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帝王心思

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全天下的美人都在自己的後宮里，平時看見的人都是賞心悅目的，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個畫風不對的韓菲，秦皇的態度自然有些複雜了。

就連剛剛因為聽見她是韓尚清的女兒所產生的不喜都變成了同情，長成這樣，恐怕是一種慢性折磨吧。

秦皇的思緒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很快他便是那副溫和的面孔，對著韓菲道：「看來韓丞相倒是教書育人，這段上古賦詞朕以為這泱泱寒翎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說著秦皇就露出了懷念的神色，姑嬤嬤也是十分讚賞的看了一眼韓菲。

韓菲：？？？

她立馬去戳了戳淘寶，「你究竟給我做了什麼？他們怎麼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樣子！」

淘寶弱弱的解釋道：「這段上古賦詞是寒翎建國初始流傳下來的賦詞，用以描述一段戰爭，而幫助寒翎創國的神女便是傳說中的人物，同時就是居住在正陽殿的第一個主人，在那個時候為了歌頌神女的功績，每一個覲見的人都會赤腳走在陽關道上，嗯，就是你腳下這段路，還是只能用前半個腳掌走路。」

韓菲有一種高調過頭的即視感，她的膝蓋有點疼，她不過是想要避開這個刁難而已，怎麼會好像一不小心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秦皇十分溫和的說道：「你能如此銘記神女的功勞，是我寒翎的欣慰。」

秦皇自然沒有漏過韓菲已經傷痕纍纍的腳丫子。

宮裡的路並不好走，更遑論還要赤著腳踮起腳尖，外加撐著這麼龐大的身軀，那雙小腳自然是受傷了，還過細碎的石子刮破了滲出血來，顯得那雙腳丫子好不可憐。

外加韓菲臉上還殘留的淚痕刺激了一把秦皇，心中更是欣慰了，已經不太在意她是不是韓丞相的閨女了，能夠對寒翎心懷如此鄭重深厚的感情，他作為帝王，見多了勾心鬥角，狼子野心，表裡不一后，倒是覺著韓菲的性子十分淳厚了，排除那肥碩的身材不說，倒是一個讓人疼的孩子。

所以秦皇這麼一句誇獎倒是多了幾分真心，而這，也落入了一直沉寂在人群中的韓嫣眼裡，一抹狠毒在她眼裡一閃而過，但隱藏得極為好。

但這麼一句誇獎對韓菲而言就有些受不起了，不，甚至是受寵若驚了。

但就在韓菲開始琢磨著這個秦皇會有什麼舉動的時候，一個彎著腰太監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秦皇，並低低的耳語了一番之後，秦皇的變色一變，陰沉的可怕，嘴裡蹦出了兩個字，「雲燭！」

隨後秦皇揮揮袖子，道：「朕就此離去，姑嬤嬤好生教導一番。」

整齊的一排：「恭送皇上。」

直至秦皇離去后，整個氣氛才稍稍緩和了一點，哪怕秦皇變現得多麼和藹可親都抵擋不住他是一個帝王，普通人自然是招架不起了。

姑嬤嬤轉過身，看著一眾神情各異的秀女們，淡淡的說道：「都脫去鞋子。」

眾人一愣，韓菲虎軀一震。

姑嬤嬤重複道：「需要我複述一遍嗎。」

隱隱含著不怒自威的意味，一眾秀女們立刻脫去了鞋子，個個因為露出了白嫩嫩的腳而羞恥不已，這對這些平日里教導良好的大家小姐來說，露出腳是極為不雅的。

姑嬤嬤自然是看到了眾人的臉色，一時間眼神沉了下來，站得最近的桂嬤嬤小心臟顫了顫，為了這些秀女的安全著想連忙說道：「都愣著作甚！都給我踮起了腳尖，用以紀念神女為我大寒翎做出的貢獻，這是十分榮耀的事情，都給我收起了你們臉上的表情！」

秀女們紛紛收起了表情，也十分聽話的踮起了腳尖。

韓菲的膝蓋又疼了，她的腳……已經經不起再來一次了！她會哭得！她真的會哭的！

這是，姑嬤嬤開口了，「韓菲便不用了，方才你做得很好，這個儀式已經完成了，你便好好走路吧。」

韓菲受寵若驚的應道：「是，姑嬤嬤。」

姑嬤嬤收回了視線，便也脫去了自己的鞋子，領走在最前面。

而這個時候韓菲是當真有一絲佩服這個姑嬤嬤了，自打她脫了鞋子之後也絲毫不扭捏，那筆直的身形更顯得儀態端莊，似乎連步伐都如同往常一樣，絲毫沒有受到任何改變。

這的確是一個讓人容易信服的女性。

就沖著她不用她踮起腳尖這一點，韓菲就決定找個機會告訴姑嬤嬤，她的腎臟不太好，需要好好調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