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土匪下山

馬車夫手腳發軟，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在馬車裡坐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掀開了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從山上衝下來的土匪倒了一大片，有些人已經死了，還有些人去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山上的兵器散落了一地，可謂是一片狼藉。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馬車夫難以置信地問道。

「射箭唄，還能是怎麼做到的？」雲芍藥嘆了口氣，「好在我速度夠快，否則的話今天咱們就危險了！」

「怎麼個危險法？」馬車夫小聲問道。

「射箭也是要講究一個射程的，只有當他們跑到了我的射程里之後，我才能夠搭箭去射他們！他們人那麼多，如果我速度不夠快的話，那麼後果可想而知！」雲芍藥解釋道。

「夫、夫人，你實在是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馬車夫由衷地說道。

「他們是什麼人？」雲芍藥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馬車夫搖了搖頭，「一般來說，土匪是不會到官道上來搶劫的，除非他們是活膩了！他們一般是自己佔了山頭，然後在山頭下面的道路上搶劫，官府一般也不會怎麼管，除非是到了要撈政績的時候，又或者是朝廷下了死命令要剿匪，官府才會對他們下手！」

「是這個道理，」雲芍藥點了點頭，「好在山上還有些人只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並沒有被射死，我們下去看看吧！」

「夫人，還是算了吧，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馬車夫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麼急著走幹什麼？我懷疑他們要殺我，我總得去問一問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吧？」雲芍藥冷靜地說道。

「他們就是一些土匪，殺人還能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錢財唄！」馬車夫的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不知道這山上還有沒有他們的同夥，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萬一被他們的同夥給圍住了，咱們就糟了！」

「你怕什麼？他們要是還敢再來的話，那我就在彎弓搭箭唄！」雲芍藥不以為意地說道。

「夫人啊，咱這雙拳難敵四手，咱們只有兩個人啊，咱們還是見好就收吧！你肯定是想多了，他們哪會是特意要來殺您的呢？他們肯定就是想搶劫，誰來了他們都會殺的呀！」馬車夫繼續勸說道。

「你要是不想去的話，你就在馬車上先待一會兒，我審問完他們之後馬上就回來。」雲芍藥說完這話之後，就將箭筒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後拿起了弓箭和刀跳下了馬車。

馬車夫權衡了一下之後，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雲芍藥的身後。

雲芍藥下了馬車之後，徑直走向了那些受了重傷、沒辦法動彈的土匪。

那些土匪一看到雲芍藥，立刻大聲唾罵了起來，只可惜他們躺在地上，不管再怎麼罵，氣勢上也占不了便宜。

「你們為什麼要來殺我？」雲芍藥蹲在了一個土匪面前，將自己手裡的刀放在了那個土匪的脖子上。

「想殺你就想殺你了，難道還要挑日子嗎？」那個土匪冷哼一聲，朝雲芍藥吐了口口水，只可惜仰著脖子吐口水，那口水根本吐不到雲芍藥身上。

「你最好乖乖給我說實話，否則的話，我就送你下地獄，你不要不相信我的話，你的同伴的下場你都看到了吧？在你周圍，你死掉的同伴不下二十人，你是真以為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嗎？殺普通的老百姓，或許會讓我良心不安，但是殺你們我不會，因為你們為非作歹、因為你們草菅人命、因為你們喪盡天良！即便我殺了你們，官府也不會追究我的責任，甚至還會給我賞銀！」雲芍藥冷冷地說道。

「你、你怎麼知道有賞銀？」他的眼中露出了害怕之色。

「看來是真的有賞銀了，那就說明你們是真的十惡不赦，否則的話又怎麼會有賞銀呢？」雲芍藥將手裡的刀子往前遞了一下，「說實話吧，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如果你不說的話，就別怪我送你下地獄了！」

「你、你別送我下地獄啊，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都是聽咱們大當家的吩咐，跟著他一起過來喊打喊殺的！」那人嚇得渾身發抖，連褲子都尿了。

「你們大當家的是誰？給我指一下！」雲芍藥厲聲說道。

那人左右看了幾眼，然後朝一個方向指了一下：「就是穿青藍色衣服的那個，那就是我們的大當家！」

「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的話我回來一定殺你！」雲芍藥將刀子收了起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敢，我不敢，我絕對不敢。」他忙不迭地說道。

「不敢就好。」雲芍藥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大當家的面前。

大當家可比他老實多了，一看到雲芍藥走了過來，立刻開口說道：「你別殺我，我們也不是見誰都殺的！我們也是收了別人的銀子辦事的！有人想要殺你，自己又不想動手，於是就給了我們五百兩銀子，委派我們來殺了你！至於那個馬車夫，對方說了，隨便我們殺不殺！」

