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我是你夫君
雲凝一個躍身,便飛上了那鎮魂鼓檯面之上。
她迅速打了個定字手印,想阻止這鎮魂鼓的不斷上升。
然而她的靈力和鎮魂鼓、夜幽王相比,實在是杯水車薪。別說是讓鎮魂鼓停止上升了,這鎮魂鼓就是一絲小小的變化,都未曾發生。
雲凝知道,這鎮魂鼓中的夜幽王一旦再度出世,必會為禍三界,到時候必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念及此處,她立刻將所有厲害的法器都拿了出來,抬手就搖起了雨霖鈴,奮力要將那鎮魂鼓再壓回地里去。
雲凝一動用靈力,便和那鼓中傳來的靈力對上了,那鼓中靈力雄渾霸道,氣勢洶洶,似乎暗藏了百年的憤怒與不甘。
雲凝一個趔趄,險些就要從那鎮魂鼓的檯面上栽倒下去,好在雨霖鈴護體,堪堪踩到了鎮魂鼓的邊緣,穩住了身形。
她咬緊牙關,使勁搖著雨霖鈴,對方的靈力過於強盛,強盛到她根本沒有時間打出任何一個手印。她所面對的……可不是普通的妖魔鬼怪,而是曾霍亂三界的舉世大魔王。
她深知,憑藉自己微薄的靈力,根本無法僵持多久,沒有絲毫猶豫,她空手畫出了補靈丹,便直接吞下。
老君的補靈丹名不虛傳,一顆丹藥下肚,雲凝不僅滿血復活,恢復了所有的靈力,還相較之前微微增長。
雲凝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瘋狂地搖動著手中的雨霖鈴。鈴聲在耳邊瘋狂作響,雲凝第一次覺得這鈴聲這般聒噪,直吵得自己滿腦都嗡嗡作響。
論起靈力來,雲凝怎可能是那夜幽王的對手。
只是夜幽王已被鎮壓百年,且這鎮魂鼓鎖住了夜幽王大部分靈力,加上雲凝有法寶雨霖鈴在手,又兼服用了太上老君的補靈丹,這才能勉勉強強對抗了一陣,稍稍阻止了鎮魂鼓的上升。
只是兩方實力到底是懸殊過大,沒一會兒,雲凝便已堅持不住,開始頭暈眼花起來。此刻,她因補靈丹產生了效用,一時半刻靈力還夠用,只是夜幽王的靈力實在太過霸道,震得她五臟六腑升騰,只覺得腹內翻江倒海,如有刀絞。
雲凝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原來碰到真正的大佬是這樣的體驗。
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禱,白修竹快快到達洪荒書院,快快稟報太白金星,太白金星快快帶著天兵天將下凡。
可想完這一圈,又覺得等著救兵似乎遙遙無期,程序諸多,內容繁瑣。心下便有些絕望,心想今日怕是要為這天下倉身祭出自己的命魂了。
有了絕望后,雲凝平白地生出了一份視死如歸的勇氣來,一口氣吞下了剩下兩顆補靈丹,直想著和這夜幽王拼了。
兩顆補靈丹一下肚,雲凝立刻靈力大增,卻也渾身發熱,滿頭脹痛,立刻是汗流浹背,更加頭暈眼花。
便是如此,雲凝也從未停手,瘋狂地搖動著雨霖鈴,和那鎮魂鼓中的夜幽王杠了起來。
這極度難受的時刻,雲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堅持了多久,也許很久,但也許只是一瞬,總之,雲凝覺得頭越發昏沉,直直地便要朝那鎮魂鼓的邊緣栽下去。
「如此……也算是為蒼生儘力了吧……」
雲凝栽下去的那一刻,心中暗想著。
突然。
雲凝只覺得腰間一緊,隨即便撞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對方不大溫柔,卻很有力,帶著雲凝騰雲飛起,又站回了那鎮魂鼓之上。
不知為何,雲凝竟覺得這懷抱……有些熟悉。
怎麼可能……一定是自己暈糊塗了。
雲凝用力睜開眼睛,只見自己在一個男人懷中,這男人身著一身寬大的黑袍,三千墨發隨意地垂散在腰間,劍眉星目,一張臉稜角分明,眉宇間儘是冷漠與疏離,一雙深黑色的眼睛若寒潭般深邃冰涼。
那男人左手攬著雲凝,右手畫出一柄玄鐵劍來。他奮力一揮,劍便朝那鎮魂鼓而去,一道鋒利的劍氣立刻穿過鎮魂鼓的鼓皮,朝鼓皮下的夜幽王而去。
頓時,整個鎮魂鼓猛地一震,男人穩穩地扶住了雲凝,收回劍來。
其實,他大可以捏個訣,為雲凝做個小小的保護圈,便可把雲凝放到一旁,專心對戰。可不知怎麼的,他竟沒有鬆手,固執地抱著這個素昧平生的女人。也許是她的味道很好聞,也許是她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男人從袖中掏出一方降魔杵,手掌翻轉,便把那降魔杵推了出去,懸在了鎮魂鼓之上,他右手做了個向下按的動作,那降魔杵便朝下而去。
那鎮魂鼓的正中央有一處形狀奇怪的凹陷,這降魔杵便精準地卡進了那凹陷處,嚴絲合縫,彷彿是事先就設計好的一般。
而實際上……
就是設計好的。
當年戰神離若山形神毀滅前留下了這降魔杵,說若是這夜幽王再有異動,便那降魔杵來再次封禁。
果然,降魔杵卡上那凹陷處后,這鎮魂鼓便不再瘋狂搖動,漸漸平靜了下來。
那男人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有功夫關照一下懷中之人。
男人摸了摸雲凝的脈搏,不由得輕輕皺眉,這小丫頭靈力低微,卻一口氣吞了三顆補靈丹,過剩的靈力在她小小的軀體中負載,這才使她頭暈眼花,渾身難受。
說到底就是,雲凝的身體裝不下那麼多靈力。
男人指節分明的大掌撫上雲凝瘦弱的後背,一股清涼便淌入了雲凝原本漲熱的身體。
在這精純靈力疏導后,雲凝終於慢慢恢復了神志,身體也不再那麼難受,而且雲凝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靈力相較之前增長許多,實力大增。
「感覺好點了嗎?」男人的聲音沉穩有力,富有磁性。
雲凝不由得心中一動,只覺得一股異樣升起,卻又說不清這是種怎樣的異樣。
「你是誰?」雲凝虛弱地張口。
「是你夫君。」
男人的話如平地一聲雷,雲凝瞬間瞪大了眼睛,從那懷抱中掙脫了出來:「你……你就是……離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