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怒恁海崇
南宮可晴疑惑地看向冷言,冷言看出他眼裡的好奇,於是開始津津樂道起來,原來這海崇是戶部尚書海大人的嫡子。
在一次機緣下認識了茶樓里的戲子柳含煙,於是,海崇總是借故來茶樓喝茶、聽曲,一來二去之下,兩人漸生好感,海崇也是真心喜歡她,幾次都說要娶她入府,可是此事一拖再拖。
最後海崇消失兩個月,原來此事被他父親海大人知曉,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噴出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他的兒子竟能喜歡上一個戲子,這對他們高貴的門庭來說是極大的侮辱,極大難堪,在震怒之下,讓他斷了與柳如煙的感情。
「你別哭了,這裡這麼多人,你想要幹什麼,我不是已經給你銀子讓你尋親去了嗎?我爹不會同意你嫁進府里的,門第有別,我們是不可能的。」海崇有點不耐煩地說著。
女子掩面小聲啜泣,卑微地說:「公子,奴家不要什麼名份,只做一個小丫鬟就足夠了,不會讓你為難的。」
「不行。」海崇斬釘截鐵,絲毫沒有猶豫。
女子語帶哽咽,無比凄苦:「可是,可是我……有孕了……」她滿面淚水、擔憂、害怕、緊張、委屈全部寫在臉上。
海崇聽到這句話,一時間不知所措,有震驚、有慌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嘴裡還念念有詞,「怎麼么辦,怎麼可能,這一定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女子一張面色蒼白的臉全無血色,她踉蹌一步幾欲摔倒。
裡面的人聽得真真切切,此時,南宮可晴對二皇子和海崇一點好印像都沒有了,心裡對他們的鄙夷更甚,不自覺眼裡透露出不屑與譏諷,丌卿軒迎向她的目光,眼中頗有意味,「桃公子為何如此表情?」
南宮可晴可不想惹一身騷,知道他是有意的,於是朝他翻了個白眼,「小民能有什麼表情,王爺定是看錯了。」
二皇子丌珏此時也朝她看過來,委實尷尬,南宮可晴一杯水喝得見底,伸手握住茶壺柄,做出一副要給自己添茶的尋常模樣。
此時,海崇與女子話完回了雅間,裝做沒事兒人一樣,冷言最看不過他這般嘴臉,於是諷刺道:「海公子,真是處處留情啊!如此鍾情中意的女子莫要虧待了人家才好。」
海崇一臉的雲淡風輕,故作瀟洒,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僵硬,「讓冷兄見笑了,唉!一個女子而已嘛,閑暇時供男人的一種消遣、娛樂罷了,難不成還當真嗎?她們出身如此卑賤,怎麼可能真娶進門呢?」
在封建社會,作為戲曲和歌舞姬來說是不被人尊重的,地位也及其低下,正如海崇所說她們大多出身卑賤,閑暇時供男人的一種消遣、娛樂罷了。
南宮可晴接受的是現代的教育,怎麼可能任他如此羞辱女人,不被她聽到還好,聽到了還裝作視若無睹,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於是就發生了這一幕。
南宮可晴端在手中的茶盞「哐當」一聲重重地落在桌上,她不去看四周投過來詫異的目光,只是一手撫著摺扇,眼角冷笑了一瞬,嘴角含著笑意淡淡地譏諷道:「原來海公子是靠下體思考的動物啊,看來你的確很膚淺,在下佩服。」
她沒有管海崇面目是何等的震驚與氣憤,她沒有給他插話的機會,繼續罵道:「這麼不負責的話竟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玩弄一個女子是多麼高尚的事嗎?你又比她高尚多少?讓一個女子如此對你死心塌地,你有什麼值得可炫耀的?」
海崇氣急,他還沒有被人如此奚落、如此謾罵,爭辯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你又如何了解我對她沒有付出過感情?」
「我是誰不重要,我也沒想管你,再說了,我管得著嗎?只是一時聽不慣如此不要臉的行徑,出來泄憤幾句罷了。」而後又冷笑一聲:「哦!還有,你或許動過情,你知道她的出身,知道門第的觀念下不可能給她名分,你就應該有所預料,為何當初還要給她希望?既然沒有未來,就不該去招惹她,還作什麼虛無縹緲的承諾,好!既然承諾了,你身為男子漢就應該履行自己的諾言,你是成年人了,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被你要了身子,卻不能許她未來,難道你就是用下體思考的嗎?這和動物有什麼區別?說白了你壓根就瞧不起她的身世,在別人的勸說下、反對下你動搖了,是與不是?事實證明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窩囊廢。」
海崇自知理虧,他說得不無道理,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謾罵、折辱他?剛想發作,卻又顧忌戰王和大皇子,兩個人淡漠地坐在那裡並沒有表態,可見兩人是維護他的,海崇只能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憤怒與不甘。
海崇痛苦地閉上眼睛,手握成拳,內心的苦楚不知如何發泄才好。
南宮可晴的話讓亓卿軒臉上出現一絲微訝,他知道她會忍不住口舌之快,但是,終究還是被南宮可晴的話震懾住,話語如此放肆、大膽且露骨,這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同時,他也沒有想過南宮可晴會表現得如此強烈、對於不公的事如此愛憎分明。
被震懾住的幾人齊齊看向南宮可晴……
大皇子、冷言、冷靈兒對這個桃兄更是有說不出的欣賞。
除了他們幾人以外,二皇子臉上出現些許不悅、他不明白這個姓桃的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大皇兄和七皇叔如何縱容此人?
南宮可晴應該感到慶幸,有丌卿軒和大皇子坐鎮,他們才有所顧忌,否則,依她剛才如此大放厥詞,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