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要回家
「三皇子,刺史府有動靜了。」裴松一進門就看見那自己家的三皇子正在摟著人家的有意躲避的韓小姐,那一瞬間他感覺到殺氣真的覺得自己還不如瞎了呢。
「我也去。」勝青推開祁歡的手。有些勉強的站起來。
看來自己是讓裴松對於祁歡有了誤會。
「要是身體不好,府里有人照顧。」祁歡站起身,眼神卻是不自覺的往勝青那裡看。渾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帶著對她的關心。
「我去了,才能更多的保證三皇子安全。」勝青這一句話那裴松差點炸毛了,這是芳心明許,只是自己家的三皇子怎麼並不樂意的神情呢,難道是高興過頭了。
「隨便你。」祁歡直接就是出門去。
勝青在後邊小跑著跟著那大步流星的祁歡。
祁歡腦海之中還回蕩著她的話。這個女人怎麼每一句話總是會讓人火大。還是仔細聽著身後緊跟著的那個慌亂的小步伐。
「太慢了。」勝青忽然被人夾了起來,腳步離地,頭頂上傳來那男人壓抑著的冷冰冰的聲音。
答案不一定是要說出來的。勝青環住他的腰。也算是自己的回應。
裴松跟在後面不敢近了也不敢太遠了。看著那重疊在一起的兩個身影,恐怕三皇子會不會把人掐死了。
「哎。三皇子最近這是怎麼了。不是從不靠近女人嗎。」炎陵都是覺得這很不一般了。
裴松瞪了他一眼。兩人趕緊的跟了上去。
「三皇子,整個的刺史府,我已經是勘察了三夜,沒有找到機關。」炎陵說道。
「不是沒有,是藏得深。」勝青說道。
「喵嗚。」一隻野貓從頭頂的樹上略過。鑽進了那書房之中。
「野貓是跟著屍氣。跟上。」勝青低聲說道。「今晚上刺史府幾人都會現身。這是最好的機會。」忽然是書房裡亮了燈。剛才並沒有任何的人進入。
勝青幾人小心的靠近。炎陵和裴松翻到後窗之處。
「轟隆。」從那晚上機關飛出來的地方出來了兩個人。
「那裡,是密道。」裡面有熟悉的冷意跟著散出來。是通往冰窖的地方。勝青趕緊的捂著嘴。
「什麼人。」裡面的一個男人帶著狠意望向這邊。
「喵嗚。」那個黑影一下子從房梁竄出來。
「一隻野貓。」那男人瞅了一眼那黑影,眼神落在那黑影嘴裡的東西。「不好,它進了冰窖。帶走了一個。」
「快追回來。」是刺史的聲音。「快。馬上就是鬼節,一個也不能丟。不然,皇上會大怒。」
「就是這裡。」祁歡和勝青隨後進入。勝青還記得那日她觸發的那機關。伸手摸去。
「等一下。」祁歡連忙制止。伸手握住那勝青的手。「你退後。」
「沒事的。」勝青撥動了那機關上的一個小小的部件。這次轉動那機關。打開的是另外的一扇門。在那小手上感受到了勝青的熟練。祁歡心有疑惑,不過現在並不是解疑答惑的時間。
「什麼。這麼多的心臟。」祁歡跟著進入了那冰窖之中。一個個還保持著鮮活的顏色,好像是屠宰場一般。
「這是一種巫術。按照人的命輪,集齊陰時陰曆的人的心臟,就能以命換命。現在已經是有了二十個。還差一個。」勝青看著那冰窖的另一面的冰面之後的那個身影說道。那裡站著的是慕青。他還是來了。
「是刺史在做次巫術。怎麼會這麼多人被害都一直沒有被發現呢。」這麼大的事情出現在皇城,祁歡竟然是沒有接到卷宗。
「有的。大理寺密封起來的卷宗都是有的,皇家官印,一般的人接觸不到。」勝青那無奈的語氣已經是說明了自己的立場。皇家勢力,是她一個小女子不能撼動的。「這些的人都是貧民,更多的是來自於那食不果腹的難民區,就連吃都吃不飽,誰會在意一個人忽然的失蹤呢。」勝青忽然是低頭一笑。「其實,三皇子,人死不能復生,這些人又沒有人在意,案子差不差不重要了。不是嗎。」那淡淡的語氣里是多少的失落啊。「這些人死了都沒有人在意呢。」
「你是怎麼察覺這裡的。」
「我來給慕公子醫治胳膊,兩次。我的原來的一個丫頭也是被人挖了心臟,她的身上有我的草藥的味道,我在這裡察覺到過。」
「所以,你暗中調查的。」祁歡已經不是震驚可以表達的。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太危險了。「你兩次來這裡就是為了調查這個。」
