願意做您的代步坐騎。」地獄烈焰馬的姿態擺得很低,直接跪下了。
而紅葉呢。
作為一隻鬼,大白天,是不能出來的。
她就附著在地獄烈焰馬脖子上掛著的黑色鈴鐺上。
這個黑色鈴鐺,是鎖魂鈴,是一件法器。
星霧送給地獄烈焰馬的。
這讓地獄烈焰馬感激涕零,就差沒跪下直接叫一聲娘親了。
他倒是想叫,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星霧是父神的愛人,兩個人非常相愛。但是他害怕黑龍抽他。
黑龍很黏星霧的,佔有慾十足。
「行吧,你留下。」
帝燼天同意了。
到底是一隻月級大惡魔,留在身邊,總有用到的時候。
戰鬥力不容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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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殿。
「姐姐,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阿楚一看到星霧進門,第一個沖了過去,張開雙臂,一頭扎到了星霧的懷裡,摟住了星霧的腰,抱得死緊。
他雖然去了陰山,但是提前回來了。
行動失敗。
沒能如願除掉帝燼天,但是好歹也重創了帝燼天。
只是蕭黯死了,有點兒可惜。
但也僅僅是可惜而已,楚人皇手下的得力屬下千千萬,死了一個蕭黯,還有無數個蕭黯,供他差遣,沒什麼值得傷心的。
這世上,唯一能牽動他情緒的,唯有女毒尊星霧一人。
星霧愣了一下,她低頭,看著懷中過分熱情的孩子,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我不過才出去幾日而已,阿楚在家中可有好好修養?」
「當然有,阿楚可是很乖的。」
他抬起頭,還是那副純潔瓷娃娃一樣的美麗面容。
演技一流。
根本沒有人會把他跟那個動輒讓整個星辰大陸震一震的楚人皇聯繫在一起。
帝燼天看著阿楚,不由得微微蹙眉,這個孩子——還是那麼肆無忌憚地,喜歡在自己面前跟星星親近。
阿楚眼角的餘光掃了帝燼天一眼。
他見帝燼天臉色還不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虛弱,禁不住心中不快,眼神黯了幾分。
可惡!
廢了那麼大力氣,讓帝燼天受傷,又被姐姐給治好了。
「姐姐,這幾日你不在身邊,我覺得體內的落霜寒毒又發作了兩次,特別的不舒服。」阿楚面對星霧的時候,又是另一幅可憐的模樣。
「我看看。」
星霧作為一個醫者,下意識地伸出手,去給阿楚診脈。
這一診脈,她果然變了臉色,「你體內的落霜毒源,變大了?」
她已經切除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竟然還會增大?
這才幾日,就已經恢復原狀了?
「姐姐……」阿楚抓住了她的袖子,目光緊緊地盯著她,「沒有姐姐,真的不行。」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星霧嘆了口氣,面色略顯凝重:「走,回房間。這一次,我要幫你把完整的一塊毒源都給取出來,一勞永逸!」
再這樣折騰下去,這孩子怕是要廢了。
她心中自責。
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讓這孩子又受苦了。如果上次自己能夠整塊地取出,也不會有後續的是非了。
這就好像病人體內的惡性腫塊,被醫者切除了一半,留下了一半,結果沒幾天惡性腫塊又長回了原來的大小,讓病人情況加重、痛不欲生。
星霧去了阿楚的房間,忙去了。
偌大的庭院內,帝燼天又被丟下了。
阿楚拉著星霧走的時候,不忘迴轉過頭來,用一種近乎挑釁的眼神,瞥了帝燼天一眼,彷彿在示威一樣。
「那個銀髮的孩子——」
地獄烈焰馬開口了,一雙黑瞳不悅地眯了起來,「看上去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帝燼天伸出手,拍了下這個新下屬的脊背:「沒錯。」
達成共識。
之前的不愉快,一筆勾銷。
地獄烈焰馬,曾經被楚人皇施加過奴隸血印,雖然後來血印被黑魔王的血給強行消除了,但是體內,多多少少還是存在一些感應的。
「父神,我怎麼覺得,剛才那個銀髮孩子,給我的感覺,和陰山之內,給我施加奴隸血印的傢伙,有點兒像呢。」
「你說什麼?」帝燼天立刻警覺了起來,「不可能吧,給你施加奴隸血印的,可是楚人皇。」
「像,也不像。」
地獄烈焰馬的表情很糾結,他努力回憶了半天,「那個人是個成年男人的聲音,跟這孩子完全不同。可是他們的身上,有相似的氣。楚人皇修為極高,氣勢上可以輕易壓制住我,可是這個孩子,明顯很弱小。」
說到最後,地獄烈焰馬自己把自己給整糊塗了。
不過,這一番話,也足夠引起帝燼天的注意了。
「阿楚和楚人皇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帝燼天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若是真的有什麼關係,那絕對不能讓星星和他單獨相處!
「我去找星星。」
帝燼天坐不住了,立刻起身,直奔阿楚的房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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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楚雅聽到魄散回來的消息,很開心。
第一時間,就離開了皇后的寢殿,往瓊華殿的方向而來。
兒媳婦那七七慘死在陰山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楚雅壓根不在意,隨便吩咐了幾句,讓東宮準備葬禮,就給打發了。
太子妃死了,可以再選一個嘛。
更何況,那七七背後的南疆,早已不再是聖雷國的附屬國了,一點利用價值也沒了,她早就想換個太子妃了,聖雷王都之內,有資格做太子妃的年輕優秀女子,可多得是。
「魄散哥哥——」
楚雅一進入瓊華殿,滿臉喜色。
可當她看到了手牽著手,姿態親昵並肩站著的魄散和蘭軒兒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
她一臉地難以置信,死死地瞪著蘭軒兒,「你是什麼人?哪裡來的野丫頭?!」
混賬東西。
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狐媚子。
一個女毒尊都已經夠讓她吃醋的了,這怎麼又來個美人兒?
「我可不是什麼野丫頭。」蘭軒兒可不是好欺負的性格,當時就懟了回去,「你又是誰?」
「小雅,不得無禮。」
魄散皺眉,下意識地握緊了蘭軒兒的手,做出了保護她的姿態來,「軒兒是你未來的嫂嫂。」
楚雅聽到這話,徹底傻了。
整個人如遭五雷轟頂,被雷電劈得外焦里嫩,腦子裡嗡嗡嗡地,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嫂……嫂子?」
「嗯。」魄散非但沒有否認,反而點了點頭,正色道,「軒兒是我很重要的戀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出意外的話,她會成為我唯一的妻子。」
唯有如此,擺明了態度,才能讓楚雅意識到蘭軒兒對自己的重要性,進而讓楚雅不敢隨意對軒兒動手。
楚雅臉色瞬間慘白如死人:「不!你怎麼能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