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蘇予安和她的孩子們(5)
「能!」蘇予安斬釘截鐵地說。
只是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傳到江慎耳朵里去了,他竟特意回了一趟榮陽侯府,把江恪和江悅叫到跟前訓了快一個時辰。
據蘇予安事後從江恪和江悅嘴裡掏出來的話,就是江慎說,他永遠是他們的大哥,讓他們不要想別的歪心思,不論是叫娘再生個大哥,或者再認別的大哥都不行。
「娘,大哥好凶哦。」江悅瞪圓了眼睛,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凶的大哥。
至於江恪,對「大哥」兩個字都有陰影了,以至於他後來長大了,有個比他年長的人開玩笑說讓他叫大哥,他都不敢。
就連江悅和江惟、江怡對江恪的稱呼一直都沒變過,一直都是叫二哥。
江慎進宮后,皇帝安排了許多的課業。
之前江慎在書院和國子監學的都是為臣之道,現在學的都是為君之道,因此極少有時間出宮。
不過江慎時常會托江起雲帶一些物件回來,有的是給蘇予安的,有的是給幾個弟弟妹妹的。
每每收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蘇予安都對自己說,就相當於是在現代,兒子去讀大學去了,然後直接就在外地工作。
在現代的父母,不就是這個樣子,一年都見不到一次面。
這樣一想,蘇予安心裡便好想些了。
江起雲見蘇予安沒事,他自然也沒事,相對於蘇予安,他見到江慎的次數還是要多很多。
只是隨著江慎漸漸長大,皇帝在皇位上坐久了,也犯了皇帝病,就是猜疑心極重。
甚至連江慎與榮陽侯府的來往,在皇帝看來,都是一種威脅。
直到那次江起雲過生日,江慎回去了一次,皇帝將這件事情挑明了說,江慎直視著皇帝:「父皇,兒臣若對養父養母都能厭棄,那,兒臣跟豺狼虎豹有什麼區別?這樣的兒子,想必父皇也是不會要的。」
聽江慎這麼一說,皇帝便清醒了些,想想也是,如果連榮陽侯府都可以說棄就棄,那這樣沒有人性的兒子要來何用。
皇帝雖然希望有人來繼承皇位,但也希望這個繼承皇位的人,能夠記得自己的好。
皇帝臉色稍微好些,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回去吧!」
江慎一出御書房,便見慶陽公主一臉著急地在那裡等著。
「皇姐……」江慎剛一開口,慶陽公主便問,「父皇罵你了?」
「皇姐,不礙的。」江慎笑了笑。
「慎弟,皇姐知道你心裡有榮陽侯府,也知道你很有孝心,但父皇這裡……你是不是還是避一避?或者,你稍委婉些。」慶陽公主真的擔心江慎出事。
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在這個世上還有個嫡親的弟弟,慶陽公主高興得不知怎麼才好,她再也承受不起失去這個弟弟的打擊。
「慎弟,你若不放心,皇姐時常替你去榮陽侯府看看……」話沒說完,慶陽公主又搖頭道,「這也不行,我若去了,父皇定以為我是為了你去的榮陽侯府。」
江慎靜靜地看著慶陽公主,直到她說完了才道:「皇姐,真的無礙,我在榮陽侯府長大,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明白,榮陽侯府也明白,又何必故作姿態?叫人笑不說,好好的親情最終弄沒了。」
「可,可父皇那裡……」慶陽公主還是有些患得患失。
「沒事的,我能夠說服父皇的。」江慎溫言道。
慶陽公主一臉心疼地看著江慎,明明是親父子,明明當爹的應該成為兒子的庇護,怎地現在……這一刻慶陽公主心裡覺得,她的父皇還不是江都指揮使呢。
當初,江都指揮使為了慎弟,可是從大興馬不停蹄地趕回京都,聽說一路上跑死了好幾匹馬。
「慎弟,辛苦你了!」慶陽公主眼睛發酸。
「皇姐,帶了一個皇字,不都是這般辛苦的嗎?」江慎說到朝這裡頓了頓,又道,「只是辛苦而已。」
是啊,皇室之中一個不小心,就是要命的事,「辛苦」兩個字又算得了什麼。
當初,如果慎弟沒被父皇發現就好了!慶陽公主的心裡不自覺地出現這樣一句話。
「皇姐,幫我帶個東西到榮陽侯府可好?」江慎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木匣子來。
「好,我今日出宮就送過去。」慶陽公主接過了木匣子。
蘇予安收到木匣子也沒有好奇,這一看就是首飾匣子,之前他也會拿一些宮花什麼地送過來,都是給江悅戴的。
只是打開木匣子,蘇予安怔住了。
默默地拿起匣子里金燦燦的步搖,蘇予安內心一聲長嘆,這是真的要傳下去了嗎?
「娘,這步搖好好看。」江悅的眼睛比這步搖還亮。
「你喜歡啊?那送給你啊。」蘇予安將這菊花步搖遞到朝江悅面前。
不得不說,宮裡的東西就是好,這菊花絲絲縷縷,惟妙惟肖,如果不是閃得有些過的,竟跟真的一般。
偏偏就是這跟真的一般,叫蘇予安哭笑不得。
可江悅卻搖頭道:「娘,這是大哥送給您的,回頭宮宴的時候,您得戴著。」
蘇予安想想也是,如果自己不戴,江慎還不知道怎麼想呢,他原本就心思敏感。
心思敏感就很有皇帝特色了,只是這是自己養大的兒子,蘇予安就覺得這是聰明的表現。
江慎十八歲的時候被賜婚之後,就封了泰王,從宮裡搬了出來,同時賜婚朱氏。
這一動作,讓許多人都看不大明白,想懂皇帝到底想不想封江慎為太子。
蘇予安不管這些,她只要江慎好好的就行,皇帝現在身體還好得很,封太子估計還早。
或者說,皇帝原本就是這樣想的,他還年輕,不希望江慎有覬覦皇位的心思,更不願意旁人借著江慎的名義,有覬覦皇位的心思。
作為一個母親,蘇予安的心思都在江慎的那位未過門的正妃朱氏身上。
雖然江慎手裡有人,應該查得出來許多,但蘇予安覺得男子查到的東西,和女子查到的,那是不一樣的。
這事兒,蘇予安交給了月白,她貌美嘴甜又有武功,幹這種事情是最好不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