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下山
賀楚涵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面前的杜宇眼中閃過一陣讚賞，溫聲說到：「不知道兩位少俠怎麼稱呼？」
「杜宇。」
「顧劍。」
賀楚涵點了點頭，對著面前的杜宇，輕輕說到：「杜公子也不必為了刺激我再稱呼我為賀小姐了。章兒既然跟你們是朋友，你和顧少俠便稱呼我一聲賀姨就是。」
顧劍看了一眼面前的杜宇，而後兩個人拱了拱手，輕聲說到：「恭敬不如從命。」
杜宇看著面前終於肯正視心結的賀姨，眼中閃過一陣笑意，輕輕說到：「不知道賀姨打算怎麼回到陳家？」
賀楚涵眼中閃過一陣為難，輕輕說到：「當時我一時意氣來到觀里，手裡雖然掌握著對方陷害我的證據。但是時過境遷，只怕也做不得數了。」
賀楚涵有些悵惘的眨了眨眼睛，當時自己一心裡只有那個男人，全然忘記了自己的父母，還有自己剛剛出生的嗷嗷待哺的孩子。
自己不配當女兒，更不配為人母親。
杜宇抿了抿嘴角，輕輕的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賀楚涵，輕輕說到：「自己回去總歸是落了下乘，倘若賀姨信我一回的話。不出七日，我便讓陳大人親自踏上這台階來請夫人回家。」
賀楚涵聽見杜宇說的話，露出了一個詫異的表情，而後笑著說道：「倘若今天不是你跟顧少俠過來勸我，只怕我還在館里渾渾噩噩。不過七日，這有何妨。我信你便是。」
杜宇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的笑意，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慢慢說道：「賀姨放心，最多七日。我一定讓陳大人親自登門來請賀姨回去。」
賀楚涵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輕輕說到：「你們既然是章兒的朋友，不知道是否可以多說一些有關於章兒的事情？」
杜宇看了一眼面前的顧劍，而後慢慢說道：「這當然沒有問題，只不過顧劍跟章兒相識的時間更久一些。讓顧劍跟賀姨你多講一些有關於章兒的事情，你看怎麼樣？」
賀楚涵聽見杜宇說的話，眼眶微微泛紅，哽咽的說到：「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所以章兒才會每次來的時候都不曾露面。」
顧劍抿了抿嘴角，輕輕說到：「賀姨，你想多了。章兄既然能夠每個月都堅持過來看賀姨你，那就足夠說明章兄的心中只有。我猜測，他一直不曾露面，只怕也不知道您是不是願意見他吧。」
賀楚涵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眼角滑落的淚珠，輕輕說到：「不管怎麼樣，今日你們二位來喚醒我得恩情，我賀楚涵銘記於心。」
顧劍揚了揚嘴角，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輕說到：「好了，賀姨我們不說那些前塵往事了。我先跟您說幾件章兄的趣事。」
賀楚涵揚了揚嘴角，笑著說到：「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我跟章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顧劍抿了抿嘴角，輕輕說到。
賀楚涵抿了抿嘴角，笑著說到：「你們兩個也算是趣味相投，否則也不能相處的如此愉快。」
顧劍撓了撓頭，爽朗一笑，輕輕說到：「好像是您說的這麼一回事。」
「賀姨，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您能不能跟我們具體說一說？」顧劍抿了抿嘴角，試探的說到。
賀楚涵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一臉詫異的說到：「你們不知道其中內情嗎？」
顧劍點了點頭，輕輕說到：「這件事情畢竟時間久遠，而且我也只是無意中聽人提起。賀姨，跟您說實話倘若不是我看著章兄的處境越來越危險，我也不會斗膽來打擾您。」
賀楚涵臉上閃過一陣複雜的神情，而後慢慢說道：「你們既然不知道內情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又敢相信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呢？」
顧劍聽見賀楚涵說的話，臉上得表情微微一頓，下意識的看向了杜宇。
杜宇勾了勾嘴角，笑著說到：「晚輩實在想象不到，一個心思狠毒的主母能夠十年如一日的在這觀里清修。」
賀楚涵眼中閃過一陣詫異，不可置信的說到：「就因為這個？」
杜宇點了點頭，輕輕說到：「如果換了別人，晚輩自然不敢如此篤定。但是賀姨是賀家的女兒，晚輩不相信。」