「是。」勝青的肯定竟然是讓祁歡有些的受傷。她說的為了他的醫治才來的,是假的。
「或許,這就是我爹要劈了我的原因吧。」勝青看著那羅列的二十個暗紅色的心臟。這個秘密只有韓家的人才知道。韓雨晴,就是陰時陰曆出生的。也是韓老夫人必須置她於死地的一個原因。
勝青就是那第二十一個人。
「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我爹爹是怕因為我這個多管閑事的女兒影響了他的仕途吧。」勝青說的無奈又委屈。
「刺史,沒有捉到。讓它跑了。」頭頂上傳來聲音。
祁歡和勝青趕緊的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那冰面后的一個身影也是藏了起來。祁歡隱隱的看向那忽然是亮了一點的冰面。面帶薄霜。
這刺史家的地下竟然是四通八達都是冰窖。找了幾個通道都是沒有出口,像是一個迷宮。
「若是只是藏著這二十一個的心臟遠不需要修建如此的東西。」祁歡覺得事有蹊蹺,兩人小心的走著。
這裡面一定還有秘密。
「這裡,有血腥味和藥草味。和...有點像。」勝青小心的說著。「續命丹。」這裡是練就那續命丹的地方。勝青腦海之中忽然有了這麼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刺史府並無什麼大的功績,竟然能亨通幾十年。這樣的話,一切就是都說得通了。刺史府背負了這皇宮之中最骯髒的東西。
以天下供養皇儲。
忽然是一股冷意竄進了腳底心。勝青打了一個冷戰。
果然猜測的沒有錯。這個房間里還有血跡,儼然是一個隱秘的屠宰場。這裡的人最後的絕望是在這裡綻放的。
接著之後的幾個冰洞就是連著的幾個堆滿了屍體的地方。每一個都是表情麻木,倒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死的時候沒有經歷什麼痛苦。
「看來,他們需要的不僅僅是二十一個,是,每個月二十一個吧。」勝青看著這一個個的屍體和那每一個人身上的生辰。
「有人來了,快走。來的人有幾十個。」祁歡觸碰那冰面感覺到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帶著兵器快速移動的聲音。
「此時,有人進來了。」那榜眼抱著拳頭。眼中的凶意猶如那狩獵的野狼。「有一個陰時陰曆的人。正是我們所缺的。還有一個。」那榜眼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遲疑。「此人非陰時陰曆的血和陽時陽曆的血。」黑夜之中那榜眼帶著獠牙。一下子鑽進了那冰窖之中,四肢著地,飛速前進。
「這是一堵牆。」跑了幾個戎道沒有見到出口。勝青都能感覺到那身後有人正在快速的靠近。祁歡看著勝青的面前。拉著她就要走。
「砍這裡。這裡有人氣,上面一定是有人。」勝青指著這裡。
祁歡試著懟了幾下。
竟然真的是上面打開了一扇門。
「走。」祁歡抱著勝青就是飛上去。
「啊。」勝青的腳被什麼東西猛地一抓。祁歡一個人飛上去那門猛地關上了。把勝青留在了那下面。
祁歡一回頭,那門已經是打不開了。
「打開。」對著那門口的人
「這門只能打開一次。」那個守著門的人戰戰兢兢的說。
「這裡是哪裡。」
「城門郊外難民營。」那人看著這個器宇軒昂卻是帶著殺氣的男人說道。
「城外難民營。竟然走了這麼遠。」這刺史府底下竟然是藏了這麼多的人。
「你不該來這裡。」慕青捂著自己的胳膊上的傷口。那是被野獸的利爪給抓傷的傷口,深可見骨。他這個胳膊可真的是多災多難,就沒有好過三天的,必定見傷。
「我給你包紮。」勝青扯下慕青的衣領。「啊,我就只能扯得動你的衣領了。」勝青看著那慕青奇怪的眼神解釋道。
剛要包紮。忽然被慕青一把擋在身後。警惕的看著四周。「來不及了,他已經來了,竟然這麼快。你快走,拿著這個,找到暗色的冰塊就能打開出口。我是刺史兒子,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不會?你剛剛要不是躲開了,這傷口可是傷在你的胸口上。可沒有因為你的刺史兒子的身份而有所手下留情,如果,那個東西不是個人呢,只服從命令,不認來人。除了他的主人。」勝青一字一句的說道。
