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為雲凝表功
這意思,不僅是要誇,還得誇好,認真誇。
太白金星真不明白,這個三百歲出頭的混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竟讓一個皇太孫跑到自己跟前三令五申地強調錶功。
然而,這天宮之中關係複雜,太白金星正是因為經受不住天庭官場的暗流洶湧,這才辭官不做,蝸居在這洪荒書院之中做一個教書匠。
而今卻還是撞上了皇太孫這樣尊貴的人物,太白金星鬧不清楚其中彎彎繞繞,只得點頭:「是。」
「辛苦太白金星。作為回報,這幾日我會留在書院中,為書院學生上幾門課。」
太白金星頗為震驚,這位平日里深居簡出,不愛摻和熱鬧的皇太孫竟然會這麼積極。
離越四百三十歲時便飛升上仙,是仙界萬年來的傳奇。稍稍上進的神仙都會對離越萬分好奇,到底是何等的天賦,和怎樣的修鍊方式,能造就這樣的少年天才。
好吧……
現在也不算少年天才了,是個青年天才了。
如今的離越,都有一千五百歲了。
也就是說,離越大了雲凝足足一千二百歲。
從某個角度來說,雲凝甚至可以叫離越一聲叔叔,一千歲的年齡差,足以差輩了。
「多謝殿下。」太白金星儘管震驚,仍是極有禮貌地道了聲謝,能請來皇太孫做書院講師,自是比月老要吸引人許多。
離越微微點頭,便自然而然地拉上了雲凝的手往書院內走:「帶我入住。」
雲凝心中一慌,下意識地看向太白金星,然而太白金星正瞪眼看著雲凝被離越牽起的手。
雲凝只得開口問道:「師父,要帶殿下去哪裡住?」
「噢……這個……」太白金星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指了指男寢,「男寢之中……還有一間空房。」
實在不是太白金星不願意好好招待離越,而是這書院之中除了學生宿舍,實在沒有別的空房。
雲凝應了聲好,便帶著離越去往了男寢之中,打開一間空房,帶離越入住。
「方才那個男子是誰?」進了屋,離越忽然開口。
「男子?哪個男子?」雲凝一頭霧水。
「方才見你,便來查看你是否受傷,待你十分關切的那個。」離越面無表情,心中卻隱隱不悅。
「噢……那個啊,那個是我六師哥。西海龍宮三太子,敖戌。」
敖戌在仙界之中,並不出名,雖是龍宮太子,可這世上有四大家族,四海龍宮,更兼有天庭一代又一代的子孫,還有那上古時期就存在的老神仙,甚少有人能清清楚楚地記得每個家族中的事情。
但離越就記得。
這是離家的天下,自然要記得。
在他的記憶中,敖戌這個人,聰明機智,卻貪玩。
只是沒想到竟如此膽大包天,把手都伸到了自己未婚妻身上。
見離越沉默不言,雲凝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怎麼突然問起他?」
「你覺得呢?」離越清冷地聲音發出了反問。
雲凝想了想:「你是不是也覺得他人很好?他真的很好!他是整個洪荒書院之中,唯一真正關心我的人了!」
「哦?是嗎?」離越那雙目若深潭的眼睛越發清冷了起來,「他如何關心你?」
「我私放走了那與人相戀的豬妖,只有他一人為我求情。」
離越聽了這話,冷哼一聲,坐了下來。心道求情算什麼本事,本君不過一句話便能讓這罪責一筆勾銷,還求什麼情。
「你怎麼不說話啊?」雲凝見離越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不由得心中緊張。
「豬妖的事,以後別再去想了,也不會有人再提。」
「噢……好。」雲凝聽話地點了點頭,「那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回房間了?」
雲凝在無望海守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好不容易想休息片刻,便撞上了夜幽王鬧事,一場惡戰下來,早就累的不行,只想回到房間之中,跳上柔軟的床鋪,呼呼大睡。
「房間?」離越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站了起來,「你帶我去看看。」
「啊?我房間有什麼好看的?」
「要看。」離越的回答很簡單,卻是不容置疑。
雲凝撇了撇嘴,不可反駁,便帶著離越來到了女寢,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帶著離越走了進去。
離越一進房間,便左右打量了起來,這房間的布置極為簡單,雲凝帶的生活用品卻不多,大部分都是法器法寶,還有從洪荒書院書庫借來的書冊。
沒有妝奩粉盒,沒有一大堆衣服,也沒有那傳說中每個女兒家都有的刺繡籃子。就連……就連洗臉盆都沒有!
真不知道雲凝每天早上是怎麼洗臉的。
離越看得直皺眉,只覺得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竟過得如此粗糙。
他大手一身,寬大的衣袖在這房間中輕輕一揮,登時,整個房間便得滿滿當當起來。
鎏金的臉盆架在紅木臉盆架上,臉盆的上方掛著一方蠶絲做的毛巾。
床旁邊多出了一排衣服,五顏六色,款式各異,各個做工精細,即便一眼粗粗掃過,雲凝都看到許多衣服的袖口裙角綉著金線。
光溜溜的書桌上也多出了一個精緻的妝奩,上豎著一面圓潤光亮的小鏡子,那妝奩上的拉扣都是白玉石做的,看上去價格不菲。不用拉開妝奩,便知這裡面裝的東西價值連城,珍貴無比。
那妝奩盒邊上,多出了幾個圓圓的盒子來,看那模樣,應是胭脂口脂一類的東西。
雲凝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道:「你幹嘛?這房間已經很小了!你怎的堆出那麼多東西來!」
離越頭一次知道,原來給女孩子送禮物,還要被罵。
「你一個女孩子,怎的活得這般粗糙!」離越一臉嫌棄。
雲凝聽了這話,也立刻有了小脾氣:「與你何干!」
離越粗暴地將雲凝往自己懷中一拉,鼻尖就要對上雲凝的鼻尖,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睛立刻近在咫尺,仿若星辰在眼前一般。
「你是我娘子,自是相干的很。」離越一臉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