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爭取
「沒什麼。」蘇語凝矢口否認，「只是覺得回自己的營帳里比較舒服。
蕭越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了一會兒，最終點頭：「去吧。」
「妾身告辭。」蘇語凝心底鬆了一口氣，語氣卻絲毫不顯，風風火火地走了出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蕭越陷入了沉思。
如若自己所料不差，西魏人應該很快就會動手攻城。
「不好啦！」蕭越的思緒就這樣被外面來通傳的人打斷了。
見來人慌慌張張的樣子，蕭越只是微微蹙眉：「怎麼了？」
「西魏人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些巨大的弓弩，正往城中投火呢。」
蕭越聞言神色一凜，道：「要保證城中百姓安全，減少外出。」
陳鷂回答：「是。」
蕭越思考了一陣，又吩咐陳鷂說：「吩咐城中百姓切莫出城。還有，咱們不能坐以待斃，要出去跟他們打才行，現在的情況不利於我們，引著他們去沙漠。」
「是。」
「算了，本王同你一塊去吧。」蕭越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陳鷂連忙上前攙扶。現在正是他們瑾雲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自然該同心協力地面對才是。
蕭越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像將肺都要咳出來一般，陳鷂憂心地看著他。
「王爺，末將請命獨自領軍，王爺你安心在帳子中歇息吧。」
蕭越擺了擺手想拒絕，卻在陳鷂的眼皮子底下生生地咳出了一口血。
看著手心裡那抹觸目驚心的紅，蕭越默默下了決定，無奈道：「就依你的。」
外面雪下的很大，陳鷂奉命將敵軍引進沙漠，而蕭越跟一支軍隊留在城中，防守西魏軍隊。
沙漠一戰，瑾雲騎受到重創，死傷無數。蕭越黯然，日夜為死亡將士神傷，責怨自己的無能為力。
看著蕭越日漸消瘦，蘇語凝煞是心疼。
「王爺，沙漠那一戰，也不是你願意的，要保重身體啊。」
蕭越哪裡聽得進去？瑾雲騎是他一手扶起來的，自己的心血毀在自己手中，實在難以甘心。
「陳將軍呢？」
蕭越抬眸：「你找他幹什麼？」
蘇語凝鄭重其事道：「南平王，我要從你這裡借用一下陳將軍。」
「你去吧。」蕭越將陳鷂的營帳指給了蘇語凝。
……
「陳將軍？」蘇語凝掀開了帳子，卻沒看見陳鷂的身影。
蘇語凝喃喃自語道：奇怪，不知道人是去了哪兒。
結果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不知王妃大駕光臨有何貴幹？」聲音正是陳鷂的沒錯。蘇語凝轉過頭去，只見陳鷂身上所穿的衣服跟其他的普通兵卒沒有多大區別。
蘇語凝的眼裡不禁流露出訝異之情，忍不住向陳鷂打聽道：「陳將軍怎麼未著兵甲？這，不太符合軍中規定吧？」
陳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無所謂地笑了笑，說的話卻是讓人驚訝的：「王妃還不知道吧？陳某現在已經不是將軍了。」
蘇語凝眨眨眼睛，顯然不太敢輕易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會這樣呢？」
「王妃的身份，不必弄懂這些。」陳鷂顯然不想提起太多，豈料蘇語凝竟是個刨根問底的。
蘇語凝說，「將軍可曾後悔？」
聞言陳鷂一愣，有些困惑地看向蘇語凝，「王妃何出此言？」
「我是覺得本來將軍是不一定會丟了官職的，不過將軍有心，我們也願意給將軍一次機會。」
陳鷂問：「是王爺請王妃您來的？」
蘇語凝否認道：「不，不是。沒有任何人要我來，是我自己要來的。」
「行吧，我還以為……」蘇語凝瞧著，陳鷂的眼底流露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不禁話鋒一轉，「將軍倒是不必失望，眼下還有一個機會，不知道將軍你願不願意抓住。」
「什麼機會？」
蘇語凝注意到，在陳鷂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光彩灼灼。
「這個機會就是，本王妃決定親自上戰場打仗。」
「啥？王妃你該不會是在跟末將開玩笑吧？」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不止半個頭的女子，陳鷂不由從心底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當然不是開玩笑了！」蘇語凝朗聲大笑，「本王妃何曾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見蘇語凝的神色不似作偽，陳鷂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只聽他道：「不知道王妃需要末將做什麼，小的一定義不容辭。」
「不需要你做什麼難以做到的，只要你聽本王妃的話就是了。」
「那，王爺知道這件事嗎？」
蘇語凝答：「我還沒有告訴他，但是我想跟他說過之後他能同意的。」
其實若不是需要蕭越的虎符，蘇語凝也不願意告訴蕭越，他知道了只會擔心而已。
蘇語凝風風火火地趕回營帳，找蕭越要虎符。
蕭越眉頭緊蹙，盯著蘇語凝疑惑道：「你要我的虎符做什麼？」
「要你的虎符自然是上戰場打仗了，還能幹什麼。」
「你打什麼仗？」蕭越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此刻卻帶著一抹紅暈，「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戰場的事不用你一個女人來插手。」
蘇語凝冷笑了一下，「女人怎麼了？王爺，一直以來都沒能告訴你，其實在嫁給你之前我就已經在打仗了，蘇府的千金小姐，只不過是我的身份之一而已。」
見蕭越沒什麼反應，蘇語凝繼續侃侃而談，「我的長兄蘇無雙就是我親手救下來的。」
「這不一樣。」蕭越擺了擺手，「我不希望你去冒險。」
「這不是冒險！」蘇語凝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王爺，這不是冒險，置之死地而後生。坐以待斃只會死的更快，沒一點出路。」
蕭越瞪著蘇語凝，那眼神讓蘇語凝有些不寒而慄。
「蘇語凝，你是我的人，就得聽我的。」
「誰是你的人啊。」蘇語凝不高興地撇了撇嘴，「你要真當我是你的人，就應該把虎符給我，讓我去把西魏人殺個片甲不留。」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中。
良久，才響起一個聲音，「其實你壓根就不信我對不對？蕭越，你壓根不相信我有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