「他們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從這裡經過？」雲芍藥冷冷地問道。

「有人在監視你，給我們飛鴿傳書了，所以你們之前過去的那批人，我們沒有殺！我們蹲在這裡只是想殺你！」大當家連忙說道，他生怕因為他沒有說出自己沒有殺過雲芍藥的人的事情，會惹得雲芍藥發怒，以為自己的手下全部都死了，然後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

「你們是這片山頭的土匪？」雲芍藥接著問道。

「我們不是這片山頭的土匪，哪有土匪敢住在這片山頭呢？這下面可是官道啊！」大當家老實地說道。

「那你們住在哪裡？」

「我們的山寨離這裡有半個時辰的距離，我們接到飛鴿傳書之後，馬上就出發了，然後提前蹲在了這兒，打算等你們路過的時候來個瓮中捉鱉。本來我以為這是個划算的買賣，因為飛鴿傳書裡面說你們這輛馬車只有兩個人，我也是萬萬沒想到，沒想到今天惹了個硬茬子。」大當家後悔地說道。

「到底是誰想要我的性命？對方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多大的年紀？有什麼特徵？你給我一一說出來！你要是說得好，我就饒你一條命！」雲芍藥將手裡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這我沒法說啊。」大當家硬著頭皮說道。

「為什麼沒法說？不想要命了！」

「命我肯定是想要！」大當家急得滿頭大汗，「可問題是我真的沒法說啊！」

「嗯？」雲芍藥的語氣當中帶著些許威脅之意。

「來找我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頭上戴著一個斗笠，斗笠上面還罩了一層厚厚的黑紗，我根本無法透過那層黑紗看到他的長相，我只知道對方是個男人，他跟我說這些事情是他主子吩咐下來的。至於年齡，年齡我也沒辦法判斷；要說到特徵，我也說不出什麼代表性的特徵來。」大當家老老實實地說到。

「居然又是這種人。」雲芍藥皺了皺眉。

「能說的我都說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吧？也算是我倒霉，碰到了這樣的事情，我只拿了一半的定金，結果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這要是被其他山頭的土匪知道了，說不定他們會趁機來攻打我們的山寨，到時候我們江州第一大山寨就將徹底沒了！」大當家唉聲嘆氣地說道。

雲芍藥朝山下走去，大當家望著她的背影大喊了一聲：「你上哪兒去？」

雲芍藥沒有理會他。

「那你這是要放過我的意思吧？」大當家送了口氣。

「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雲芍藥冷冷地說道。

大當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一時間有些膽顫心驚。

雲芍藥走到馬車夫面前，對他說道：「我在這裡看著，你現在回一趟江州，去找知府大人報案，就說我是雲芍藥，是我讓你來報案的，知府大人一聽這話，肯定會派人跟你過來的。」

「咱、咱算了吧？」馬車夫斟酌著說道。

「你只管去報案吧，放心，我的名頭很管用，知府大人應該對我的名字記憶猶新。」畢竟她和一把柴酒樓的掌柜的事情還沒過去多久呢，知府大人如此害怕易山川，肯定會對她記憶猶新。

「咱別惹這些土匪吧？」馬車夫有些害怕地說道。

「這些土匪身上都帶了懸賞，這麼多人頭加起來，起碼有上千兩銀子，你要是肯替我跑一趟，我分你一百兩銀子，你干不幹？」雲芍藥微微一笑，把選擇權交到了他的手中，「你要是不幹的話，那我就走了，反正我也不缺這點銀子，不過，你可就要與這一百兩銀子失之交臂了！」

「那、那好吧。」馬車夫硬著頭皮說道。

「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那就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雲芍藥泰然自若地說道。

「夫人，這兒這麼多人，你就不害怕呀？萬一還有其他的土匪過來呢？」馬車夫擔憂地問道。

「那我就繼續射！」雲芍藥淡淡一笑，絲毫沒有將他的擔憂放在眼裡。

「那好吧，那你保重吧，那我現在就返回江州城。」馬車夫只好點了點頭。

馬車夫離開之後，雲芍藥走到一棵桃樹下，踮起腳從樹上摘了幾個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啃了起來。

這顆桃樹很大，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清風吹來十分涼爽。

今天剛好入了伏，太陽非常大，沒過多久，那些暴晒在太陽下的受了重傷的土匪就被曬得中暑了。

不過雲芍藥並不同情他們。

大抵是因為這群土匪人數眾多，因此山寨里剩下的人覺得他們此行絕對不會出事，也就沒有再派人過來支援他們。

雲芍藥便安安心心地躺在了大樹下面，靜靜地等待著馬車夫和捕快們的到來。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馬車夫駕著馬車，帶著江州的捕快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