勝青剛剛與那東西正面相迎之時看到,那是一個人面獸臉的東西。
「什麼意思,你說那不是個人,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的是。」
「心口?你的傷口。」勝青看著那胳膊上的傷,是利爪往裡面伸去,想到了那幾個屍體的胸口的大洞。「你也是陰時陰曆的血。」勝青恍然大悟。那不是傷口,是要挖他的心臟。「有一種東西,是被人從小以陰時陰曆的人的血喂大的,只要是一口氣就能判斷這個人是不是陰時陰曆的血。」
「喝人血長大的東西。」光是聽著就覺得渾身發麻。
拐角處帶著嘶吼聲一個黑影在靠近。
勝青跟那慕青躲在冰壁之後。
「桄榔。」看著那冰壁上的兩個黑影,那野獸一爪子抓過去。將那五尺厚的冰面抓了一個大窟窿。
「抓到了。」勝青立刻是收緊那衣服裡面包裹著的野獸夾。將那野獸的胳膊夾在那個窟窿裡面。
原來是在山上抓兔子的技能沒想到關鍵的時候還能救命。
「快走。」將那慕青的胳膊扛起來就跑。
「你快走吧。我不行了。有毒。」慕青胳膊已經全部都是青綠色。「想想死在自己家的冰窖之中。真是心有不甘啊。」
「這上面已經不是你家了。我想,我們已經到了皇宮了吧。」勝青看看頭頂上。
「什麼。」
「刺史家能光輝至此,你真的沒有想過理由嗎。僅僅是因為發善心嗎。一個人的價值是和他有沒有可能被取代是成正比的。刺史家對於皇宮很有用。而且。刺史夫人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付出了很多。」勝青低頭無奈的一笑,又是拖著步子往前挪。
「前面一百米,有一個出口。」慕青認出了這裡的標記,父親曾經是交過他。
「勝青。你說過我願不願意親手清理這污泥。」慕青看著那出口就要到了,也是他們就要分開的地方。
「恐怕,這由不得你了。」勝青真是驚訝於這個男人這個時候竟然還活在幻想里,這事態已經是就要被公佈於天下,竟然還想著粉飾太平。
皇宮,真的是一個吃人的地方。
身後強勁血風湧來,一下子將勝青與那慕青分開。
「咚。」勝青抱著自己的頭,還是後背被撞上那冰壁。幸虧穿著防護甲,還是震得骨頭都酥了。眼看著那灰黃色的眸子嘴裡噴著血氣的東西靠近自己。
胳膊上血肉翻飛,這東西竟然是生生的咬開了自己被捕獸夾夾著的皮肉。
這東西的眼睛怎麼這麼的像一隻貓呢,還一眨一眨的,好像是在跟人對話,這麼看的話還是挺溫順的。
被人允許活著總是要有自己的價值的。
「民女韓勝青參見皇上。」勝青身上都是血痕。還是晃悠著不倒下跪在這威嚴的大殿之上。
「你當真能治好皇兒。」
「皇上。」勝青抬起頭。胳膊撐在地上自己才不會趴下。「陰時陰曆之人的心臟製作的續命丹已經無法按時完成。刺史府已經暴露。如若再如此必定引起萬民動蕩。到時候皇權顛覆也不是不可想象。民女有一法能解開三皇子身上的毒。催芽,催芽能克仙人散。」勝青生生的將涌至喉嚨的腥甜吞回去。「催芽能在人身上開花。我乃陰時陰曆之人。結出果子就是三皇子的解藥。」勝青脫下鞋襪。腳上已經有綠色的藤蔓。「民女就中了催芽之毒。願意獻身。」勝青說的無怨無悔。
「當真?」
「不敢欺瞞皇上。」
「好。」
「皇上,民女有一事請求。」
「得寸進尺。」
「皇上。催芽一旦開花。民女就不在算是一個人。此事也會永遠塵封。刺史曾想用自己的大兒子獻祭,刺史現在不能除。遍地的死屍不能背負在這皇城身上。」
「那這幾百具的屍體如何處理。」
「城外,匪山。土匪已經除盡。裡面在發現什麼東西都不會有人反駁。」勝青跪在地上,無比的真誠。
「哈哈哈哈哈,一個女人歹毒至此。若你是個男兒,必定有勇有謀天下無敵。可惜了,是一個女兒。倒是比那大學士的草包兒子強得多。那個傢伙跟人一爭執就會臉紅。那你說,你是要什麼賞賜,在你還活著的時候。」帶著憐憫的可惜。
「民女要回家。明正延順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