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景弋，你該不會記仇？」，檸七趕緊拉住自己的褲子。
「看你那麼可憐，放過你了」，景弋很嫌棄她。自從上次褲子掉了之後，他已經沒有臉去澡堂了。
「呵呵呵……」，她可是極力隱藏自己會武功。使出來的也是三腳貓功夫，她可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不尋常。
「阿七，你看……」，景弋突然呆住了。
「怎麼？……」，檸七的視線跟隨他。
「貓大花，你……」
怪不得這貓不吃死老鼠，感情把自己當人了，吃熟食。趁他們不注意，把一半只雞吃了。
「阿七，你的貓看不起你的老鼠」
他們辛苦抓來的老鼠躺在地上。貓一眼都不看，專心吃自己的雞肉。檸七明白了，以後她不得養自己，她還得養貓。她吃饅頭，貓吃肉。她怎麼就著了這小東西的道……
在貓快要把自己的肚子吃破時，檸七把它塞回袋子里。
「景弋，今晚你說請客，那貓吃剩的半隻雞呢？」
景弋又是一臉嫌棄，「拿走……拿走……」
「得咧」
檸七裝完東西就走了。景弋摸摸自己的下巴，可能自己還真的誤會他了。
檸七知道景弋在居雲閣幹活，景弋也知道檸七在碼頭。他決定，改天上碼頭。如果檸七真的在碼頭，他就真的認了這個朋友。
檸七坐上馬車又回到碼頭。此刻，碼頭上沒有船，其他地方黑乎乎一片。唯有青山幫的地方，點亮了火把。在河面上印出倒影。
大頭坐在正中央，面色看起來，有憤怒，還有失望。這是怎麼了？她不在幾個時辰，發生了啥事？檸七站到一邊，等待發話。
「大為，發生什麼事？」，檸七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太好」，大為也是一覺愁容。
「什麼意思？」，說話留一半。檸七看過去，發現大家好像都是一樣的表情。就她最高興，檸七趕緊掐了自己，讓自己換上跟他們一樣的愁容。
「朱管事說，錢被偷了」
「被偷？」，這就是老朱說的，錢沒有，給不了他們錢？不可能，以前沒說錢被偷，現在偏偏說，錢沒了。老朱想搞什麼鬼？
「錢丟了，大家也知道，年底了。意味著什麼？」，大頭領很沒有精神。
底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而朱管事也一覺歉意，自責。好假……
「錢怎麼可能會丟？」
「對啊」
「錢不是存在碼頭的賬房嗎？有人看守，不可能有人偷了……」
「沒錢回家過年了」，個個垂頭喪氣的。
「不可能，錢不可能丟了」，有人非常不滿意。賬房有人把守，從來沒有發生過盜竊的事。
「大頭，一定要查」
「對，是誰偷走了銀子」，有的人，錢是放在賬房，屬於青山幫的盒子里保管。錢沒了，他們一天地辛苦就白費了。難不成回家喝西北風？
「查」
「查……」
檸七的錢放在身上，也聽大為說過，碼頭上幹活把錢帶在身上不方便，所以很多人都是存在賬房的盒子里。等年底再把錢取出來。
大為已經快哭出來了。家裡是個怎麼樣的情況，他要是沒有拿錢回去，家裡一定會很難過。
「阿七，你說是那麼該死，把錢投了去，他也不怕天打雷劈？」
「大為哥，別擔心。大頭領一定會找到辦法來」
……
底下的人很不滿意。
「這怎麼辦？」，其他人的錢被偷了，大頭領的錢，也被偷了。其他人怎麼樣的心情，他就是怎麼樣的心情。來碼頭打拚多年，結果年底了，一分錢都拿不回去。
「朱管事，這件事是你負責，你說……你給我拿出個辦法來」
「這……」，老朱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大頭，俗話說，禍起蕭牆。我覺得，那個人能不費吹灰之力把錢偷走了，一定是內部人乾的」
「你了別冤枉人。這些弟兄們都跟我幹了很久……」
「大頭，弟兄們，我們是了解。可是新來的人，我們不了解。賬房的鑰匙是你拿。我平常領了錢，才會跟你拿鑰匙去打開盒子，然後立刻拿回來給你。盒子中的錢，還有弟兄們的錢，我心裡都有數」
「您說，現場也沒有盒子被損壞的痕迹，而守賬房的人說，也沒有見到有人進來過。所以我懷疑，一定是內部人所做。他頭了您的鑰匙，先去複製了一把，然後還回來。神不知鬼不覺，您當然就不知道，鑰匙被偷了」
「他拿到鑰匙之後，接著又開始謀劃了。他跟狡猾，把賬房的人引開后，才開始行動。只要這樣，銀子被偷走後，也沒有人發覺」
「這……」，會是誰？賬房裡的錢，不只有青山幫。還有其他幫的錢。可被偷的只有青山幫。難道真的是內部人所為？他的鑰匙一直隨時帶在身上，連老朱每次領了工錢，幾乎都是他去開盒子，也是他鎖上。
盒子上的鎖頭沒有壞……鑰匙也在他身上。大頭領完全相信，鑰匙真的是被人偷走。至於什麼時候，可能是他洗澡，把衣服和鑰匙全部脫下來。
可只有短短的時間，盜賊的速度也太快了。
「老朱，你是青山幫的管事，千萬要找到銀子，別讓弟兄們寒了心」
「大頭，我建議從內部查起……」
「你是真的懷疑？」
「大頭，青山幫原先的兄弟，你我心知肚明。可是剛來了幾個，我不相信他們」，尤其是那個阿七，在大頭面前極力表現自己就算了，還故意跟他抬杠。他是絕不會放過這個小子。趁著事情還沒有發酵，他得把他趕出去了。
「這……」
「大頭，你要為其他人著想，萬一是他們拿了錢。你讓我們弟兄如何回去過年？」，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碼頭那時候就不來貨了，大家都回家過年。讓大家空手回去，這……
「好吧，你來查此事，給大家一個交代」，雖然那個阿七的小子，他挺喜歡。若真是他們一伙人所為，那也別怪他不講情面了，把人趕出青山幫。