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對她上刑
「你們怎麼來了?」蘇辭鏡有些訝異的說道。
「是我們求公子帶我們過來的。」如雪抱著蘇辭鏡的手臂說到。
「公子?」蘇辭鏡眸底的流光微亮了幾分,默了默,才終是開口:「那他呢?他也來了嗎?」
「不然呢?」不等如墨如雪回答她的問題,牢房外便緩緩走過一抹灼眼的身影。
紅衣如火,墨發隨風,眼角的淚痣似染血一般叫人心驚,襯著一雙美到了極致的鳳眸,何止一句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可以形容。
即便是在這樣髒亂的天牢里,也始終不影響他半分氣質。
彷彿眾人皆醉我獨醒,不管世事如何,他獨美。
「你怎麼也來了?」這話問得蘇辭鏡有些心虛。
她當然知道流琊是要來的,畢竟……
「我為何而來,你不知道嗎?」流琊輕輕挑眉。
一句話,直接堵的蘇辭鏡啞口無言。
見此,如墨便快速開口了:「看到小姐沒事,奴婢們就放心了,既然小姐和公子有話要說,那奴婢們就先退下了。」
「……」在這時候退下,留她跟流琊兩個人?
蘇辭鏡心底大喊不要,臉上卻一點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墨如雪又朝她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離開。
只等如墨如雪的腳步聲遠去,流琊這才終是開口問道:「為什麼?」
流琊雖然沒有明說問的是什麼,蘇辭鏡卻立刻就明白了:「沒有為什麼,這件事情本就是沖著我來的,不該讓你替我來擋。」
「愚蠢。」流琊毫不留情的罵道:「你可知這天牢是什麼地方,這個案子若不是由我來審理,就算你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也保證你得脫一層皮。」
「正因如此,黎皇才一定會把這個案子交給你來審理,不是嗎?」蘇辭鏡挑眉說道。
聽到這話,流琊的鳳眸就立刻微眯了幾分:「你的意思是說,你知道天牢是什麼地方,甚至你早就算準了皇上會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審理?」
「一個連我留不留疤都要特別交代太醫的人,又怎麼捨得我在天牢里受刑呢?
而這件事情是在滄琅閣發生的,作為嫌疑人的我又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他卻還是把這件事情交給你來審,意思難道還不夠明確嗎?」蘇辭鏡輕笑說道。
流琊的心底卻猛然一顫,連眸底都快速迸發出了一抹冷厲:「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你指的是哪方面?」聽到流琊這話,蘇辭鏡的心底也不由顫抖了起來。
她一直很希望有知情人可以跟她討論這個話題,讓她可以從談話中掌握更多的線索。
只是一直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沒想到如今卻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工夫。
流琊自己撞上來了。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知道更多讓人意想不到的秘密吧。
蘇辭鏡滿心期待的等著流琊接她的話,可流琊又豈是這麼容易鬆口的人呢?
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蘇辭鏡的問題,而是又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是誰告訴你的?」
「你認為這種以我為主角的事情,還需要有人告訴我嗎?黎皇自身的舉動就已經夠明顯了吧。」蘇辭鏡故意把話挑明,想引流琊入局。
流琊卻只是勾唇輕笑了一下,直接跳開了這個話題:「原來是料准了皇上不會讓你受刑,才主動提出要來天牢的。
竟然已經開始學會保護自己,有進步。」
他原以為蘇辭鏡這一次又是跟之前一樣,不顧自己的身體,只願成全心中所想。
而如今知道了蘇辭鏡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他暴怒的那顆心瞬間正好似被安撫了一般。
流琊得到了安慰,蘇辭鏡的眉頭卻立刻輕皺了起來。
流琊直接轉移了話題,看來在這件事情上,流琊不僅知道的比她還多,應該還知道一些絕對不能說出口的事情。
否則他又怎麼會在明知道她知道這件事情以後還這麼謹慎呢?
只是……
事情到此就已經夠荒誕了,如果還有比這件事情更不能說的秘密。
究竟是什麼?
不等蘇辭鏡多想,流琊便又接了下去:「既然這第一步已經按著你的計劃達成了,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是打算在不受刑的情況下把牢底坐穿?
還是已經想好了出去的方法?」
流琊說罷,又好似想起什麼,接了下去:「你放心,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會全力配合你。」
知道今天是沒辦法從流琊那裡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了,蘇辭鏡也乾脆先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事情上。
只見她快速抬眸朝流琊看了過去:「只要你能做到的都會全力配合我?」
「是。」流琊應下,眉眼一轉,又接了下去:「當然,前提是你必須把自己從這個鬼地方弄出來。
若是可以洗脫嫌疑最好,若是洗脫不了嫌疑,我也會替你安排。」
「那就對我上刑。」蘇辭鏡淡淡說到。
彷彿上刑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就像吃蘋果一樣簡單。
「上刑?」流琊眸子里的流光輾轉幾分,有陰鷙,有憤怒,有疑惑,有瞭然。
可瞭然過後,眸底的憤怒卻絲毫未減。
只聽他冰冷如霜的聲音傳來:「這就是你想到的所謂方法?」
「這是當下最好的方法,這次的事情……」知道流琊並不喜歡她的這個方法,蘇辭鏡就想解釋她用這個方法的原因。
但不等她把話說完,流琊就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陰戾到了極點:「原以為你已經學會愛惜自己的身子了,看來......還是沒有學乖。」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立刻嚇得蘇辭鏡的雙手就是一顫,好似被火燙到一般,下意識的就要往回縮。
可流琊的雙手卻越抓越緊,絲毫沒有要放鬆的架勢。
蘇辭鏡被他抓得生疼,只得開口:「流琊……」
但不等她把話說完,流琊便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他就這麼俯身看著她,在幽暗的天牢里,彷彿一隻被禁錮了許久的野獸,雙眼血紅,充滿了戾氣與暴怒,隨時都有可能將她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