賀楚涵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輕輕說到：「身為賀家的女兒，從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享受了這個身份給我帶來的種種便利，但是卻一再讓這個姓氏因為我而蒙羞。也罷，今日我就告訴你們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憶起往事，賀楚涵的眼中閃過一陣悵然。
「當時如今的陳大人只不過是個沒人在意的秀才，因為我喜歡他風流倜儻的外表，還有溫文爾雅的性格，所即使家裡當時沒有人同意，我也還是任性的嫁給了他。可是，進門以後我才發現，他的表妹李氏竟然剛剛有了身孕。」提及這件事情，賀楚涵下意識的緊緊攥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陣厭惡。
「姓陳的知曉我被父兄保護的不諳世事，所以就再我面前一再哭訴，我便被他哄騙將李氏留在了府中。」賀楚涵輕輕嗤笑了一聲，而後慢慢說道：「誰知道這一切只是個開始。」
賀楚涵將嫁入陳府後，陳老太太有意無意的刁難和對李氏的袒護，李氏恰到好處的柔弱，陳大人有意無意的無視，這一切的一切都打破了賀楚涵對於婚姻的嚮往，還有美好。
「......，那時候的我已經不屑於跟那一家人再多說什麼了，只想得個清凈，沒想到竟然會被他們認為我是好欺負得。」賀楚涵抿了抿嘴角，眼裡閃過一陣惱怒。
杜宇臉上閃過一陣無奈，他以為賀楚涵身為賀家的小姐，生下陳家的嫡子以後來這觀里清修背後有很多的無奈。
杜宇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只是因為賀楚涵不屑再跟這樣的垃圾相處，乾脆一走了之，落個清凈。
顧劍無聲的張了張嘴，輕輕說到：「賀姨，你就沒有想過沒有親生母親的陳章該如何平安長大嗎？」
賀楚涵低下頭露出了一個愧疚的表情，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慢慢說道：「其實當時的我心裡充滿了被愚弄的感覺，對於章兒...」
賀楚涵抿了抿嘴角，輕輕說到：「我心裡是不喜歡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夠在他剛剛生下來就來這裡的原因。那個時候剛剛出生的他，從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我的恥辱。」
顧劍抿了抿嘴角，眼裡閃過一陣震驚，楞楞的看著面前的賀楚涵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杜宇抿了抿嘴角，幽幽的呼出了一口氣，輕輕說到：「原來如此。」
高門貴女一心想要嫁給地位遠遠不如自己的如意郎君，卻在進門以後發現對方還藏了一個早已情意相通的青梅竹馬。
自己若有傲氣就不應該再與這人你儂我儂，但是賀楚涵卻被哄騙的不僅接受了這個謊言，還連著妾室一起接受了。
諷刺的是，儘管賀楚涵接受了這一切也依然沒有換來自己想象之中的相濡以沫，反而只有無視，電腦還有冷漠。
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出來的孩子，自然也不會有人有所期待。
杜宇深深得呼出了一口氣，輕輕說到：「賀姨你受苦了。」
賀楚涵閉了閉眼睛，眼中閃過一陣痛苦，輕輕說到：「這些年來我躲在這裡，雖然觀里的日子清苦了一些，卻是難得的自在。說來，是我偷來了這些年來的自在。眼下也該將那些前塵往事解決一番了。」
杜宇點了點頭，輕輕說到：「賀姨，這件事為了出其不意，您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先留在這裡，這幾日別給賀家傳信。」
賀楚涵點了點頭，輕輕說到：「好，我聽你的。」
杜宇站起身，拱了拱手，輕輕說到：「那晚輩就先回去準備了，賀姨您就在這裡等著幾日後陳大人來接。」
賀楚涵點了點頭，輕輕說到：「好。」
顧劍看著面前的山門，眼裡閃過一陣思索，輕輕說到：「大哥，你說賀姨說的是真的嗎？」
「你覺得有問題？」杜宇看著面前的顧劍，輕輕說到。
顧劍搖了搖頭，輕輕說到：「沒有，就是覺得挺...挺吃驚的。沒想到陳章他母親會是這樣的人。」
「賀楚涵是賀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兒，從小就被全府嬌寵著長大。賀家又在明朝地位特殊，她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少想要跟她拉攏關係的人。這樣的人，自然容易心思單純，上當受騙。」杜宇抿了抿嘴角，輕輕說到。
顧劍點了點頭，眼裡閃過淡淡的思索，輕輕說到：「如果以後我有女兒了，我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不能讓她輕易的就被人給騙走了。」
杜宇聽見顧劍說的話，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輕輕說到：「你有心上人了？」
顧劍愣了愣，輕輕說到：「沒有啊，怎麼了？」
「連以後夫人的影子還沒有瞧見，就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