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脅迫
二堂哥一聽這話,就更加想走了。
雲芙蕖更加用力地拉住了他的衣服,警告道:「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訴我娘!」
這話對於二堂哥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由於不敢得罪雲崔氏,他只能硬著頭皮留了下來,繼續裝鬼嚇人。
雲芍藥見他敬酒不吃吃罰酒,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這一箭射出去的時候,直接貫穿了他的胳膊,好在沒有射穿骨頭。
二堂哥的慘叫聲,適時地響了起來,驚醒了這個沉睡中的小山村,人們紛紛披了衣服,踩著鞋子就跑了出來,在外面拍雲家的大門。
「怎麼回事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進賊了?」
「有人受傷了嗎?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慘叫聲!」
「好像不是雲長生的聲音,你們家不會有人在偷人吧?否則大半夜怎麼會傳來男人的慘叫聲?」
……
雲家的人慌了,幕後主使者雲崔氏趕緊穿好了衣服和鞋子,著急忙慌地出了房間,使勁推了雲芍藥一把。
「你是不是瘋了?」
「我哪裡瘋了?家裡不是鬧鬼嗎?那我就在箭矢上塗抹一點雞血,為咱家射鬼啊!」雲芍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神幽深。
她那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神,令她心底打了個激靈。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這一刻她的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絲懷疑。
可不是她的女兒又能是誰呢?
雲崔氏咬了咬牙,對她愈發怨恨了。
她忍不住勾起了唇,陰測測地說道:「今夜回來的是誰,你心裡清楚,你連你大哥都要射嗎?」
她以為她這句話,會給雲芍藥帶來很強的心理壓力,沒想到,雲芍藥卻是面色自如地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大哥又怎麼會來找我?我看能找到雲家來的,應該是些孤魂野鬼吧,娘,你實在是不應該指責我,今夜我為家裡射鬼,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雲崔氏心裡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死丫頭擺明就是看穿了她的圈套,這是在將計就計呢!
她一方面想不明白,這丫頭死了一回之後,怎麼就變得這麼聰明機警了,一方面對她的恨意更濃了。
既然她都把話挑明到這個份上了,那她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那是你二堂哥在跟你開玩笑,你快別胡鬧了!你還沒有出嫁,你二堂哥今晚來過這裡的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面子上能好看?快回去睡覺吧!今晚的事情,不準再提了!」
「我有什麼好覺得丟臉的?做出丟臉的事的人可是他!我看可能還不只是他!」雲芍藥聲音冷硬。
「那你想幹什麼?」雲崔氏瞳孔微縮,有些不安。
這個死丫頭死而復生之後,帶給她的不確定感實在是太多了。
「當然是當眾問問我的好堂哥了。」雲芍藥微微一笑。
「慢著!你想過治療你堂哥的診金了嗎?你如今射傷了他,你以為你二伯娘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嗎?」雲崔氏只好隱忍下來,額頭上的青筋都快冒了出來,「只要你肯閉嘴,我替你出診金!」
「我看不必!冤有頭,債有主,二伯娘到時候自然知道該找誰!」說罷,雲芍藥就大步走了過去,打開了雲家的大門,將這些想看熱鬧的村民們全都給放了進來。
「鄉親們,請你們今晚給我評評理,我這二堂哥大半夜的跑到我家來,裝鬼嚇唬我到底是什麼意思?」雲芍藥擲地有聲地說道。
村民們大驚,紛紛朝院子里伸長了脖子。
已經暴露了的二堂哥覺得丟人極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別胡說八道!」雲崔氏上前想來拉她。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他大半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雲芍藥甩開了她的手,走在二堂哥身邊,掐著他那隻受傷的手,將他扔到了大門口,然後,冷靜而又銳利地說道,「你怎麼解釋他身上濕漉漉的白衣?你怎麼解釋白衣上的血跡?你又怎麼解釋衣服上粘著的水草?難不成他是中邪了?」
「都說了是開個玩笑,你這孩子難道還不能鬧了?」雲崔氏臉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她剋制地握著拳,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開玩笑有必要把道具搞得這麼齊全嗎?連鬼火燈都弄出來了!」雲芍藥指了指周圍的燈籠,「二堂哥為了開這個玩笑,還真是好費心啊!我竟然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與二堂哥這麼熟了,熟到相互之間還能開玩笑了?」
話說到了這裡,村裡人哪還有不明白的?
擺明了,雲芍藥的二堂哥就是想裝成死去的雲當歸,大半夜來嚇唬她唄。
從這齊全的道具來看,他顯然是對她存了很深的惡意的,說他想將她嚇瘋,他們都會相信。
這就有些過分了啊,雲芍藥與她的這位二堂哥說起來也算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了。
村民們看向他的眼裡,頓時充滿了濃濃的厭惡之色。
沒有人同情他受傷了,眾人只覺得他活該,甚至恨不得他傷得更重一些!
對一個小姑娘做出這麼惡劣的事,這人真是從骨子裡就爛透了!
「鄉親們,我看他就是心懷歹意!明日一早,我就要將他送上公堂,聽候官府的發落!如此一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雲芍藥說道。
「好!」周圍一片叫好聲。
「你就這麼不顧念親情了嗎?」雲崔氏質問道,「他可是你二堂哥,難道你嫁到宋家去,以後就不需要娘家人的幫襯了嗎?」
「這樣的一個二堂哥,我可真是謝謝他了,」雲芍藥的態度很堅決,「要我不把他送上公堂也可以,除非他將幕後主使者供出來!」
「哪有什麼幕後主使者?」雲崔氏的目光有些閃爍。
「是嗎?」雲芍藥踹了二堂哥一腳,「你說說?你要是說的好,我就將你給放了,你要是說的不好,你就跟我上衙門走一趟吧!」
二堂哥是村裡有名的無賴,他欺軟怕硬、志強凌弱,又沒有半分骨氣,最怕的就是官府這種地方。
如今被雲芍藥一脅迫,他哪敢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