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章 斷絕
兩人的談話旁人並不是太注意,許建濤拉了拉李青的衣袖說道:「舅舅,我們還是回去吧。傻兒早就不是我們許家的人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李青道:「你媽把她辛辛苦苦的生出來,她小的時候雖然痴傻可還是沒有把她給扔了,把她養到十七八歲難道錯呢?」
許建濤心裡有些忐忑,他現在有些怕靳秋海,不僅怕秋海他更怕燕玲。燕玲可不傻,她什麼都知道,他當初找崢嶸弄錢的時候可使了些手段,要是崢嶸把這事鬧出來只怕不好收場。
池天亮只是覺得許家人聒噪,他不想這些人再上門,因此也一口問道:「什麼話都不用說了,你們之前提出的兩萬我們是不可能出的。靳家是什麼家境你們比我都清楚,孤兒寡母可拿不出兩萬出來。秋海又還在讀書他也掙不了幾個錢。」
許月華小聲嘀咕:「沒錢?沒錢還能讀大學,還能開著小轎車回去,哄鬼啊?」
李桂英也覺得開口要兩萬好像多了些,看樣子池家是不會出這麼多錢,她想了想也做了讓步:「那就一口價,一萬。你們數一萬給我,我們馬上就走,再也不登門。」
盧麗紅聽說了,氣沖沖的走了過來叉腰吼道:「一萬?你還想要一萬。你家女兒可把我們崢嶸給害慘了,還想要一萬?門都沒有。」
池天亮不在乎錢,他只想著儘快把這些人給打發了,從今往後再也不想和許家人牽連上,因此道:「一萬我們是不會出的,秋海前面說得對,燕玲在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可從沒伸過手。之前簽過那張紙上面也說得清楚,將來燕玲婚事你們不得干涉。要彩禮的話,我這裡可以拿兩千出來,多一分我都不會再加,你們愛要不要。不過有句醜話我必須說清楚,拿了這錢后請你們不要再來我家尋事,從今往後燕玲的一切事情和你們許家再無半點關係。」
盧麗紅她過去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她可不想拿這筆錢出來,池天亮有自己的主見並不聽從妻子的建議。
從兩萬立馬變成了兩千,這個落差太大了些,李桂英可不滿意這個數目,李青也說:「兩千?打發叫花子啊。」
「嫌少你們也可以一分不拿,我只能拿這些錢出來。」
許月華也說:「誰不知道你們家有錢,兒子又是大明星,真是摳得要死,講出去也不怕人笑話,你們臉面還要不要。」
池天亮當時就數了兩千塊錢放在了茶几上,他再不管此事扭頭就去書房了。
許家人面面相覷,最終許建濤將兩千塊錢揣上了,然後扭頭和李桂英說:「媽,我們走不,別在這裡看人臉色了。」
許家的這些人見池家終不肯再讓步,又擔心到手的錢飛了到時候一塊錢都撈不著也只好罷休,建濤的姑父先出的門,後來他舅母也跟著出去了。李桂英心裡雖然不甘,但也只好接收這個事實,兩千塊錢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一家人也沒有佔到多少便宜只得離開了池家,剛下了樓,李桂英就向兒子伸手:「把錢給我。」
許建濤說著:「我揣著也不會掉,媽放心吧。」
「放心,我哪能放心。這筆錢我拿去打算把豬圈翻修了,再去買些雞鴨喂著。家裡那個碗櫃破得都沒法用了,趁此正好換個新的。你身上就不能裝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在外面胡來,這兩千塊錢拿給你只怕過不了幾天就全沒了。」
許燕春有些依依不捨的朝池家的窗口看了一眼,她以為會遇著崢嶸,沒想到他連臉都沒有露。兩人分開這麼久,燕春還是無法忘記他。她很想他,哪怕是見他一面,說幾句話也好。
許建濤察覺到妹妹的舉止,拉了她說:「你還看什麼看,那個人不在家,就算在你以為他會跑出來見你?死了這份心吧。我說你還是答應我給你安排的那門親事,好歹去看看怎樣?」
燕春嫌棄的說:「我不要。」她怎麼可能答應,池崢嶸曾經是她的男友,和這樣的人交往過,她怎麼可能再輕易的看上別人?
燕玲從房間里出來時見許家人都走了,當她得知池天亮給了許家兩千塊錢時,她心裡並不痛快。
「爸,幹嘛要讓他們稱心如意,這錢本來就不該拿。當初我讓他們簽協議的時候就防著這麼一天,結果還是讓他們佔了便宜。」
池天亮說:「兩千塊錢買個清靜倒也挺好,這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回頭靳秋海便將兩千塊錢補給了池天亮,池天亮原本是不收的:「你們現在也艱難,還是把錢留著自己用吧。」
靳秋海說:「倒還好,這錢本來也該我來出,不該讓池老師拿。」
許家的那些人沒能如願,靳秋海擔心又找上母親的麻煩。他在家倒還能護著些,這裡馬上要走了,過年都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要是母親受了氣,他隔得遠也沒辦法。
秋海想來想去,他與母親商量:「媽,我和燕玲平時都忙,家裡好多事也顧不上。不如你和我一道走吧。幫我們做下飯,收拾下屋子也成。」
林秀娥有些詫異道:「這裡也走,地里的這些活怎麼辦?」她思想樸素,首先想的還是地里的這些莊稼。
秋海說:「擔心什麼,地里的收成交給大伯他們就行。你餵養的雞鴨也好,豬也好,都讓大伯和小叔幫忙看著吧。你身體不好,要是再病了我不能在跟前照顧你,來回都麻煩。」
大伯娘和秋海的嬸娘聽說了也都勸她:「難得秋海這樣孝順,你就跟著他去吧,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不跟著他跟著誰。」
林秀娥最終被妯娌們說動了,後來表示願意跟著秋海去帝都。
靳秋海鬆了一口氣,前世未盡的遺憾這一世都在一點點的彌補。這一次他一定能守護住身邊最珍貴的人。
就在秋海和燕玲與許家那些無賴對峙的時候,崢嶸早就到了省城,他去見了許久沒有謀面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