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淹商場

兩人交替攻擊，幹掉這群喪屍后，程勇搏繼續往背包里裝東西，這小子，敢情也是屬老鼠的，什麼東西都往窩裡搬。

我則拿起一把狼牙寒月，綁在小腿處。

這寒月一邊有鋸齒，鋒利無比，連著刀柄一尺來長，很適合在局促的地勢，和喪屍搏鬥。

又等了一會，再沒有喪屍走出來送死，我上去撿起風鳴警報器，兩人進入隔壁的商場。

依樣畫葫蘆，我將蜂鳴報警器往寬敞的地方一扔，又將喪屍吸引了出來。有了這東西便捷多了，下午四點不到，東西南北四座商場，喪屍都被消滅得乾乾淨淨。

此後兩天，四樓到二樓的商場都先後收復，屍體則從通風窗戶扔出商場。

兩天收復了三層商場，為了犒勞自己，我和程勇搏今天休息一天，兩人一覺睡醒，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只聽外面沙沙的聲音連綿不絕，就像是無數的腳步聲來回走動。

我吃了一驚，只聽程勇搏聲音發抖地說：「小強哥，怎麼……怎麼好多喪屍！」

我心中發毛，也是大惑不解，輕輕推開一條門縫，商場里卻沒有什麼動靜，一凝神間，恍然大悟：「……下雨了！」

這是屍變發生以來的第一場雨，黃豆大的雨點從穹頂天窗一瀉而下，沙沙的雨聲響個不停，卻讓這死寂的商場更加蕭殺了。

這場大雨，把商場聚集了半個多月的屍腐臭味，沖刷得乾乾淨淨，空氣變得清新起來。

我和程勇搏精神一振，睡意全消，兩人從商場貨架拿了一堆吃喝的東西，來到環形走廊邊的露台上。

一邊吃喝，一邊看著雨點像珍珠一樣落下來，六樓走廊上發出幾聲怪叫，有幾隻喪屍靠在護欄上，獃獃的仰望穹頂天窗。

程勇搏一拍桌子，脫口道：「小強哥，我知道什麼叫坐井觀天了。」

我笑了笑：「坐井觀天的除了活死人，還有我們。」

數了一數下面的喪屍，一共有7隻。我說道：「咱倆輪流攻擊，誰沒有命中，罰酒一杯。」

程勇搏大喜，忽又搖頭：「我不會喝酒啊，喝飲料可不可以？」

我點點頭：「行。」

除了六樓，五樓和七樓上也有幾隻喪屍，它們這時也看到了我和程勇搏，都仰著腦袋呃呃的嚎叫，走廊上要是沒有護欄，這幫傢伙多半會直跌下去。

程勇搏性急，先放了一箭，弩箭離目標喪屍頭頂一尺，嗖一聲飛過。

距離實在太遠，我跟著也射出一發鋼珠，那喪屍身體一抖，好像打在胸口上，這對無知無識的喪屍來說，就像是在撓癢。

這天下午，為了消滅這十多隻喪屍，我和程勇搏都喝得肚圓。老天也像喝多了一樣，狂吐不止，大雨下了整整一夜。

次日酒醒，我到走廊上往下一看，三樓以下一團昏暗，拿強光電筒往下照，忽而吃了一驚，一樓平地水淹三尺，波光粼粼，中庭花園矮一點的樹木，只露出樹梢一點尖尖。

再抬頭，從穹頂天窗望出去，天空烏雲聚合，黑沉沉的，幾乎可以斷定，還有一場大雨好下。魔都靠海，立秋前後，正是颱風天氣。

程勇搏跟在身後，也抬頭看天，說道：「小強哥，怎麼才一晚上的雨，一樓就被淹了？」

我想了想：「可能是喪屍被衝進下水道，堵住了吧。」

後來我知道，城市發生內澇，並不只是這麼簡單，魔都以往在颱風天氣往出排水，還得動用抽水機，如今無人開動機器，平地能行船，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奇怪了。

「小強哥，在水裡殺喪屍……只怕很好玩。」程勇搏用自己的強光電筒往底下照，突然說。

「好玩？不想要命了？」我橫他一眼，「喪屍從水底一下鑽出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你看……」

「看什麼看，先把六樓搞定。」

「不是，不是，小強哥你看，喪屍都泡在水裡站不起來。」

我心中一動：「嗯，有些道理，那些手腳越發僵硬的活死人多半不會游泳，泡芙在水裡，只有挨宰的份兒。」

再往下仔細一看，水面微波蕩漾，喪屍漂浮在水面上，完全身不由己。

「先吃飯，然後去九樓！」我一揮手，往辦公室走。

「去九樓幹什麼？」

「九樓有皮划艇！」

填飽肚子，帶上武器裝備，兩人從九樓拖著皮划艇來到一樓。就是晴朗的天氣，一樓也如同深井最是昏暗，這時颱風正強，天空烏雲密布，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拿強光電筒掃向中庭花園，見樹木掩映間，漂浮著十幾個腦袋沉沉浮浮，有時候露出眼睛，有時候連眼睛都沒在了水面下。電筒光柱掃過，看不見的樹叢深處也有屍嚎聲響起。

「這些傢伙，怎麼連淹都淹不死呢？」程勇搏的語氣里充滿了疑問。

我把皮划艇推進水裡，說道：「喪屍就是死人變來的，人都死了，怎麼還能再淹死？」

程勇搏跟著上了皮划艇，說道：「這些傢伙真是長生不老，萬壽無疆。我要是也能長生不老，就太好了。」語氣里竟然很是羨慕。

兩人划起皮划艇往前數米，我用電筒四處攻擊，見商場前後兩道大門都是關閉的，難怪這段時間，沒有看到外面的喪屍遊盪進來。

皮划艇進入樹叢間，兩人停槳不划，用電筒在水面上攻擊，發現喪屍，就用弩弓射殺，活死人漂浮在水面上，全身有力無處使，看見人來一掙扎，反而連腦袋都沒入了水面。

殺了幾隻喪屍，我和程勇搏又往前划，中庭花園面積不小，六千來個平方，船在樹叢間滑行，枝葉就在頭上拂過，倒像是在熱帶濕地雨林穿行。

只是四下一團漆黑，滲人的屍嚎此起彼伏，兩人都是心中發毛。

程勇搏突然叫道：「有蘋果！」半站起來伸長手臂，摘了幾個丟進皮划艇里，再往前划，又摘了幾個大大的桔子。

這些水果掛在高處，被大雨淋過後越發喜人，我撿起一個蘋果，咔嚓咬了一大口，嚼了兩嚼還沒有吞下，一道水線突然從艇邊急速掠過！

「什麼！」我出其不意嚇一大跳，咬了一口的蘋果掉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