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約見
「莫大哥，看劍！」
客棧附近的一處空地上，林平之手中長劍揮舞，倒也挽出了兩朵劍花朝著莫元攻來。
那劍光青幽，大太陽底下都讓人心裡泛起一抹寒氣，卻不是林平之劍法高明，分明便是他拿的是一把上佳的寶劍。
「可惜了一把好劍。」
莫元暗自在心裡嘆息道，以他的眼力和華山劍法的高明處，自然輕而易舉的便能從這兩劍中看出許多破綻來。
他是抱著打醒林平之的心思，自然也不會留手，卻見他手中長劍朝前一點，卻是連鞘也不曾出，那邊林平之『哎呀』的喊叫一聲，竟然自己將喉嚨撞了上來。
「好……好快！」
一旁觀戰的兩名鏢頭根本都沒瞧清莫元如何出手的，只是眼前一花，就看見自家少鏢頭停在了那。
「莫大哥，你好厲害！」望著那離自己喉頭只剩三寸的連鞘長劍，林平之吞了口唾沫，有些畏懼的道，這若是生死相搏，三尺青鋒朝前一遞，他的性命便沒了。
「林公子，我們再來過。」莫元後撤一步，收回長劍道。
「好，再來！」
林平之也是少年心性，不肯輕易服輸，平日里他在他爹手裡也能撐四五十招，在他眼中，莫元功夫再高，年紀輕輕，總不至於高過自家爹爹去吧。
他凝神屏息，手中招式一變，一招流星趕月，劍氣森寒，直指莫元眉心，卻是辟邪劍法的殺招了。
莫元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這一劍倒也說不上什麼厲害的，直來直去，便是一個快字，放在林平之身上固然沒什麼威力，可若是再快上十來倍，莫元只怕根本來不及還手便要被一劍斃命。
可惜，用這劍法的終究是林平之。
莫元連翹長劍輕輕一點，林平之的劍路立時便不知道偏到了哪裡，等林平之站穩了身形，那連翹長劍又橫亘在他的喉頭三寸前了。
「莫大哥，我……」林平之臉色漲的通紅，他到底還是個少年，連續兩次皆被一招制服，羞的很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莫元見狀笑了一笑，他伸手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道：「林公子何必羞憤，你這劍法實則厲害的緊，只是林公子你練法不對，沒能發揮出威力來，你且瞧好了。」
莫元一抖手中連鞘長劍，一招流星趕月使將出來，他內力比林平之強的太多，眾人只見得眼前銀芒一閃，真如一顆流星墜落般，轟隆一聲，砸在了那院牆之上。
磚石搭建的院牆，莫元手中的連鞘長劍竟然硬生生的沒柄而入，竟是硬生生的憑藉內力刺穿的。
林平之苦笑道：「莫大哥，你這一劍，全憑內力，小弟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內力不到可以練，況且這一劍的竅訣根本不在內力上，而在一個快字，倘若你如我那般快，再加上你手中的寶劍鋒利，做到我剛才那一劍卻也是不難的。」莫元說道。
單單林平之使的這兩招，莫元基本上已經將辟邪劍法奧義看了個通透，這劍法平平無奇，有攻無守，破綻百出，委實不堪的很。
可是剛才那兩招一旦加快十倍百倍，什麼破綻都沒了，絕對堪稱天下第一流的劍法。
只是旁人不如他這般熟知劇情，只當辟邪劍法精妙處在劍法本身，根本沒想到這關鍵處在一個快字而已。
林平之微微一想，果不其然，他手中寶劍削鐵如泥，全力刺出，那青磚院牆就如豆腐一般，只要做到那般快如閃電，自己的武功當有大大的提升。
「莫大哥說的是，只是你那般速度，我卻如何能練的來？」林平之有些苦惱的道。
「哈哈，這倒也簡單，老弟只消尋找一個瀑布池塘，日日在水下練劍，或是在肩膀上綁有重物，時日久了，這速度自然能提升。」莫元心思一轉，便給他想了兩個法子。
林平之聽了，喜不自勝，莫元所說的，實是極簡單的辦法，他千恩萬謝，非要邀莫元去王府見他爹娘，不過卻被莫元拒絕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林平之才依依不捨的跟莫元道別。
「莫大哥，我們三日後再見。」林平之拱手告辭道。
「嗯，三日後見。」莫元回了一禮，瞧著這小子的身影消失不見，他才長長吐了一口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辟邪劍譜，不知多少人窺覬，莫元自認罩不住林家，只能這般聊表心意，希望那林平之的下場，比原先好些。
他提起長劍便走回客棧，這一下午倒也沒什麼旁的事，誰料到了晚間，店小二送飯時，卻是出了事。
「你說，這是王府的人特意送給我的？」莫元看著手中的字條，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字條上寫著：三更之時，城外小樹林一晤。落款處空空如也。
「正是，小人看的真切，就是金刀門的人。」那店小二應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莫元點了點頭，道。
店小二退了出去，莫元這才陷入沉思，首先店小二不可能認錯人，他是地頭蛇，金刀門又是洛陽極為出名的地方，這來人必然是金刀門的人，但是金刀門的人為何給他送信，還約他去城外，按理說要是知道他華山弟子的身份，該邀請他去金刀門一見啊！
「嘿，小樹林，三更半夜的，要是個妹子我還有幾分興緻，神神秘秘的，老子才懶得見你。」莫元隨手將紙條扔掉，自言自語道。
混江湖最重要的是謹慎，哪怕是天下第一高手，那也怕陰謀詭計，毒藥機關啊，況且他莫元還不是天下第一呢，萬一是誰設計陷害他，他去赴約豈不是找死嗎？
用過了晚飯，莫元逛了逛洛陽的夜市，回來練了會內功，便安歇了。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時候，莫元還沒起來，客棧外突然響起了一道滿是憤怒的聲音來：「姓莫的小子，還不速速下來見我？！」
莫元自床上驚醒，爬起來穿好衣物，從窗口探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道人提著柄長劍，黑著臉堵在客棧門口。
「余滄海？！」
莫元眼神微眯，這貨來尋他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