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瞧，古人啊
軟榻到了肖鳳晨近前，俞妃下榻。
白悒彎腰見禮。
肖鳳晨眼皮都沒抬一下。
俞妃也並沒有看肖鳳晨一眼，她只說要求見皇上。
皇上這會兒看見肖鳳晨就煩，自然是不願意見俞妃的，俞妃也沒強求，皇上不見她她就原路返回了，從頭到尾沒看肖鳳晨一眼。
肖鳳晨也沒吭聲叫她一下。
看來兩人的關係是真的很差。
俞妃離開之後，空氣安靜了幾瞬，白悒覺得肖鳳晨的心緒大概不跟他的臉一樣沒有漣漪，因為他沒再口吐『象』言了。甚至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肖鳳晨的內心大概是有些憂傷的，俞妃來的快去的快，可完全沒看他一眼。
御書房中
皇上得知俞妃跟肖鳳晨之間沒說一句話，心中隱隱閃過內疚。
俞妃一直都是一個很平靜的人，這些年幾乎也不會跟其他人一樣爭寵，這一次無疑是他遷怒了俞妃，俞妃性子靜，也極少管肖鳳晨，這一次來大概不是為肖鳳晨的事情的。
白悒畢竟年歲大了，皇上好歹給他三分面子，沒讓他一直跪著。
「白愛卿，朕記得茹櫻一直都很喜歡老二，怎麼如今朕下旨了，你卻拒絕？何況老二之前的所作所為將茹櫻的名聲都敗壞了，若是不將她許配給老二，她該怎麼辦？好歹是白府的嫡孫女，總不能真的讓她無法嫁人吧。即使不為她看，白家還有其他姑娘，到時候又該如何？」
皇上說的語重心長，字字句句都是在為白家考慮。
白悒誠惶誠恐，「皇上，茹櫻配不上二皇子啊！」
皇上臉色微沉，「朕說配的上便配的上！誰敢說配不上！」
白悒伏地，「老臣惶恐！茹櫻前些年實在是做了太多糊塗事了，二皇子身為皇子，身份尊貴無比，若是跟茹櫻成親了，怕是就成了他身上的污點了！」
「朕說不是就不是，誰敢說是！」
「臣惶恐！」
無論皇上怎麼說，白悒伏在地上，永遠都是那一句誠惶誠恐，說到後來皇上的臉綳的很緊，「白愛卿，朕說了，沒人敢這麼議論！」
白悒應聲顫抖幾下，額間汗水往下滴，「皇上，老臣知道皇上是體恤老臣只有這麼幾個孫女，可是，即便那些人明著不說什麼，暗地裡會怎麼討論呢？白家女聲名狼藉，實在是配不上二皇子呀，求皇上收回成命！」
看白悒這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耐著性子道，「那你說你想怎麼辦？朕聖旨已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朕下了這麼一道聖旨，現在你讓朕收回來，朕金口玉言，你讓朕情何以堪！」
白悒，「老臣知道這樣做讓皇上為難，所以老臣準備告老還鄉，茹櫻自小失去娘親，老臣也沒有好好的教導，以至於她犯下這麼大的錯，皇上不怪罪老臣老臣心裡感恩，如今絕對不敢舔著臉將她嫁給二皇子啊。」
皇上心裡的怒火徹底起來了，他眯起眼睛，「說來說去，就如同白澤白愛卿所言，你看不上朕的二皇子？嗯？」
來了，果然來了。
白悒生動演繹了什麼叫做嚇得渾身顫抖，他伏在地上，抖得像是鵪鶉一樣，帶著顫音卻堅決道：「臣惶恐！老臣對天發誓，老臣絕無這種心思！」
真是老狐狸！皇上心裡罵著，嘴上卻不容置疑，「既然不是看不上老二，那這件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茹櫻是朕看著長大的，就算是作秦靜看，朕也不會任由老二毀了她的名聲而不負責任！」
你是皇上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白悒心想，這些年茹櫻做了這麼多丟人現眼的事情，名聲早毀了，那時候你怎麼不說這話呢？
嘴上白悒依舊誠惶誠恐，「老臣……」
「好了！」皇上覺得再聽這老傢伙說臣惶恐他可能會牙疼，趕緊打斷他，「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先回去吧。」
白悒一張苦瓜臉，「皇上……」
「你再說信不信朕讓人抓了你！」皇上徹底不想聽白悒說話了，「你以為朕真的不敢動你？」
白悒：「……」
不甘願的離開御書房，白悒心裡很沉，果然一切都跟猜的差不多。
「父親，怎樣？」白謙心裡也是忐忑，他不認同白悒的做法，卻又沒辦法阻止，只好一直等在這裡，「要兒子說，這件事我們就依著……」
「閉嘴！」白悒疾言厲色，「不跪著就給我滾回去！」說完，白悒再次跪了下來，跪在肖鳳晨旁邊。
肖鳳晨不動如山，臉上的血跡都已經幹了，額間臉上一片殷紅卻依舊不損英氣分毫。
白謙猶豫了一下，對著肖鳳晨道，「二皇子，我知道茹櫻之前行為多有不妥，但皇上聖旨已下……」
還沒說完，他就受到了肖鳳晨的死亡視線，白謙想要出口的話就這麼噎了回去，上不上下不下的，險些心梗了。
白謙不敢直面肖鳳晨，又全部說不動白悒，心裡也是憋得慌，也跪了下去。
沒多久，皇上從御書房出來，看到這幾人跪著，覺得糟心的很，甩了甩衣袖，直接走了。
……
一直到晚上，白謙才扶著白悒回白家，白茹櫻知道之後趕緊去見了白悒，猜測被印證，白茹櫻除了覺得有些噁心之外，倒也沒什麼其他的反應。
之後的好幾天，白悒每天都跪在御書房外面，肖鳳晨也不例外，然而事情沒有絲毫的進展。
「祖父，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二妹跟二皇子真的發生什麼事情，雖然會損了二妹的名聲，燃眉之急則可以解決。」白茹櫻覺得再這麼下去真的不是辦法，向白悒提議。
這幾天白悒把自己折騰的夠嗆，此時已經是一臉病容了。
聽了這話，他瞪大眼睛，「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做？」
白茹櫻：「……」
瞧，古人啊，真是。
「也不是說一定要發生什麼，咱們傳出謠言也可以啊。」白茹櫻嘀咕。
白悒若有所思，「你問了茹嫣的意思？」
白茹櫻搖頭，她沒去問，總覺得跟白茹嫣之間的關係很微妙，這時候她對於暖嫣閣來說絕對是仇人，還是不去尋自己晦氣了。
「沒敢去問？」白悒冷笑，「你竟該知道羞於前去？」
白茹櫻翻了個白眼，「我覺得這事，只要肖鳳晨願意配合，到時候名聲讓他背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